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她做好了破釜沉舟的打算，房主大叔也愿意帮她作证，可是没有监控录像。

监控线路发生了短路，烧毁了内存卡，什么证据都没有了。

魏莱什么都有，富裕的家庭，漂亮的样貌，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获得的优异成绩，连幸运之神每次都站在她那边。

电线短路，连房主都说十几年没出过的问题，偏偏在魏莱就要尝到自己的恶果时出现了。

原来，她还有小北，现在小北也是魏莱的了。

陈念抹掉脸上的泪水，一步步踏上楼梯。

刚进教室，罗婷就一把摘掉了她的帽子：“怎么了陈念？这次考试没拿到第一，伤心欲绝剃头出家了啊？”

“我看是被男朋友甩了，看破了红尘。”徐渺也跟着帮腔，她不敢真做什么恶事，但逞嘴皮子还是会的。

“别闹了。”魏莱叫住了两人，笑着上前用纸巾擦干净她脸上的未干的泪水：“陈念是我们的好朋友好同学，怎么可以这么取笑人家。”

“是吧陈念？”她微微一笑，随后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回到了自己座位上。

陈念坐在了她旁边，翻开课本开始背书。班上看热闹的同学都各自散去，铃声已经响了，班主任随时会来。

魏莱低着头凑到陈念面前，握住了她的手轻声说：“虽然你昨晚是假意要和解，不过我不会生气的。小北和我说过，你很可怜，所以这次我就不计较了。”

她一直观察着陈念的表情，结果就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没有一点反应。

无趣，够能忍的。魏莱叹了口气，觉得陈念真是个难啃的骨头。

安桥区隐藏着许多这样不起眼的小酒吧，正门也不过是一扇小铁门，里面倒和大城市的酒吧相差无几。

刘北山坐在吧台前，手上拿着的正是魏莱的手机，他已经修好了。屏幕一亮，正是最普通的手机自带的锁屏。他可以刷出密码，但想了想还是将手机放进兜里，没有去碰。

大康又叫了几瓶酒，给他倒了一杯：“最近发财了啊，哪淘来这么好的手机？”

刘北山笑了笑，接过递过来的酒杯一口闷了。

旁边又来了几个混混，大康凑上去打了个招呼。这里的酒吧常来的都是附近的社会青年和问题学生，即便不知道叫什么，也大都混了脸熟。

“成哥，你们学校新来的那个校花是不是真让人给睡了？脑子进水了吧？放着我们成哥不要，送上门给别人睡。”一个马仔模样的瘦子摸了摸下巴，神情猥琐至极。

霍厉成一听别人提起这事就来气：“妈的！整就一骚货，在校门口搂着那个流氓亲了上去，衣服都不成样子了，昨晚不知道被人压得多爽！”

他向魏莱表白了两次，都没有得到好脸色，正想着怎么把她弄到手，谁知道被人先睡了。

刘北山坐在旁边不远，掂了掂刚刚大康叫的鸡尾酒，有点轻，又让调酒师给他直接来几瓶啤酒。

“我知道我知道，听说女的家长都来了，站在一旁屁都不敢出一声。”赖子啧了一口酒，继续说道：“诶，不过有一说一，她那脸蛋和身材要是能干一回，关几年也值了。”

马仔接腔：“可不是吗？那腰肢，后入肯定爽翻了，她膝盖都跪破了皮，还贴着啊……妈的！谁啊？”

他话还没说完，一个啤酒瓶就砸在了他头上。

霍厉成也有点懵，还没反应过来，刘北山朝着他的脑袋也来了一下。

“他妈的说谁骚货？”刘北山扔掉碎了的酒瓶，抬手就是一拳打在了霍厉成的鼻梁上。

“小北！干嘛呢？”大康赶紧拉住他。

霍厉成这才看清刚刚坐在一旁戴着鸭舌帽的原来就是今早魏莱抱着亲的那个混混，低头揩了下被打出的鼻血：“妈的！睡就睡了，还睡出感情来了？她魏莱就是个骚货，放着大餐不吃，非要吃垃圾！”

刘北山挣开大康，揪住霍厉成的衣领按在地上狂揍了几拳：“你还真给自己脸？”

马仔抄起旁边的椅子就想偷袭，被大康一把撂倒。

“我告诉你，下次再让我听见你这张臭嘴乱吠，我见一次打一次。”刘北山还不解恨，朝他腹部又踢了两脚。

大康看有人掏出手机准备报警，连拉带拽的把刘北山拖走了。

“还不扶我起来？”霍厉成朝躲在一旁的赖子大吼，平时海天海地侃得不知道多欢，一遇到事就成了缩头乌龟。

赖子急忙上前，谁知刚走了两步就被人从身后箍住了脖子按在地上。

“刚刚你说了什么来着？”刘北山甩了甩手腕，连着打两场着实有点酸痛。

“我，我什么都没说。”赖子急忙撇清。这疯子不是走了吗？怎么又折回来了？

“我好像听见，你想干她是不是？”他刚刚走的急，差点把这个漏网之鱼给忘了。

“没有！啊！”

刘北山不想听他废话，揍了他几拳。

晚上九点四十，是安桥中学高三学生下晚自习的时候。

他把摩托车停在原先魏家司机停的那个位置，然后靠在校门口路旁的路灯上抽着烟，等魏莱下课。

有些学生认出了他是早上在校门口和本校学生接吻的混混，走到他身旁时都慢了脚步，偷偷打量着他。

“好帅哦！”几个女学生凑在一起小声议论着，还有打算拿手机拍照的。

刘北山朝她们看了一眼，她们就赶紧跑了。

“看谁呢？大色鬼。”魏莱走了过来，语气是说不出的娇媚，带着点小女生的醋意。

刘北山将还剩半截的香烟掐灭扔掉，轻轻吻了一下她，“我只好你的色。”

浓重的烟草味蔓延到魏莱的口腔，她忽然很想尝尝抽烟的感觉。和他在一起，什么都觉得有趣。

“你的手怎么了？”魏莱这才注意他的手骨又是一片红肿，泛着血丝。昨天的伤不是消肿了吗？怎么今天看上去更严重了？

“没事，教训了几条疯狗。走吧，我送你回家。”刘北山想起霍厉成那色眯眯的样子，担心起魏莱在学校的安全。正想着怎么说让魏莱小心一点，魏莱却低头在书包里找些什么。

“啊，找到了。”她拿出昨晚买的消肿药膏，挤出来一点小心翼翼地涂抹在他手上的伤口处。

明明是最普通的药膏，她用指腹轻轻推开，刘北山就觉得酸痛感好了很多。

魏莱：“我为你，破例太多次了。”她自己手心的黑气还没有散去，就帮着他疗伤。这是她的私欲，他是她的欲望。

摩托车穿过老城区，朝繁华的市中心驶去。斑斓的霓虹灯打在两个紧紧相靠的人身上，一切都成了无声背景。

“莱莱。”

“嗯？”

刘北山侧头看了一眼她，正对上她情意绵绵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