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5 走马灯

潮湿昏暗的房间内，道林从地板上苏醒，手指微微颤抖，触碰到一个头绳，他定眼看清后，意识到那是自己被囚禁前从菲洛那拿来的。

“小洛……小……”道林呢喃着她的名字，像临死前走马灯般回忆起往事。

鲜血诡异地蔓延，逐渐爬满全身，房门被人强行撞开，道林听到有人在唤他名字，身子早已冻的冰凉，不知是谁的怀抱让他感到有一丝温暖。

道林陷入了一场冗长的梦，梦里面他处在深山之中，大雪已经封了山。

有人摸了摸他的脸，低声细语：“道林……你真该死。”

“怎么不去死啊。”

“就你这样的人，喜欢我，你拿什么喜欢我？”声音断断续续，道林敏感地捕捉到那些关键词。他蜷缩在寒冬下的地面，唇色苍白，呼啸的冷风震耳欲聋，自言自语般，却说不出任何话。

“我不要命了，我向你谢罪。”

我的神明，毁灭我吧。

循环往复的梦境不间隙的停顿，古老的钟表在滴答声中转了无数圈，霎那之间崩塌，破碎的镜子闪闪发光。

他消失在梦魇中。

.

半夜凌晨三点，道林从噩梦中惊醒，这几个月来总是做梦，导致失眠，即使服用了安眠药也不见效果。

卧室的玻璃窗上的雨水影子孤独流淌，然后彼此汇聚，成股坠落。

道林走下床，去了客厅的落地窗前，鹅黄色的灯光照着他，道林顺手拿了一包烟，点燃后望着窗外的静寂夜色发呆，指尖明明灭灭，他的胃不是很好，可以说很糟糕，许久没有抽过烟了，但最近工作压力过大的时候偶尔会抽。

菲洛不知道，他没告诉过她。

他靠在沙发上，烟雾缭绕在眼前，使他看不清远方。

道林的身体在这几年越来越糟糕，有时候甚至会咳出血痰，昏迷不醒。时间真的是个残酷的家伙，一晃眼就这么多年了。

菲洛道林…？

起来喝水的菲洛揉了揉没睡醒的眼睛，忽然闻到烟味，不禁皱眉。

菲洛抽烟呢？

道林心里一惊，将烟头掐灭扔在垃圾桶里，把沾满烟味的外套脱下，搭在衣架上。

道林回去睡吧，我不抽了。

菲洛你身体不好…别抽烟……

菲洛站在黑暗中，道林看不清她的表情。

道林嗯，我知道。

道林淡淡地回复，菲洛放下水杯，走到道林身边，附身抱住他，依偎在他怀里。

菲洛道林。

道林像是走了神，眼睛一直盯着窗外，没意识到菲洛在叫他。菲洛也注意到了，这几个月来道林总是走神，不知道在想什么，问他的话总是会被他用其他话题所搪塞。

菲洛在想什么？

道林……

菲洛伸手扯了扯他的袖子。

道林嗯？

菲洛怎么了。

道林没怎么，就是在想……人死前会不会像走马灯一样回忆起以往的事情？

菲洛怎么突然想起这个？

道林年龄越大…就爱想起往事……我这几天做梦全是高中的事情。

道林太久了……久到…这些年，我身边只有你和道慕落……

他死亡的时候，想起来的，应该全都是菲洛。毕竟体验过，囚禁那会儿，他以为他要死了，脑袋里浑浊一片，只有关于菲洛的记忆是清晰的，但到最后又和其他记忆一样扭曲至消失不见。

道林呼了一口气，转头看向菲洛，女孩单薄的身子缩在自己怀里，仰着脸与他四目相对。

道林闻得到烟味吗？

菲洛还好…味道比刚才淡了点。

道林静静地看着她，眼里满是柔情，最后贴近菲洛，轻吻了一下她的唇。随后不舍般又吻了一下，单手抱起她，走向卧室。

道林小洛，有力气吗？

菲洛…？应该有…我差不多醒了。

道林嗯…你来。

菲洛小心翼翼地吻上他，慢慢脱下他的睡衣。

——

“我希望我死的时候，你不要待在我身边。”

“我舍不得你哭泣，亲爱的。”

.沈桔？！是个惊喜吗宝贝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