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散了

11月中旬，虎头山上下了一场鹅毛大雪。当真是应景啊！再过几天，周婉凝便要带着周继先前往重庆，刘志辉也要随军北上。这个家又要散了。刘志辉陪着婉凝上山来接周继先，兄妹四人做着离别前最后的团聚

周卫国婉凝，到了重庆，爹就交给你了

周婉凝你不怨我？

周卫国你是我的妹妹，我只怨那些人难为你和爹

刘志辉大哥、文哥……婉凝，这次一走，咱们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面了

刘远志辉，我们总会有见面的时候。记着，度尽劫波兄弟在，相逢一笑泯恩仇

刘志辉文哥，你当真不跟我走？委员长那么器重你

周卫国小辉，你和婉凝愿意留下来吗？

周卫国的反问令志辉婉凝都愣住，婉凝是不能，志辉是不愿。瞧着婉凝避而不答的模样，刘志辉更是坚定了要留在国军的决心

周卫国人各有志，为兄的不为难你们。过段时间，我就申请退役，带萧雅和康世去北平，找岳父岳母请罪

周卫国总之作为军人的周卫国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刘远如果战争还要继续呢？

刘远看得清时势，亦是同婉凝一样，明白战火会再一次到来

刘远志辉婉凝，我们的信仰不同，所以哥不怪你们。但记着，今后一定要好自为之

刘志辉大哥、文哥，来日如果在战场上相见，我刘志辉绝不向兄长开一枪

周婉凝望着刘志辉，这样的誓言在现实面前微不足道，他有心，却绝不可能改变现状

周卫国我告诉你，如果你敢参与破坏和平的战争……你我随即划地绝交

周卫国单膝跪在地上，在雪中划出一道痕迹。周卫国抬眼看着婉凝

周卫国婉凝，你也是

这一幕刺痛着婉凝的双眸与内心。曹莹带着萧雅赶来，萧雅扶起卫国，内心希望卫国别再说下去了。曹莹则看看婉凝，她的秘密必须保守下去。不过令婉凝庆幸的是，家里终究还有一个人能了解自己所背负的责任

周卫国小辉婉凝，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会出现在战场，但我绝不会手软

亲人之间争斗无疑是最痛苦的，瞧着卫国刘远离去的背影，周婉凝劝着刘志辉

周婉凝真的不留下来吗？

其实婉凝也明白自己说这话时是何等的可笑，以她的身份，哪里有资格让志辉留下来？

刘志辉我要是留下来了，那你呢？

周婉凝我……

“即便这条路是错的，我陪你错到底”志辉暗想着，他没有勇气说出这句话来。刘志辉仔仔细细地看着婉凝，“能陪着她就行了”

…………

火车站内，周继先嘱咐志辉一切保重。刘志辉苦笑应下。火车缓缓驶入，阿根陪着周继先上了火车。刘志辉还提着婉凝的行李，有些不愿放手。周婉凝主动拥抱着志辉，刘志辉强忍泪水，感受着婉凝带给他的温暖

刘志辉答应我，好好照顾自己

周婉凝会的，你也是

…………

军区里，周卫国的退役申请书由曹莹交给了邱明与吴远山

邱明可惜了

吴远山既然人家下了决心，就让他离开吧

邱明不是不同意，老吴，你跟我都看得清楚，自十月之后，两党就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了。这仗迟早要打，我们还真需要周卫国

吴远山他不是说了吗？如果真的有战争，他还会回来的

邱明行吧！先同意吧！对了，老吴，你真的要去重庆？

吴远山你知道，这是我的老本行了

邱明你都折腾了十几年了，该让别人来接替你了

吴远山不行啊，重庆的人不能孤立无援呐！

邱明你手中还有人？曹莹刘远他们不都回来了吗？

吴远山保密条例你忘了？我怎么可以跟你说？

邱明好好好，去了重庆，一切珍重

…………

周卫国正式退役，方胜利也同卫国一样申请了退役，徐虎为了范小雨依旧留在军中，虎头山独立团便交由徐虎带领

徐虎团长，我舍不得你啊！我没您的能力，我怎么能带好这个团呢？

周卫国人都是要进步的，你总不能一直依靠我吧！虎子，你是我带出来的，别给我丢人

徐虎是！我一定不会给您丢脸的！

特战队队员们都已哭成了泪人，周卫国看着哭得最狠的杨大力，安慰地摸着他的脑袋

杨大力排长……我们还能再见面吗？

周卫国怎么不能？想我了就去北平找我

特战队队员们团团抱住周卫国，周卫国也终于坚持不住与他们一起放声痛哭

离别终于到来，徐虎送着周卫国与方胜利。周卫国瞧着徐虎眼睛都哭肿，捏着他的肩膀

周卫国保重

徐虎嗯

周卫国对了，范小雨可是个好姑娘啊！别让她等太久

徐虎团长……

周卫国别喊我团长了，你才是虎头山的团长

徐虎无论如何您永远都是我的团长，没人能顶替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