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37

“这一点我或许很难向您解释清楚。”程序避重就轻，毕竟对于他来说，自己都搞不懂究竟这是什么，“只是如果您只是单纯的想要见到TA而又没有任何旁的利益可图，那是为了什么呢？”

“为了什么呢？”蝴蝶王完全被他的话所引导，跟着他的思路往下思考去。

“就是为了TA。”程序言简意赅，“您就是为了TA，您就是爱TA，所以才会想要见到想要拥有想要握在手里不放开。”

他说的没错。

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它所想的。可是这种感觉又是那样的难以解释。

这是……爱么？

爱又是什么？

爱是占有和摧毁么？

“您肯定会想，既然您想要见到TA，想要拥有TA，那么爱是不是占有。”

就像是读心术一样，程序无比精准的猜中了它之所想。

蝴蝶王噤声，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解释。

“不，或许很多作品总是通过占有欲来表达这样的感情，甚至自己得不到也不容许别人得到。但是我反而认为单纯的占有欲并不是爱。”他一字一顿，不断的观察着蝴蝶王的反应， “最常说的便是，看到所爱的人幸福自己就会感到幸福。”

就像他，自己如何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妹妹……

他不爱这个世界，但是唯独愿意为了她做出改变。

不过其实说到底，他的回答是否正确和真实都不是那么重要，重要的是能让蝴蝶王信服。

“所以……”程序一弯，终于把问题绕了回来，回到了最初的起点，“所以，如果这一次去找TA终究会成为最后一次，您还要不要去找他，最重要的点不是您如何想的。”

“？”

“而是对方期不期待您的出现。”

把复杂的问题简单，把我方的问题抛给对方。

一旦选择权在对方的手上的时候，那么问题便无解了。

这就是程序的策略。

他根本无法证明回答蝴蝶王这个“找不找见不见”的问题，不知道前因后果如何能回答问题？所以只要把选择权从蝴蝶王的手上取下，复杂的问题就简单了。

很显然，蝴蝶王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还能有这样的回答。

“对方？”它喃喃自语，就那样悬在半空中好一会。

“对方……期不期待……”

它不用抬眼，也能看到所有的他，因为他一直就在它的目光中，可是就是因为掌控得太过清晰，此时竟无法回答自己的问题。

他……期不期待它的出现？

程序就这样提心吊胆的等着蝴蝶王，会不会还有接续的追问。

没有让他等太久，蝴蝶王最终扇动翅膀远离了他回到半空中，依旧以那睥睨众生高高在上的神情面对他。

“吾对你的回答很满意。”它的声音恢复到那缥缈而虚幻。

就好像刚刚它不过是偶然落下的神，探求人类内心它不得已知晓的情绪，现在又一次回到了神明高高在上的位置。

“允许你实现你的第三个愿望。”

它面前那最后一颗钻石，随之砰得破碎，炸裂开去，然后化成星尘零零散散落下，预示这他最后一个愿望即将被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