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自然也看到了薛洋，毕竟待在这么明显的地方做着这么张扬的事，想看不到都难。
国师离开坐轿，飞身而上至薛洋身前，时隔数月，两人再见时气氛带着几分诡异的平静：“你这是做了什么？”
薛洋笑：“就你看到的这些咯。”
国师：“你身上的煞气又重了。”
潜台词就是你又杀了人。
薛洋半点不心虚，只是心底有些莫名的不舒服：“国师大人难道会没有料到吗？毕竟我是个什么人，国师大人不应该很清楚吗？”
薛洋单手托着腮笑：“国师大人，你呢，要么就一辈子看着我，要么就直接杀了我，不然，一但你看不住了，我可是会出去祸乱苍生的。”
国师这次似乎并没有生气，只是本就颜色极淡的薄唇更苍白了几分。
“……阿洋。”
国师看着薛洋，长长地，无奈地，带着哀伤意味地叹了口气：“别这样。”
国师道：“你不开心的，阿洋，别这样。”
“你不开心的。”
玄安的夏来得格外的迟，因而哪怕是五月的天也依然带着几分春微凉，可此刻不知道为什么，却似乎带上了别样的温度。
薛洋避开了国师的目光，嗤笑：“国师大人，你又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不开心？”
“别拿你那套来揣测别人，我就是喜欢杀人，喜欢掀摊，喜欢闹事，喜欢看着人人避我不及但又拿我无可奈何的样子。”
“我开心，你听得明白吗？需要我教教你这两个字的意思吗？”
薛洋挑衅抬眸，正打算再说些什么刺激国师的话，但在触及国师眸中的悲悯时顿时又转了话头，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但就是迫切的，焦躁的，想要将国师眼中那碍眼的情绪打破，无论变成什么都好。
“对了，国师大人或许不知道我离开你过得多开心吧？正好，我也有空，这就和你好好说一说。”
薛洋绘声绘色地把自己怎么威胁酒楼管家的，怎么把混混弄得不成人样的，怎么威胁峄城民众怎么将那些刺头舌头割下的事情讲得格外生动，脸上带着灿烂残忍的笑。
“国师大人，怎么样？我这段日子是不是过得很多姿多彩啊——”
薛洋正说得开心，语调揶揄上调，抬眸一看到国师越发悲悯的目光，立时一顿，然后脸色顿时就冷了下来：“国师大人，你这是什么眼神？”
“阿洋……”
薛洋：“别这么喊我！我和你不熟！”
“行，”国师叹息，“薛公子。”
“别这样，你不开心的。”
“我看着心疼。”
薛洋突然觉得好笑。
于是也就这么笑出了声：“哈哈哈哈哈——国师大人，你可知道自己这是在说什么？”
“你心疼？嗯？”
薛洋觉得自己真是好笑，竟然会把国师和那个人弄混掉！如果是那个人，这个时候就该一剑过来！而不是说这种可笑至极的话！
“国师大人，你竟然在心疼一个杀人凶手？一个流氓恶煞？”
薛洋笑容张扬得几近扭曲，字字犀利，“你的霁月清风呢？你的正直仁善呢？你的底线你的观念你的道德呢？！全不要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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