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陈邦直走后，阵雷说：岩儿，你跟我说实话，你有没有喜欢的女孩子，你应该知道刚刚外祖父话里的意思，他不是在开玩笑。

朋岩说：哥，你说，绵亿弟弟明明喜欢雪滢小姐，为什么不承认？他这样做的用意你不明白吗？哥，你回去吧，我想一个人走走。

阵雷说：弟弟，哥哥明白你的心情，但是不管如何，哥哥还是希望你能够把握住自己的幸福。

朋岩说：怎么把握？我还有未来吗？哥，你们是叶赫那拉家有免死金牌，绵亿弟弟不管如何都是爱新觉罗家的后代，而我们马家呢？

陈雷说：叶赫那拉家，我姓叶赫那拉吗？我一出生就姓陈了。绵亿弟弟姓爱新觉罗没错，但是他也改变不了一个身份，陈家的外孙。恐怕绵亿弟弟，就是因为这个，才不承认与雪滢小姐的关系。

朋岩说：绵亿弟弟，此时此刻心里一定很痛苦。

阵雷说：三姨知道你有喜欢的姑娘吗？

朋岩说：不知道，我不敢说，我额娘的性格你也清楚，她是不可能背叛外祖父的，我在她面前只能做听话的好儿子。

阵雷说：你到底喜欢谁？

朋岩说：我大伯母的侄女，图乐瑶。我额娘和我伯母向来不太和睦，我额娘恐怕不会同意。

阵雷说：今年多大啊？

朋岩说：瑶儿今年十三岁。

阵雷说：你小子可以啊！

朋岩说：但是我们会有结果吗？还有杰哥哥，他恐怕也有喜欢的姑娘。

阵雷说：我们如果不是这样的身份多好啊？绵亿弟弟对我们都很好，并没有因为他是小王爷而摆架子。如果我们不是这样的身份，我现在好想进去找他聊聊天。

朋岩说：我也一样。

阵雷说：回去吧！现在就是我们进去，他也不会见我们的。

朋岩说：哥，你回去吧，我想一个人走走。

阵雷说：你为了瑶儿的事情烦恼吧？

朋岩说：外祖父要我们成亲，恐怕是为了扩大势力吧！我们成亲，不是害人吗？

阵雷说：可是这件事情，你们是躲不了的，岩弟弟，就像你之前说的，未来会发生什么，我们谁都不知道。他们想要我们完成的事情，自然有他们的办法，就像我哥和雨晴一样。

朋岩说：我知道，哥，你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阵雷说：也不知道现在，绵亿弟弟怎么样了？

这时绵亿出现在他们面前说：两位哥哥，你们刚刚的话，我都听到了。

阵雷说：绵亿弟弟，你没事吧！

绵亿说：我心情不太好，想找人聊聊天，两位哥哥愿意陪我吗？

朋岩说：愿意，我现在心情也不好。

绵亿说：那你们跟我来吧！

这时俞岱岩出来说：绵亿，你要去哪里？

绵亿说：师傅，您放心，有两位哥哥陪着我，我不会有事的。我只是想和他们一起出去走走。

俞岱岩说：你没吃早饭？

绵亿说：我一会儿会在街上买点吃的，您放心吧！

阵雷说：舅舅，您放心，我们会照顾好弟弟的。

俞岱岩说：街上有家会宾楼，是你阿玛和姑父他们的朋友开的，你们可以去那边，他们认识你的，因为你和你阿玛很像。你们可以去那里，他们会照顾你们的。那里的老板叫柳青，你叫柳叔叔就可以了。

