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心殿

听到华妃前来，皇后一愣，看向皇帝。

皇帝皱了皱眉头，叫苏培盛带她进来。

华妃依旧是盛装而来，踏着一片苍白的月色，她那青莲色华贵的旗装上绣着大片品红色的牡丹花，鲜明的色彩对比刺得皇后忍不住闭了闭眼，然而比那双色更耀眼的是华妃的脸。那张美得凛冽的脸，带着怒火更显得傲慢娇艳。

呵，华妃。

皇后心里冷笑。

“皇上吉祥，皇后娘娘吉祥。”华妃匆匆行了礼，开门见山问道:“臣妾听说皇上与莞贵人在御花园被人行刺，行刺者居然是费答应，且她疯了？这是真的吗？好好儿的人，怎么会疯了呢？”

皇后笑着看了一眼眉头紧缩的帝王，不紧不慢地替皇上开口道:“费答应从前与你交情不浅，她的事，华妃妹妹你应该知道得更多啊。”

“我？”华妃冷笑，“皇后娘娘不是叫她去关禁闭吗？我身为协理六宫的嫔妃，又怎好冒犯宫规前去探望，我自然是不知道的。比起我来，皇后娘娘应该更清楚吧！”

“费答应的处罚指令是本宫与皇上商量后颁布的，妹妹若有意见，也该早些说出来才是。而不是等人已经出事了，再来......”皇后又瞥了皇上一眼，果然脸色更差了，于是她笑而不语，只等华妃口出更多狂言。

华妃怒道:“若是一直派人好好看着她，她怎会莫名其妙生出疯病？！！！”

“好了。”皇帝终于开了口。“费答应当初残害嫔妃，手段残忍，朕下旨叫她思过并不为过。至于她忽然生病，是奴才们的不对，与皇后无关。”

皇后感激地起身行礼:“多谢皇上体谅。”

“至于这疯病从何而来，究竟是她自己打问题，还是别人有意为之，还要仔细查看。”皇帝烦躁不已，将手里的玉石串甩得啪啪作响，“好了!朕心烦得很，您都退下吧！”

“是。”皇后和华妃齐声说道。

皇后、华妃二人走后。皇帝又捏了捏手里的串，看向还没有离开的竹息，道:“劳烦姑姑跑这一趟，请回去告诉皇额娘，朕会派人继续查的，让她安心。”

竹息道:“皇上，可容奴婢斗胆说一句话？”

“姑姑但说无妨。”

“费答应已经疯了，这件事在后宫很不光彩，若是不及时处理，恐怕会闹得沸沸扬扬，搅得太后娘娘也不安生。”

皇帝愧疚道:“朕会彻查的。”

“皇上打算如何彻查？若是一路彻查到交芦馆外，是不是还要继续彻查？”竹息道，“太后也不喜欢这样的事，可是她年纪已经大了，见不得这样的脏事。有些事，看见了，不如没看见的干净。”

“那姑姑的意思是......”皇帝自然知道竹息什么意思，可越是这样，他就越觉得自己深受锢桎的枷锁，愈要挣脱。

他是帝王啊。

竹息笑了笑道:“皇上，您是大清的皇上，无论前朝后宫，自由您来决定。只是太后娘娘心疼您，不愿您在前朝操劳，还要为后宫的小事烦恼。”

“朕知道了。”皇帝沉默地把竹息送走，回到养心殿。殿中那龙涎香的香炉还冒出缕缕烟丝，皇帝忽然觉得没意思了。

“皇上？”苏培盛走过来，小心翼翼地查看帝王不怎么好的脸色，皇帝沉默了许久，道:“莞贵人今日受了惊吓，她那宫女也有功劳，去替朕看一下吧。”

“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