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36

没有明确的目的，纯属是因为感性的驱使，像是出自于本能，越是如此越是让人难以揣摩。而且，为什么他反而觉得在他所理解的三种关系之中，蝴蝶王的想法好似更加偏向第一种呢？可是又不完全偏向第一种，这才觉得难以决断做出定义。

当然，第一种人，程序一直觉得这个灰暗的世界几乎是不可能存在，可是有无比的相信定然是存在的。没有别的原因，只是因为……

倘若是为了妹妹……

他就能做一切。

是的，在面对妹妹的时候，他就是这样的人。

“只是想要见到？”程序不断揣摩着这蝴蝶王话里的意思究竟是什么，是否能从中找寻到逻辑和推理。突然一个无比不不可思议，但是又好似能够解释目前情况的想法冒出了出来。

就连程序自己都觉得这样的猜测太过无厘头甚至有些搞笑。

但是，如果将所有的错误答案都排除掉的话，剩下来的结果就算再如何的离谱与不可理喻，那也将是真相。

其实如果只是设定的话，蝴蝶王的行为很好理解，但是这并不是设定的话……

一个npc真的能像人一样拥有如此复杂的感情和情绪么？

目前蓝星最强的AI系统，人工智能也无法完全做到这个地步——表达出所有的人类的感情，其中最复杂之一，恐怕就是……爱情了吧。

而蝴蝶王这困惑的反应，很显然并不像是系统所设置的“朦胧”的感情，而像是它自己无法解释而琢磨出来的结果。

程序开始扶额。

头痛起来了。

他当初之所以选择干这一行，求的就是能少与人接触，只要坐在电脑后面敲键盘就好了。没想到到了这样奇怪的地方，他居然还得认真思考其这些他本就不懂的人类的问题来了。

“这个问题很难解释么？”蝴蝶王难得的追问了一句，“哪怕是用你们蓝星上人类的想法也无法解释么？”

“不是不能解释。”程序摇了摇头，“只是看您究竟想不想要解释。”

他的回答，总是能让它满意。

在这之前，它未曾问过他这样的问题……可是这一次，这一次不一样了。它突然很想要自己明白，究竟是为了什么。

“但是这其中的缘由有些复杂，我只能粗略的向您说明一下。”程序稍稍压低声音，“您或许是爱上TA了。”

“爱？”即便看不出蝴蝶王的表情，程序依旧能从它的语气里听出它满满的困惑。

它不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词汇了，可是自始至终却依旧没能明白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爱？

是指互相利用和欺骗么？

因为它曾经见过说着这样话的人，互相脸上挂着笑，背后却掏出了刀。

“我爱你呀。”

“我也爱你。”

“那你愿意为我去死么？”

刀锋闪过刺进对方的身体。

那还是一对无比默契的队友，一同结伴进入副本，一路上互相扶持，但是一旦到了最后的结局告知只能活下来一个的时候，立刻露出了凶恶的面容。

而它……

也是如此。

只是为了见到他，只是为了……再次找到他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