曙光退.

Intergrow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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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学期多半是无趣的。容枝连五一都在学校里度过。丁挽挽曾邀请她去家里暂住，只是愿望远比现实美好，像是在天上的浮云不可触及。到最后丁挽挽都只知道，容枝所有的不被允许都来源于没有在家长会出现，而只在她口中偶然出现的父母们。

丁挽挽知道以后气得很，上周周末把出去玩的票都买好了，容枝不去郑在玹不去，郑在玹不去李帝努也不去，那她还有什么好玩的呢。对此连李帝努都臭着张脸，容枝一顿饭得对着三张臭脸吃，连安慰都没有底气，

容枝​“诶呀…就当是给学考复习了嘛，多拿几个A啦。”

郑在玹冷冷地扫了她一眼，容枝忽然觉得有点心虚，李帝努一如既往地四平八稳没说话，丁挽挽作为组织者，饭是吃不下去了，一摔筷子，

丁挽挽“哇枝枝，真不是我说你，李帝努都没你用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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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得追溯回上个月的某个周末，四个人突发奇想都决定留宿学习，结果容枝起床吐出来的第一口胆汁成了打破美梦的最好利剑。虽说她解释过体质弱小时候有次吃了不干净的东西也有过类似经历，叫大家别再担心。只是她那阵晚上零点睡早上五点起严重缺觉，牺牲中午饭时间补觉，李帝努还是出面办理了出门证，丁挽挽陪同她出门看病去了。

从那以后，郑在玹总能想出各种法子让她去吃饭，打搅她睡觉的捣蛋行为一项不落。最让容枝有慰藉感的还是拿着郑在玹饭卡刷为零的时刻，她总让郑在玹和李帝努拿着四份饭去寻座位，她和丁挽挽则会端着汤和他们去汇合。

容枝在此前没谈过恋爱，不知道和郑在玹这么无厘头地开始算不算同学口中的「拍拖」。

或这是容枝生命中偶然碰面的雪夜，可郑在玹也确确实实，是她生命中的那颗北极星。光芒划破黑夜，点亮了她的整个世界，指引着她往前走。

所以纵使雪会停，纵使星会散，容枝也只是想抓住此刻去享受。

像是最后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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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学考将近，容枝又变回不顾身体的作息，每天都泡在教室里不怎么出门。郑在玹问起她的胃以前也是不是这么坏的，她说起自己以前摆得厉害都没人信，她也没放在心上。丁挽挽总觉得，这一切对容枝来说都像是轻飘飘云，只能短暂地遮住一丝光线，甚至都无法使她多停留一会儿。

考前复习的午休，他们带着冰棒回教室，容枝午睡醒来还懵懵地没反应过来，丁挽挽已经拿出来了放在保温杯里的冰棒塞进她嘴里。丝丝凉凉，像是正在进行着的青春，渺小却又盛大。

丁挽挽“枝枝。”

丁挽挽好像想起什么，突然想起什么转过身压着嗓子喊了她一声。此刻还有同学在休息，容枝嘬了口冰棒小声地应道，保留着午休人彼此的尊重，

容枝“怎么啦。”

丁挽挽再次压低声音，像做贼一样想避开巡楼的老师和学生会干部，却不想会欲盖弥彰，

丁挽挽“学考考完我们出去玩吧。”

话音未落，玻璃就被敲响，值班老师杵在门口离去后容枝才敢在纸上写回复传回去。

[我得回上海诶，过阵子就去杭州补课了，可能没时间。]

总之丁挽挽收到的就是这么一张纸条，不禁再次为他们校外无法一起出去玩而惋惜，在纸条下写上各类联系方式，瞥了眼窗外再次顶风作案，

丁挽挽“这是我QQ和微信，然后下面这个是我手机号，我都给你，你别忘记加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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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下丁挽挽没两秒，容枝就感受到后背被戳了好几下，没转头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郑在玹是个醋坛子，和李帝努那个全身心都表现着口是心非的男人唯一不同的是，行为比较实诚气比较易走，比如说此刻，容枝飞速瞥了眼窗外再转过头来说两句俏皮话能治个七七八八，

容枝“你怎么了，不会是吃挽挽的醋了吧。”

郑在玹皱着眉趴在桌子上，明知道她是在开玩笑却还是忍不住要委屈，活像只要蔫了的气球，嘟嘟囔囔地狡辩着才没有，

郑在玹“你还没有我的联系方式呢。”

他拿起手边的笔写完递给她，郑重地要求她绝对要加上他，容枝被他逗笑了，应声好。

所以郑在玹后来不知道，容枝说那句话时笑弯了的眼，装有几分真心藏有几分假意，借助了多少因为检查刚走顶风作案的心跳加速，才能隐藏得这般完美；那她在所有和他相处的过程中，究竟是如何装作无事发生，内心又是否饱受煎熬着；而未来，她潇洒地抽身迈向的未来里，又能刻骨铭心地记住“郑在玹”这个名字几时几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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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交換的是真實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