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三月前闹了那么一件事,国师就看得薛洋更紧了些,虽然最后子车烨没死,但也疯得差不多了,而薛洋本就孑然一身,也不怕报复。
偶尔面对冲上前来骂他的人,他明面上倒也笑眯眯地受了,可在暗地里却被国师抓到了不止一次现行。
也是幸好没再出事,不然哪怕是有规定也是难做。
“薛公子,如今即将到两国边塞,若再闹出什么事来,哪怕是有因果为由,他国的国师也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国师有时候觉得薛洋很好懂,毕竟他现在看都不用看都能知道薛洋下一秒是想打人还是掀摊。
但有时候又觉得薛洋很难懂,明明刚把他重伤,次日醒来后这人却又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该说说该笑笑,莫名大度,可据他观察,这薛家的小公子本应该是个睚眦必报的性子才对。
真是奇怪。
薛洋哼声:“别国的国师还能管到他国的事去?”
国师:“我不会让你再胡乱伤人——更别说是参战的士兵以及随行之人。”
“懂了,”薛洋懒洋洋道,“简而言之,就是他国士兵的死活你不会管,对吧?”
国师沉默,薛洋也就权当他是默认。日行的暗讽还没出口,行军后方就忽然起了躁动。
“报——!是敌袭!是,是大批的走尸!!!”
走尸?
薛洋嘴角顿时就是一挑。
那不是他的拿手好戏嘛。
“国师大人您先歇着,小小走尸,让我去就好啦。也不知道是谁这么贴心,瞌睡就来送枕头,正好给我解解闷。”
“薛公子,你......”
薛洋自然是知道国师要说什么,于是转瞬间便只留下一道懒洋洋的背影,同时还不忘安抚道:“放心啦,不会伤到自家人的。”
国师起身的动作顿了顿,终究还是放任薛洋离去。
这几个月的相处下来,也让他对这个少年有了了解。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好端端的世家公子,行事作风会有那些市井流氓的影子,但却也知道眼前这个少年从来不喜欢夸夸其谈。
只要说了的,他就一定会“准确无误”地做到。
就比如上次少年被一个人气笑了,说出要让那人生不如死的话来,就当真是只让那人生不如死,他家的其他人完全没有受到任何影响甚至是对此乐见其成,哪怕是因此避无可避地和他打了一架。
在这一点上,少年倒是意外地认真。
想到这里,国师忽然垂眸了些许。
也不知那日在少年腹部留下的伤口......如今怎么样了。
对于国师的心理活动,薛洋是全然不知也全不在意的。毕竟在鬼道研习多年,他做的坏事从来都只多不少,恨他的人多了去了。
当初义庄一战要不是一时执念,他这个祸害也可还能再遗个千年。
虽然死了一遭换了个身体,但却不知为何,那本该是被销毁的阴虎符竟然化为胎记状的印记随着他来到了这个新的身体,而这意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