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暂时不能告诉你。”
刘北山又低下头不再说话。
手机这时候忽然响了，郑易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莱莱。
“接吧。”郑易把手机还给刘北山，给审讯室外面的同事打了个手势，示意他们监听并追踪信号。
“喂，莱莱。”刘北山接通电话。
“小北，我已经到家了，你回家了吗？”
“回家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才传来甜美的声音：“今天上班累不累啊，小白有没有听话？”
“有点累，我想先休息了。”刘北山看了一眼郑易，估计今晚是回不了家，“明早我就不去接你了，老板说这几天生意好，让我明早早点过去帮忙。”
他不敢多聊，怕万一真的是莱莱，被警察抓到什么证据。
“好，那你好好休息，我自己去学校就可以了。”
电话挂断，郑易离开了审讯室，刘北山和大康都被暂时拘押在派出所。
“电话是从城东檀园别墅区打来的，身份信息在这里。”一个女警调出刚刚查到的信息给郑易看。
“檀园，嗬，那里可不简单。”有警察觉得事情越来越棘手，那里是市里地段最贵的别墅区，光有钱，没有一定地位也住不进去。
“姓魏，咱们市长也姓魏。”又有警察接话。
郑易没说话，看了看基本信息，决定明早去安桥中学找一下魏莱。不管谁杀的人，他一定会揪出凶手让罪犯受到法律的制裁。
城东檀园，魏家的别墅正举办着盛大的晚会，今天是魏执抒和林瑞秋结婚二十周年纪念日，即使两人貌合神离，但为了各自的利益还是会维护表面上的婚姻。
魏莱站在自己卧室的阳台上，一脸漠然地看着花园里举着香槟阿谀奉承的场景。
“小姐，夫人问您什么时候可以下去。”佣人小赵敲门询问。
“我困了，先睡了，不要再来烦我。”魏莱语气不耐。
刚刚小北在电话里的反应不太对劲。
魏莱换下了刚刚才穿上的晚礼服，脸上的妆也懒得卸就准备回去找刘北山，她担心出了什么事。
回到住了快一个星期的棚屋，一开门就有一只白色的小猫凑上前来。
魏莱弯腰把它抱在怀里，没有开灯，但透过微弱的月光可以发现床上没有人。
“小白饿了吗？我带你去找爸爸好不好？”魏莱拿起桌上的一盒猫粮喂了它几口，就带着它去了安桥派出所，剩下的猫粮也一并带去了。
刚刚来的路上，她听司机说起今晚才抓了两个不良少年，据说是涉嫌杀人，死的是区长的儿子。
在安桥派出所门口，她又打了一通电话给刘北山的手机，这次等了许久才接通，但是对方没有开口。
魏莱摸着怀中的小猫，语气十分平静：“我知道你是警察，小北睡了吗？”
“你是怎么知道刘北山已经被拘押了？”郑易蹙眉，屏幕上魏莱的手机信号位置就在派出所附近，离他不到五十米。
直觉告诉他这个冷静的女高中生和霍厉成的死有莫大的关系。
他本来还想第二天再传讯，她倒好自己送上门来了。
浪费时间！魏莱挂断了电话，直接进了派出所。
“你们打算关他多久？”
接待的女警看着眼前漂亮的小姑娘一时怔住了，她的表现完全不像男朋友涉嫌杀人时的反应。
“找到证据，洗清他的嫌疑或者送他去法院接受审判。”
魏莱回头，见一个年轻的警官手上拿着文件下楼。
郑易不动神色地打量着魏莱，身形高挑纤瘦，要杀死霍厉成的确不太可能。但是霍厉成死前并没有明显的反抗，也有可能是色诱杀人。
魏莱挑眉：“那你们可真是一群废物，现在还没有找到证据。”
“小姑娘怎么说话呢？你这是在侮辱警察！”女警忿忿不平。郑易摆手制止她继续说，随即盯着魏莱的眼睛：“你这话什么意思？现在还没有？你知道霍厉成死亡时间？”
“不知道啊，我只知道你们浪费时间在一个好人身上，而真正的凶手却还逍遥法外。”魏莱嘴角微微上扬，带着让人无可奈何的讥讽，还不等郑易追问，她又恢复了礼貌的假笑：“警察哥哥，可以让我去看看刘北山吗？小猫放家里我怕饿坏了，白天我要上学没有时间照顾它的。小北在这也会想我的，有小白陪他，你们这里也没有那么让人生厌。”
郑易还是头一次见这么嚣张的学生，不是无脑的蔑视警察，话说的让你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如果不是局里大部分同事都下班了不好开展审讯工作，他一定把她扣下连夜审问。
“可以吗？让我去看看小北。”魏莱表情诚恳，她得进去告诉小北，实话实话。他明明有不在场证据的，她不明白他为什么不说出来。
“抱歉，他现在是重要嫌疑犯，我做不了这个决定。”
被拒绝后，魏莱表情瞬间变得冷淡许多：“那这只小猫，能帮我送到他身边吗。你们警察总不忍心看着一条生命活活饿死吧？难不成，小猫也会影响到你们办案？”
小白喵呜喵呜地叫了起来，看上去十分可怜。一旁的女警看不下去了：“郑易，这猫就先留下吧。有我们看着会出什么意外，一只小猫罢了。”
“你放下吧，我们检查后没问题会让刘北山看看的，不过这猫不能和他一直待在一起，我们会帮你照顾，局里有规定……”郑易还没说话就被魏莱打断。
“我知道了，别说你的长篇大论。”
魏莱低头摸了摸小猫，“小白，一定要好好陪着小北，很快就可以出来的。”
说罢，她将小猫和猫粮都交给了女警。
出了派出所，魏莱拐了几条街后确定没有人跟着才拦了辆出租车。在一家手机店门口，魏莱让司机等几分钟。她到店里随便拿了一款手机，又买了几张一次性手机卡。装好，启动，确定可以打电话后，才回到出租车旁。
“师傅，我临时有点事不回家了，我的包包可以先帮我送回家吗？在檀园门口会有人来拿的，我可以给你三倍酬劳。”
魏莱把原先的手机放进了包，看着出租车走远后才悄悄去了安桥区一处偏僻的民居。
第二天魏莱照常去上课。
课间操结束后，魏莱正若无其事地和罗婷徐渺说说笑笑，班主任秦老师迎面朝她走来。
“魏莱，你和我来一下。”秦老师不敢直接在同学面前说，怕影响不好。
“你们先回去吧，我去看看什么事。”其实魏莱也猜到肯定是因为霍厉成的命案，安桥的警察查了几天还没有抓到凶手，她只能帮他们一把，要不然等这群警察查到蛛丝马迹，小北还不知道得多关几天。
魏莱跟着秦老师朝办公楼走去，刚看清穿着便服的郑易，身后就传来轰的一声巨响，然后是学生们的惊呼声。
她缓缓回头，只见教学楼下面围了一群人，发生了什么不知道。
郑易从她身边冲了过去，秦老师也上前准备疏散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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