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黄仁俊的话,姜宴一愣,随即轻笑道:
“那一次交手让血月和玄星都损失惨重,不过已经过去这么长时间了,黄仁俊,现在才来问我的情况,是不是晚了点儿呢?”
“……”
黄仁俊许久未说话。
他知道就算他心里有再多的苦,他也没有资格跟她说。
那天跟李泰容回到诡鳄之后,李泰容让他为自己犯下的错误道歉,并解释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以及……发誓和姜宴断绝关系。
—
“抱歉泰容哥,这次是我的失误。”
黄仁俊垂着眸子真情实意地道了歉,毕竟作为诡鳄的杀手,他不该犯被人抓到这种低级的错误。
李泰容只是挑了挑眉,似乎不太满意黄仁俊如此简短的回答。
“嗯?然后呢?你的解释?”
黄仁俊眸光晃动,嘴唇紧闭,不曾发出一个声音。
李泰容蹙眉,手中的酒杯被他紧紧捏着。
就在李泰容的耐心即将被他耗尽时,黄仁俊抬起头,眸中毫无惧怕之色。
“对于这件事,我没什么好解释的。”
“是我的失误没错,和其他人无关。”
“还有,可能要让泰容哥失望了,我不会离开她,所以,请原谅我无法发那样的誓。”
除非她亲口对他说,她不需要他。
他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勇气,也许是想起了和她的曾经吧。
被李泰容派去待在N城的那三个月,他们虽不是情侣,却胜似情侣。
哪怕他知道那都是假象。
哪怕他知道她对他的好都是演出来的,他还是无可救药地着了她的魔。
李泰容手里的酒杯被他抛出去,砸在墙壁上,支离破碎。
“黄仁俊,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李泰容手背上的青筋凸起,指尖因为隐忍的怒火而发着颤。
黄仁俊没有接话,对李泰容鞠了一躬。
“很好……”李泰容揉揉太阳穴,站起身来。
“那你就去陨池待段时间吧。”
黄仁俊垂在身侧的手攥成了拳,没有反抗。
陨池是什么地方,诡鳄的人没有谁不清楚。
它和地狱的血池相比,有过之无不及。
黄仁俊再次向李泰容鞠了一躬,他没什么好犹豫的。
陨池而已,去就是了。
“泰容哥,恕我告辞。”
—
在陨池的那一段时间,黄仁俊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
好像只要心里想着她,就什么难关都能闯过去。
野兽在黑夜当中舔舐自己的伤口,强忍着自己对心爱之人的思念。
原来野兽也会爱上人吗?
可如今,他从深渊里爬出来,再次联系她,她一次又一次的冷言冷语,让他的心一点一点变凉。
没关系,她不需要知道他经历了什么。
那些肮脏的见不得光的东西,她不需要知道。
她应该一辈子活在光里。
他愿意做她的影子,所有的黑暗和不堪,都由他来承受,他要她被光环笼罩,被鲜花簇拥。
“对不起。”
黄仁俊突然的道歉让姜宴愣怔了一秒。
其实她没有责备他的意思啊。
除了身边的那些人,还有谁愿意去关心你呢?姜宴。
“你不用道歉,我没有在责怪你。”
“给我打电话冒着不少风险吧,我一切都好,你不用担心我的情况。”
黄仁俊暗淡的眸子渐渐浮现出星星点点的光彩,原来只是听到姜宴的一句关心,他就能够这样开心。
“……好。”
结束通话后,姜宴叹了口气。
她有种预感,她和黄仁俊还会再见面的。
Sonia鱼欢“光与影,互不相容,却也密不可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