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6 物是人非

“曾经我以为，他会永远在我身边，可是现在...我有点明白所谓得而复失的感觉了。”——菲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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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林的病情不断恶化，这对于他自己、菲洛、道慕落而言都不是个好现象。

加上工作压力日益增大，不论是国内还是国际市场竞争激烈，虽然有时候会把一些事情交给马修处理，但道林依旧是核心重要领导人。

他强撑着身子，打开电脑继续做规划。

道慕落缓缓打开门，手里拿着一杯热牛奶。

“父亲......”

“嗯？”道林抬头，眼里的血丝让道慕落很是心疼。

“别硬撑着，实在不行休息几天，身子垮了病倒了母亲又得......”道慕落不再说了，声音稍稍有些哽咽。

道林笑了一下，嗓音很哑：“我知道，你现在也没多少事情，毕竟高考结束了，去律师所看看你母亲。”

道慕落犹豫了一下，答应：“好......”

眼望着道慕落离开书房，道林艰难地扯出一个笑容，准备在键盘上打字却眼前一黑，吐出一口血，身子恍若失去重心般坠倒在地，房间被一声巨响贯穿，同时惊动了还有在门外的道慕落。

“父亲...？！”

——

菲洛匆匆忙忙赶到医院，隔着玻璃看到戴着氧气罩的道林，手指止不住的在颤抖，唇色发白。二十年前也曾是这样，她眼睁睁地看着道林在她面前倒下，却无能为力地失声痛哭。

医生走出来，毫无感情的语言却能够让一个人的意志垮掉。

“他心理压力过大，病人本就体弱多病，这几天工作什么的先放一放，好好调整一下，按时吃饭。不然再这样恶性循环，谁也救不了他。”

“嗯...好的，医生。”

下午三点。

道林掀起眼皮，眸子内充斥着疲倦，扭过头，手微微动了动，拉住菲洛的手。

“小洛。”

“嗯......医生说让你休息几天，别逞强。”

“他有没有说...我还剩几天？”

菲洛的眸子里满是惶恐，一时着急吼出声：“你胡说什么？！”

道林微蹙眉，无力地垂下手，呢喃道：“太累了......”

菲洛俯下身抱住他，低声哭泣，泪滴坠落在道林的病号服上，一遍又一遍重复着口中的话：“不累的...有我呢.....别离开我......”

别离开我......

我已经失去过你一次了啊......

“别哭...”道林撑着胳膊，摸了摸菲洛的后脑勺，女孩因为过于害怕和紧张导致身子颤抖，他有些后悔自己刚才说的什么屁话，又惹得菲洛哭了。

他在那一瞬间对自己失去信心，只剩下懊恼与厌恶。他厌恶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年轻的时候答应过菲洛要和她一起周游世界，寄情山水，可现在自己能不能出门还是个问题。明明是那个要把菲洛宠成小孩子的男人，现在却变成了总是惹她哭的混蛋。

“不会的......有你在......我舍不得离开。”道林拨开她的橘色发丝，亲亲菲洛的脖颈。

“你个混蛋......”菲洛哑着声音，手紧紧抓着他的衣襟。

“嗯...我混蛋...我混蛋......”蓦地，道林偏过头，抱着菲洛的那只手没了力气，猛地撑在床头柜上弯着腰咳嗽。

“道林...？”菲洛拍着他的背，眼睁睁看着道林咳出血痰，最后胃被掏空般瘫躺在病床上，面容虚弱。

菲洛伸手抹去他嘴角的血迹，扯出一张卫生纸轻轻擦拭。

“我去叫医生。”

“不用......”道林微笑着，清清嗓子，“老毛病了，治不好。”

菲洛愣住，握着他的手，不再说话。

“小洛......”

“我在。”

他张了张嘴，发出一点声音：

——“下辈子......我还想......好好爱你，娶你为妻。”

菲洛心里一惊，她不明白为什么道林会突然说这种话，也有可能是因为，道林隐隐约约看到了他的未来，废墟一片，毫无生机，满目疮痍。

他曾鲜衣怒马少年时，也曾肆意张扬，周围满是鲜花与掌声。

可是现在，早已物是人非。

后来的某一天，菲洛拉着道慕落的手，在墓园的一处停留脚步。

“公司的事情我会处理，阿落的大学生活一切顺利，我身体挺好的……你不要担心……”菲洛蹲下来，嘴里絮絮叨叨的，接着在墓前放了一束玫瑰，“只是……我有点想你。”

“……我好想你…”

诺大的一个墓园，若有若无的哭声触人心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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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桔我……真他妈牛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