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深入草原之后，大巴车便处于额尔古纳河附近，俄罗斯的山又可以望见。我看到的是草原的秋景——匈奴草黄马正肥。几只猛禽忽然飞起，准备在高空俯瞰草原。牛羊多了起来，不时有马儿横穿公路。中午时分，太阳很晒，却刮着大风，依然是那么凉爽。比起大兴安岭的林海，呼伦贝尔大草原更加平坦开阔，车速明显加快，你能清楚地看见天边的山峦，可走近它们花的时间远比你想象中多，想不到在内蒙古大草原也会“望山跑死马”。到达山脚下时，你发现山并不像在远处看到的那样高耸，坡度其实很平缓，怪不得这草原所在地又叫呼伦贝尔高平原。一路向西，草原上的边境城市——满洲里已遥遥在望。

来到我国内陆最大的边境口岸，国门就是非去不可之地，满洲里之行的第一站就是国门。现在的国门是第五代国门，前四代国门都在俄罗斯境内，且一代比一代靠近我国，直到第五代国门才建在边界上，这象征着祖国国际地位的提高。登上国门，我看到铁路穿过俄罗斯那个像我国前几代国门一样低矮简陋的国门，消失在俄罗斯东部边疆的冷清小村庄内，再对比我国高大雄伟的国门和热闹繁华的满洲里，一种自豪感油然而生，怪不得那小村庄的俄罗斯人视满洲里为天堂，经常跑来购物或渡假。

满洲里充满俄国风情，套娃广场就是代表，那里有世界各国的套娃。但其实这是一个游乐场，让我们在旅途快结束时疯玩一趟。

下午，我们又进入了草原，去到呼伦湖——让呼伦贝尔得名的湖泊之一。那是因为蒙古人习惯用山川的名字给地方取名。而呼伦湖的意思是像海一样的湖。走到湖边，我感到，除了湖水不咸，岸边的石滩不是沙滩之外，这湖与海湾相差无几，远处长满草的山峦若隐若现，摩托艇乘风破浪，有人走进湖中玩。几顶帐篷搭在岸边，团里的小朋友激动得不停拾起石滩上的石子往水中扔。此处像是草原与大海的亲吻，自己竟分不清是身处内陆还是沿海。

晚上在蒙古部落举行的篝火晚会是最后的节目。来到部落大门，蒙古族的姑娘为我披上哈达，送上下马酒。按照习俗，我用无名指先沾一点酒向上弹，祭天；再沾一点向下弹，祭地；最后沾一酒点在额头上，祭祖。

踏入大门，祭祀敖包得首先进行。我捧起一块小石子，顺时针绕敖包走3圈，双手合拢包住石子，默默祈祷草原风调雨顺。

烤全羊盛宴后的篝火晚会在草原上举行，夜晚温度降得快，大风一直刮着。火烤前胸暖，风吹背后凉。蒙汉两族的人围着篝火跳舞，一首《鸿雁》歌唱草原。现在正是大暑，马上就立秋了。都说“胡天八月即飞雪”，立秋之后，这片位置靠北的土地天气转凉很快，大雁又要南飞，正如《鸿雁》歌唱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