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花开并蒂

王重阳整顿好情绪，如实坦然地告诉慕容雪儿道：你慢慢听我讲完。你们慕容家族惨遭天煞门灭门的那日晚上，我不仅救下了你，还救下了你姐姐慕容辉夜。之后，我的重阳身便将她安顿在了天煞门...”

“你···，既然天煞门与我姐妹有不共戴天之仇，你又怎狠心将她送回虎口？”慕容雪儿质问道。

“觊觎你们慕容家族先天鸿蒙纯灵之体的可不仅仅只有天煞门，也包括同属你们玉虚派的南宫家族。我为了防备祸端再次惹起，只好将她改姓‘穆’，叫穆辉夜。天煞门算得上是大陆上势力最强之一的门派，那里的人对她不会起疑心，自然安全，加上她与天煞门的女弟子独孤静相处甚是情投意合，情同姐妹，我也就安心了。”

当慕容雪儿知道自己苦苦思念多年的姐姐还活着的时候，那颗堵压她心里的坚石终于坦然落下，暗暗喃然着：“太好了，姐姐还活着！姐姐还活着！...”

“不，事实并非如此！”王重阳却突然摇了摇头道。那双漠然的眼眸中又滑过一缕迷茫的神色。

“你说什么？”

“雪儿，你慢慢听我说。”王重阳稳住慕容雪儿难以控制的情绪，终于脱口坦白:

“其实···，其实早在以前，我与你姐姐辉夜，已是结发夫妻。”

“什么？你和姐姐她...”

慕容雪儿脸色大惊，这种事实让她无法维持淡定，身子后退一步，她苦涩地摇着头，面容有些呆滞，这一切原来都是自己懵愣着自己，欺骗多年的感情尽是一片虚幻，这对于她是一种莫大的打击。

王重阳并未多解释，而是开始触情地讲道：“早在之前，我就已经和你姐姐相识了，她那深情的目光早已深深刻在我心里，她的每一颦微笑，每一句话，无时无刻都在我脑海里浮动，每当我遥望夜空上的孤月，仿佛就看到了她那孤单的身影，独自受尽这无尽的孤独与痛苦之中。而我却无能为力，即便是拥有这身重阳之体，可又能做什么，我依然还是无法陪伴她身边，与她厮守。”

“你···”

慕容雪儿默默地望着这个情深意重的男人，其脸上露出的悲凉、沧桑、悸动都触动着自己内心那根脆弱的情弦，自己不时地深陷入了与姐姐的那段美好而无法忘却的回忆当中···

～～～～～～···

“姐姐···快来！”

“雪儿，你这是要带我去哪？”

两女穿过一片郁林，前方豁然开朗···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鲜美的花海，清风拂过，灿烂的花瓣随风舞动，犹如蝴蝶金光闪闪，点缀着这一片天空。

两位佳人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静谧陶醉于眼前这番美丽的光景，脸上绽放出盛情的红莲。

“好美的花海啊！”辉夜赏叹道。

“再美的花海也不及姐姐万分之一呀！”雪儿开始撒娇道。

“你呀，就只会油嘴滑舌。”辉夜两片淡红的晕色在绝美的脸颊之上绽放开来，轻轻向前走动，伸出柔美纤纤玉手，轻轻托着一片在空中飘落的花瓣，注视着，脸上滑过一抹淡淡的忧伤，轻声道：

“再美的的花海，可惜，只不过是片刻光阴，花开终有凋零之时，如白驹过隙，人的生命亦不过如此。”

“姐姐为何而此烦恼，花开期只不过短短数日，而人的生命却有数十载，如何能相提并论？”

“传说上古有大椿，以八千岁当做一个春季，八千岁当做一个秋季，殊不知在天地之间也只是昙花一现。”

“落英何事才会春盛，又见树下一盏风存，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别让恩怨爱恨凉透那花的纯。当你心有所爱之人时，才知道时光是有多么珍贵。”

“莫非姐姐已有所爱之人？”雪儿似懂非懂道。

辉夜不再作声，只是轻轻低吟一首寒酸诗篇：

缘字何解？十万亿众生我自独钟情与你，便是缘；

缘字何解？芸芸红尘如沙砾，如海之滴水，我自与你紧紧相拥，便是缘；

缘字何解？六道轮回人世繁华天上人间至情至性无数，暮然回首，你自在灯.火阑珊处含笑望我，便是缘。

若无缘，十万亿众生我何苦独恋于你；若无缘，芸芸红尘沙砾，海之滴水，为何我仅仅与你相拥；若无缘，六道轮回历经梵唱，修罗恶，报果甚，千重诱惑，万种风情，我为何于灯火阑珊痴心等你。

缘如灰，任他燃尽，灭尽，散尽，我心中执念还存。

······

重阳，你听得到吗？我一直都在雪儿的···

朝英，方才是你在叫我吗？

王重阳突然敏锐发觉到了慕容雪儿体内的异常。

突然，慕容雪儿仿佛心尖受到了一种莫名的刺痛，蔓延至全身，头脑也在浴火膨胀，全身上下似乎有一种分裂的迹象。这种诡异的反应似乎是触发了某种诅咒。

伴随着慕容雪儿一阵阵忍受剧痛的苦叫，王重阳立马发觉到一股不对劲，便两下给状态异常的慕容雪儿输入了真气，慢慢平稳了脉象，这才恢复了神色。

“我方才是怎么了？怎么会···”

“来，你先躺下好好休息，什么也不要乱想。”王重阳安抚好慕容雪儿之后，凝神漠漠望着一脸憔悴的雪儿，此刻他还刻意隐瞒了一个惊天秘密···

这个秘密一直隐在他心里头，思忖片刻，但最终还是化为一抹悲叹，悄然离开了房间。

唉！还是等孩子出生后再告诉她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