绵亿说：我知道了，师傅，你放心吧！我没事。

俞岱岩说：那你们去吧！你们两个哥哥的表现，我都看在眼里，你们本姓不坏，我相信你们不会害绵亿。你们也要小心，最好找个单间，不要坐在大厅里说话，酒楼来往人多。

朋岩说：我们知道了，舅舅，谢谢您相信我们。

俞岱岩说：绵亿，你在外面，不能说我是你师傅，我是你阿玛额娘的朋友，叫叔叔就可以了。

绵亿说：知道了。

俞岱岩说：去吧！

三个人来到会宾楼，柳青就看见了他们，柳青走过去说：绵亿，你来啦，这两位是你的朋友吗？

绵亿说：您是柳叔叔吗？他们是我的表哥。我们想在这里吃点东西，然后聊聊天。

柳青说：那我带你去楼上吧！吃的东西，我们马上准备，想吃什么东西，告诉叔叔吧！

绵亿说：两位哥哥，你们想吃什么？

阵雷说：弟弟，你做主吧！

绵亿说：桂花糕，枣泥糕，蟹黄包，再泡一壶茶就可以了。

柳青说：好，我先带你上去，一会儿就给你们上点心。

绵亿说：好。

他们来到楼上，柳青打开一个房间的门说：你们进去吧！

绵亿说：谢谢叔叔。

柳青说：不客气，你们进去吧！点心马上就好。

三个人走进房间，朋岩说：这里好清净啊，真好。

绵亿说：走到这里，我也觉得好舒服。

阵雷说：如果我们的生活，也像这里一样，该有多好。

朋岩说：哥，弟弟，你们说如果我们只是普通人家的兄弟，我们兄弟几个会不会早就这样，在一起聊天了呢？

阵雷说：可惜今天我哥和世杰弟弟没有来，下次一定要叫上他们一起。

朋岩说：好，那我们先就这么说定了。

绵亿说：如果若干年以后，我们兄弟几个还能这样聊天，那该有多好。

这时柳青拿着吃的，进来说：你们吃吧！

绵亿说：谢谢柳叔叔。

柳青说：你们喝茶吃东西吧！我先出去了，有什么事情，你们就叫我们。

绵亿说：好。

柳青离开后，他们三个人来到桌子旁边坐下，阵雷给三个人各自倒了一杯茶，朋岩说：绵亿弟弟，先吃点东西吧，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不能饿肚子啊！

绵亿拿起一块桂花糕 ，轻轻咬了一口说：岩哥哥，外祖父的事情你告诉瑶儿姐姐了吗？

朋岩说：没有完全告诉她，我怕她会担心，也怕她会害怕我，毕竟我也在帮忙做事，我手上也不干净……

绵亿说：你害怕她知道真相后离开你？

朋岩说：那你不承认和雪滢小姐的关系，是不是为了外祖父的事情？

绵亿说：我想让她离开我，但是我不知道怎么做她才会离开，我甚至把外祖父的事情告诉她都没用，我比你更自私，我让她两天早上都没有吃好早饭，而且我现在不知道，怎么去面对她？我现在不止面对不了她，还有我额娘。

阵雷说：那绵亿弟弟，如果现在你是小姨或者雪滢小姐，你会怎么样？如果你和雪滢小姐的处境对换一下，你会离开她吗？

绵亿说：可是你觉得我现在还配得上她吗？哥，我的事情昨天清风哥哥都告诉你了吧，我和自己的额娘差一点做了那种事情，你们说可笑吗？真的太可笑了，哈哈哈，岩哥哥，我和你的情况是不一样的，如果我没有发生那件事，我现在也不会这样，之前我就算知道和她在一起会拖累她，我也不舍得放手，想自私的把她留在身边，可是现在，我已经不配了。

阵雷说：那你可以直接跟雪滢小姐说啊，跟她提分手。

绵亿说：我不敢，我怕她会做傻事。

阵雷说：这说明你心里还是舍不得，这不是你心里的那个真正的答案，弟弟，我知道你现在心里很痛苦，但是现在如果让你在雪滢小姐生与死之间做选择，你会怎么选？而且你认为雪滢小姐既然愿意为你付出生命，她会在乎那件事情吗？而且你如果因为那件事情和雪滢小姐分手，小姨会怎么想？你想过吗？你现在不知道怎么面对小姨，小姨又怎么来面对你，你痛苦，她们两个何尝不是如此。

绵亿说：我没用，如果我那天保护好额娘，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我对不起额娘和滢儿。两位哥哥，如果我阿玛真的不回来了，外祖父准备怎么做了。

朋岩说：杀了你和小姨，然后用你们报仇的名义造反，也就是说用皇上的刀，杀了我们所有人。所以我刚刚才会说，就算你和小姨都死了，也改变不了什么。最多牺牲外祖父一个人。而且就算你们死，他也不一定会真的动手。如果他真的那样打算，就不会逼你和小姨，让你帮他做事了。

