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情

“听说了吗？最近宫里的那位璃良人最近可得圣宠了。”

“是啊是啊，我也是听说了，而且听说这次皇上微服私访，只带了璃良人一人。”

“诶，你们懂什么？你们可曾听说过顾卿玖？”见几人摇头，示意几人靠近些，才复道，“听说那可是个妙人啊，也不知当初怎么就说没就没了，是那起，陛下边在寻找与那顾卿玖相似之人，璃良人如此锝宠，定是与那顾卿玖有几分相似……”

“唉，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只是讨论的几名宫女也并未太在意，也只当作一桩笑谈罢了。

她原本路过，到是听到了这么一句。自古最是无情帝王家，不料也出了个情种。人人都向往着荣华富贵，却不知高门烦恼。越是权高望重，越是怕那红尘往事。她微微一笑，似是自嘲。似是在对自己说又似乎是对那帝王说“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只是这一生冗长，我再难与你逢见 难免哽咽……”

其实这路过的还有墨玉殇，他也听到了那些人的话，但并未阻止，或许，他们本就说对了他那肮脏的心思。

掉头欲回，恰好听到了颂答应的那句“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只是这一生冗长，我再难与你逢见 难免哽咽”

呵，也是，也是，沉溺那么多年了，但，走不出来了啊，何尝又不想与你共白头，赏婵娟呢？但，没机会了……

自嘲了一声，道：“当年与卿共同沐雪，也算此生共白头吧，唉。终究是朕错了吗？但，哽咽也罢，阴阳相隔也好，终是不悔相识，不悔，不悔。独悔当初自己无能，护不好卿……”

她自然也是听到了，只是并未听出是何人，忽略了那人自称“朕”只是听着语气怕也是与她同样的痴情人，轻声应到“是啊，到底是不悔相识一场，向来心是看客心，奈何人是戏中人，终是年少轻狂，是我薄你，死生不怨”“你我本就不是一路人，原想与君渡余生，奈何梦醒似是非……”她除了那人并未和任何人诉说过心事，此番到是也好受些。

听到那人的回话， 他并未认出那人乃是颂答应，叹息了一声道：“唉，是啊，初闻不知曲中意，再闻已是曲中人。曲中思念梦中人，梦醒独酌叹红尘。曲终人散思愁乱，人去楼空把箫叹。惟愿此生再入梦，梦里复寻意中人。可奈何，意中人终是不复寻——”

两方皆沉吟了片刻，并未转头去看对方容颜，这才又开口道：“姑娘亦乃性情中人也，不若明日此处共对弈？”

闻言朱唇微勾，想不到深宫中也能遇到知己。应到∶“小女与公子倒也投缘，公子相邀小女怎能不从。”两人皆是轻笑一声，便头也不回向前走去，都并未回头相望。

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