番外——if-阿遥死亡线

咸鱼（发觉每次我总是在写了一篇番外之后就刹不住车。）

咸鱼（这几天我家这边一直在下雨，所以就有了写一个be的想法，雨天总是给我一种be的感觉。）

那天也是雨天，雨势很大，升腾的雨雾将山林笼罩，整个世界寂静得仿佛只剩雨声。

张起灵意识恍惚一瞬，向倒在地上的人跑去，心脏不由自主鼓噪起来，扑通扑通，震得胸腔发痛。

他不知道自己居然也会有这样紧张的时刻，直到确认江遥仍有呼吸，张起灵才轻轻舒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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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遥醒来的第一眼看到的是雪白的天花板，往下是吊瓶，一根透明的胶管，里边透明的液体顺着管子以平缓的速度流入她的血管。

她的手酸软冰凉，哪怕轻微一动，都僵硬。

花了几分钟的时间整理自己的记忆，她记得她明明是坐在门口听雨的，看着巡山回来的张起灵正准备起身去迎，眼前就是一阵晕眩，她扶了扶额头，以为是自己坐得久了，可还未等她完全站起身，便眼前一黑，彻底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江遥捂着嘴，喉咙泛起痒意，很快就开始咳起来，这一咳就停不下来，咳嗽牵连全身，要命般咳了许久，等终于消停下来，她的手里已是一片温热，粘稠的血从她指尖里漏出，滴落在了被面，很快泅出一块又一块的殷红。

逐渐地她的眼皮沉重起来，很快便就静了下去，昏过去了，时间像凝滞了似的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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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沉默地坐在病房里，谁也没说话，尤其是张起灵尤为低气压。

病房里的灯光惨白又刺眼，从头顶一路淋到脚下，像是泼在人世里所有人都会经历的一场悲欢离合。

吴邪和胖子一样难受得很，也根本找不出什么话来安慰张起灵，因为任何安慰在既定的生死面前，起不到丝毫的作用。

门响一声，吴邪望过去，是解雨臣走了进来，他脸上表情也不怎么好。

解雨臣眨了下眼，将眼里的酸涩眨去，然后坐在了空着的病床上，抬眼望去，江遥躺在床上挂着点滴，面色苍白，唇色浅淡，丝毫不像活人。

张起灵一直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躺在床上的人，胖子过去勾着吴邪的肩，看着这一幕，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半晌病房里重归安静，张起灵想了想，坐到离江遥更近的床头椅子上。

江遥此时还吊着针，张起灵抬头看了看吊瓶，药液从上面滴出，又沿着软管缓缓流进她的血液，他的目光顺着看下去，看到她的手苍白地搭在被褥之上，他想起方才他们进来时被褥上滴满了血，已经干涸发黑。

他摸到软管冰凉，又迟缓地摸上江遥的手，同样的冰凉。

于是张起灵一手捂着输液管，一手握着江遥的指尖。这瓶药滴得格外慢，他就盯着药瓶发呆， 等感受到手中的指尖渐渐回暖，他好像才补回内心的一块空洞。

她睡了很久，期间张起灵一直守在她身边，这样的事他没少做，从初识到现在，无论何时何地，他都有过等待她醒来的经历，也许这江遥从不知道。

护士刚来拔针不久，她的手背还是青紫色的，针眼上贴着一张白色的胶布，能看到一小块泅出的血迹。

张起灵小心翼翼地托起她的手，把她的手捂进掌心，藏在被子底下，食指搭在她的脉搏上，数着她脉搏跳动的次数，等待的时间很枯燥又漫长，但他不怕等，而且数着她的心跳等候，也并不觉得等得有多久。

过了几个小时，江遥悠悠醒来，下意识想将手背贴上自己额头，谁知刚一动，就发现自己的手被握在手心里，她目光顺着那只手一点点攀爬上去，看到张起灵的脸，他就坐在自己床边低头望着自己。