绵亿说：那外祖父，这次来京城的目的，你们知道吗？

阵雷说：应该是冲着我景辉伯父和玉洁姑姑来的吧！伯父姑姑他们这些年一直暗中调查天地会的事情。

绵亿说：你们两家熟悉吗？

阵雷说：不是很熟悉，伯父他们并没有住在城里，而是住在城外的百花谷，我小时候爷爷奶奶带我们兄弟两个去过那里，那里山清水秀，像个世外桃源。

朋岩说：我听我爷爷说，当年威宁侯参加的那场战争好像另有隐情。好像不止天地会那么简单。

绵亿说：什么隐情？你爷爷也参加过那场战争吗？

朋岩说：那场战争，不止我爷爷参加了，陈阁老，雷哥哥的大爷爷，都参加了。威宁侯，就是在那次救了雍正爷，因此才有了免死金牌。雍正爷和我爷爷，威宁侯，陈阁老，曾经是最好朋友，他们都有一块一模一样的玉佩，是雍正爷给的。

阵雷说：如果我们的陈阁老的后代，该有多好啊！弟弟，海宁陈家还有后人，只是不知道他们现在在哪里？

绵亿说：他们就在外祖父身边，陈家现在的管家就是海宁陈家的二少爷，这件事情是我额娘前几天告诉我的。额娘说这是外祖母告诉她的，两位哥哥，你们说外祖母到底是怎么想的。

朋岩说：现在在外祖母心里，外祖父就是他的一切，她已经无法回头了。

绵亿说：如果有一天他们动手，我恐怕也是待罪羔羊，谁能相信我是清白的？说不定，还会说我是内应呢！

阵雷说：外祖父就是想到了这一点，才会有恃无恐吧。

朋岩说：我只怕到时候，额娘他们会连一个真正的身份都没有，你们想一想，天地会总舵主陈家洛会承认索额图大人的孙女是他的女人吗？而且外祖母婚书上的夫君是陈邦直，陈家洛跟外祖母有什么关系？恐怕外祖母最后会竹篮打水，一场空了，外祖母回来两天了，都不敢回家，恐怕外祖母心里也清楚自己无颜面对列祖列宗了吧！

阵雷说：其实索绰罗家也有无辜之人，仲景表舅就看不惯外祖母的所作所为，我担心外祖父会对表舅下毒手。

朋岩说：表舅恐怕早就不在乎自己的性命了吧！哥，外祖父之前的话你可一定要告诉外祖母啊！外祖父的话外祖母一定会听的。

绵亿说：外祖父刚刚说有事情去处理，会不会去表舅舅那里？

阵雷说：这个我们也说不准，不过不是没有可能。

绵亿说：表舅现在会在那里？

朋岩说：应该在铺子上吧！

绵亿说：那我们现在过去看看吧！

阵雷说：弟弟，外祖父可能也在那里，你确定要过去吗？

绵亿说：就像岩哥哥说的，我这样躲着也不是办法啊，如果真的遇到外祖父，你们就说在街上找到我了 。

朋岩说：那外祖父要是提起之前的事情，你怎么说？

绵亿说：他现在不会要我死的，如果他要我死，我阿玛回来，他的计划就泡汤了。

阵雷说：小姨父真的会回来吗？

绵亿说：可能会回来，现在我们在等消息。

朋岩说：你要去可以，但是你也再吃一点东西，不然你的身体受不了的。

绵亿说：我吃可以了吧！你们也吃啊！这三种点心都挺好吃的。

朋岩拿了一块枣泥糕，吃了一口说：嗯，这枣泥糕的味道真的不错，下次带瑶儿也过来尝尝。

阵雷说：你这是打算接受瑶儿妹妹了吗？

朋岩说：弟弟，你觉得我们是应该放手吗？

绵亿也拿起一块枣泥糕，吃了一口说：应该放，但是我们恐怕做不到。

朋岩说：我会找个机会，把这一切都告诉她，是走是留，让她自己决定吧！如果她还愿意和我在一起，我恐怕就真的放不了手了。就当我自私吧！如果她选择离开，我也不会怪她。

绵亿说：红尘自有痴情者，莫笑痴情太痴狂，若非一番寒澈骨，那得梅花扑鼻香，问世间情为何物，只教人生死相许。

阵雷说：希望下次聚会的时候，你们能把两位妹妹一起带来哦！

朋岩说：哥，那你呢？

阵雷说：我，我恐怕没有你们这样的福气了，不过还是看缘分吧！如果还能遇到喜欢的，我也会争取的。

朋岩说：那你可要说话算话哦。

阵雷说：看缘分吧，看看我有没有这样的福气，好了，我们吃东西吧，吃完饭，我们去看表舅舅。

绵亿说：来，我们三个人，以茶代酒 干一杯吧！

朋岩阵雷说；好，来，干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