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

正如婉凝所料，涞阳县很快便交给了中央军管理。汤炳全虽然分到了一杯羹，但他还是咽不下这口气。他也算辛辛苦苦在这儿守了三四年了，涞阳不给他就算了，连个官也没升。汤炳全火气大，刘志辉原想带着婉凝去虎头山，这样眼不见心不烦。可婉凝却有些事情，暂时去不了。刘志辉也不打算去了，婉凝便劝他代自己看望周继先。刘志辉这才去了虎头山

周卫国瞧着婉凝没来，也不用遮遮掩掩的了，直接与志辉说道

周卫国小辉，你准备什么时候和婉凝说清楚啊！你要是不敢，我跟她说

刘志辉我正考虑着呢！

周卫国还考虑！你几岁了？她几岁了？还等得起吗？

房门被打开，刘远走了进来，刘志辉示意周卫国别再说了。只见刘远打量着自己亲弟弟

刘远卫国说的没错！

刘志辉大哥，你怎么……

刘远你是我弟弟，我还不了解你吗？这些年就没见过你对其他女孩上心的，你不喜欢婉凝？你喜欢谁啊？

心意被挑明的刘志辉一脸通红，他很早便喜欢婉凝，若不是因为战争，他一定和她讲清楚。可这么多年了，瞧着婉凝的态度，他的勇气也在慢慢消散

周卫国我告诉你，要么你趁着段时间跟婉凝讲清楚，要么我和她说。她要是不愿意，也不会耽误你

刘志辉我也可以等……

周卫国戳了戳刘志辉的脑袋

周卫国等？等能等来别人的心意吗？跟个闷葫芦一样

刘志辉爹那边……

周卫国我们去说，你好好想想你自己吧！

…………

与此同时，清源县里吴远山正在地/下/党同志建立的站点等待着。周婉凝身着素服出现在站点中。来到阁楼上，她瞧见吴远山，拿出了一张纸条

吴远山你们的父亲周旋于两党之中，军统要你带回周老先生，也是考虑到他的影响力

周婉凝您应当知道一旦我带父亲回了重庆，多少双眼睛要盯上他。我的父亲已经是从鬼门关逃回来的人了，我不能再这么做

吴远山所以，你想回来？

周婉凝我……

吴远山手中曹莹这条线已经断了，他不希望周婉凝这条线也断了，但他会尊重婉凝的想法。而婉凝却犹豫了，她清楚这场战争逃不了，只要她还在军统，她就可以帮到卫国刘远。为了他们，她走不了。再说了，日本人可以找到退隐的周继先，难道国民党找不到吗？

吴远山你有心留在军统？可你也清楚，以你的能力，带不回周继先，你就一定会被怀疑。这一条路，要么退回来，要么向前走，没有第三个选项

周婉凝军统不会让我父亲一直留在重庆。上海、苏州都有可能。做好随时撤出我父亲的准备，我不希望上次的事情重演

吴远山你要回去……什么时候走？

周婉凝下个月，军统的命令已经下来了

吴远山我会请求上级，前往重庆的

…………

翌日，周婉凝来到虎头山，周卫国示意刘志辉赶紧表露心意。只见婉凝要去找周继先，周卫国这才作罢

周继先来啦！看样子有事找我

周婉凝爹，重庆那些人想见您……

周继先一愣，早些年他退隐，为了抗战他才重新扛起家国的责任，果然啊，还是被国民党那些人盯上了。瞧着婉凝满脸为难，周继先知道此次他不能推辞

周继先去吧！没什么不能见的

周婉凝我会准备好一切的

周继先婉凝啊，你……不回家吗？

周婉凝怔怔地望着父亲……家？如果战争不能停下，和平不能到来，哪里能有安稳的家啊？就如同现在，那些人野心勃勃，欲让周继先继续做事，那么这个家就永远不能太平。即便她回了家又如何？有一就会有二，为了家国，周继先可以出山，那么未来周继先也一定会做出同样的选择。与其处于被动，不如将一些事掌握在自己手中

周继先望着婉凝的眼睛，周婉凝也意识到了，瞬间垂眸。可她忘了，周继先是她的父亲，哪有父亲不懂女儿的？更何况，能到如今都能受人尊敬，周继先当年又是多厉害的角色啊！他怎么能看不出婉凝此时此刻的变化？周继先好像明白了些什么，他没有多言，只是望着婉凝离去的背影

…………

看着周婉凝从周继先屋内出来，周卫国立即推着刘志辉来到婉凝面前

周婉凝你们……有事吗？

周卫国我没事，小辉有事……小辉，快说呀！

刘志辉我……

周婉凝我也有事说

刘志辉那你先说

周卫国白了志辉一眼，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周婉凝文哥，军统下令，让我带父亲回重庆

周卫国你再说一遍！我不同意！

周继先阿文！

周卫国爹

周继先无非是他们要见我罢了，有些事我能解决，我已是风烛残年之躯，他们也不会难为我。去一次又何妨？

周卫国可是……

周继先你跟我进来

周卫国无奈跟在周继先身后。此刻的周婉凝歉疚之情到达顶峰，差点连站都站不稳

刘志辉婉凝……你什么时候走？

周婉凝很清楚刘志辉真正要说的是什么，可她这一走便不知何时再能相见，所以，她选择装作不知

周婉凝下个月

刘志辉不能留下吗？

周婉凝对不起

刘志辉没有对不起，你要好好的，也要好好照顾爹，我……回去重庆看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