他没有言语，她看他良久，缓慢地抽起手去摸他的脸，张起灵也任由她摸，从眼睛到鼻梁，从嘴唇到下巴。

江遥（你）“我想回家了。”

她像是笑了，不过唇角没动，张起灵一下将她抱进怀里，轻声应了。

张起灵“好。”

张起灵带着她离开，一路上，她埋在他的颈窝，环住他的腰，这个动作亲昵，是从前的她不会轻易做出的动作，现在却做了，而且很自然，心里也不会感到任何别扭和害羞，只是下意识觉得他需要，纵然是强大如神明的男人，也会有脆弱的时候，也会痛，而自己那一刻能做的，除了给予一个拥抱外，其余的什么也做不了。

她最后抱着他说，没事的。

张起灵把她抱得紧了一点，说，嗯。然后轻轻拨开她的额发，在她额心贴去一吻，很轻很轻，生怕什么东西会碎了。

回到家的那几天，她迅速地瘦了下去，连衣服也撑不起来，她甚至不能坐起来，原来苟延残喘是这种感觉，每一天都能切肤地感受到生命的流逝，这一刻她再次流泪，心里不悲伤，可大脑已经失去掌控身体的能力，所以眼泪不断。

张起灵见到了，用手给她抹去，那滴眼泪还是滚烫的，明明她的手那么冷，眼泪却那么热，在他指尖短暂地停驻，又干去，但那点温度永远停留在了他手上，不管将来过了多久，在张起灵心里，眼泪的温度也许都会是滚烫的。

张起灵久久无话，安静得吓人，其实死亡对他们这些人来说，本该是很遥远的存在，可又无时无刻不见缝插针地出现在他们的生命里。

张起灵以为，从他从青铜门里出来之后，死亡会与她再无关系。

直到现在，直到她面色苍白地躺在床上，直到她的生命倒计时。

张起灵将她的手重新掖回被子里，两人的手在被子下相握许久，但她的手却永远那么冰冷，再也捂不暖了，张起灵意识到这个“再也”的意义后，他的手竟不由自主的微微发颤。

张起灵没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他上前把江遥从被子里捞起来，拉到自己怀里。

他们的距离很近，她半合上眼，很快又张开，看上去很乖顺地靠在他肩上，声音轻飘飘的。

江遥（你）“你这次，可以把我忘了……”

张起灵紧紧拥着她，这一刻全然忘记她的身体很虚弱，受不了疼，只想永远这样抱着她，留下她。

他多年前没能留住自己的母亲，多年后的现在也留不住江遥。

她的手艰难地举起，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张起灵看着，可江遥的手最终只是在半空中虚晃了两下，就无力地垂了下去。

张起灵接住她的手，握进手心里，回望她时，她的眼神已经逐渐涣散，再聚焦不到一处，头软绵绵地往左一偏，合上双眼的同时眼泪亦碎落下来。

江遥的面色很平静，只有那滴泪还挂在脸上，迟迟未落。

【尾声】

天气有些阴沉，像是又要下雨了，吴邪洗完碗筷，顺便去喂鸡。

胖子摇着扇子在院子里午睡，此前院子里栽了棵樟树，所以即便是夏季也没有蚊虫，这棵樟树很好养活，前些日子抽了新芽，看上去很嫩绿，显得格外的生机勃勃。

吴邪叫醒胖子让他赶紧去收衣服，现在这个家里只有他们俩住，晾晒的衣服不是很多。

去年快入夏的时候，江遥就撑不住了，毫无生机地倒在了张起灵的怀里，自那天起张起灵就带着她去了长白山，到现在也没传回过消息。

但吴邪和胖子都清楚知道，从此以后那个人就真的不会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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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鱼虽然我很喜欢be，但感觉自己没啥写be的天赋……

咸鱼最后给大家推荐一本书：《我有一座恐怖屋》，是灵异惊悚的，超好看，虽然有点恐怖，我这几天一边害怕一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