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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第一章 The first day

AfterSummer

很多年后,时尚芭莎单采,那时候 Teh 已经是杂志常客,和摄影师都是吃过很多次饭的交情,工作人员问他,你生平应该收到过很多庆祝话剧或是电影成功的花束吧,有印象最深刻的一束吗,他当时想到的是那一束很遥远的向日葵,还有一双即便在黑暗的大片的人群里,他也一眼捕捉到的眼睛。

真可惜,当初向日葵边上簇拥着的雏菊早就已经不知所踪在过去的时间里。

“是我第一次登台演出,有人送给我的向日葵。”

“这是你最喜欢的花吗?”

“或许是吧。”

“为什么喜欢向日葵呢?”

“因为他站在阳光下,迎接他的爱人,自由而坦荡,永远向往和相信炽热的光。”

 

第一章 The first night

“曼谷很大,阳光也很大,可是和普吉岛的阳光不是一个感觉,我看到车水马龙从阳光中穿梭而过,那么多的人,那么密集的建筑,看上去好像彼此相关,却又漠不关心。”

“这里和普吉岛一点都不一样。”

“好可惜啊,曼谷都找不到可以吃爱玉冻的地方。去了一家,一点都不好吃。”

“我今天和柏石打电话了,他说他也刚到学校,适应得还不错。”

“你什么时候出发啊,行李收好了吗?”

“东西都要带齐哦,路上注意安全。”

“是明天几点到呀。”

“我想你了。”

Teh 的手指划过屏幕,往上,又慢慢向下,如此重复了好几次。

他回忆着普吉岛的扶桑花是怎样的色泽与触感,回味着鼻子埋在椰肉里带有柔软的清香,他是怎样贪婪地吞食着每一缕香气,又是如何惊慌地将一大片椰肉匆忙塞进嘴里,低头躲避着突然进入自己房间的哥哥好奇询问的目光。

轻轻摇下一点点车窗,即便是开着冷气的车内,他也一定要留出一丝透气呼吸的空间,封闭和狭小会放大所有的气味,连带着被压缩的带着金属气息的空气总会让他感到窒息。

当 Teh 终于收起手机时,车子开到了高架桥下,他们笼罩在这座巨大的城市的庇荫下,Teh 有一种安定的舒适感,却又交织着一丝不安,仿佛知道这样的庇荫不过也只是这座城市毫无意义的在阳光下的一个碰巧的投影,并不代表着它的欢迎。

才消失不久的被曼谷的阳光烧得疼痛的手背又有了隐隐升腾的温度带来的灼伤感。

Teh 本能地想要往后排车座的中间挪一挪位置,却发现母亲疲惫入睡的身体歪斜着,摇摇欲坠的样子,而仅仅一分钟前,她还在兴奋地对着一闪而过的高楼大厦对 Teh 说着七年前她来送华哥上学的场景。

他忽然发现,好像很久没有看到母亲这样的面容了。

Teh 的记忆里对于母亲最敏感的形象,是她永远鲜艳的口红。母亲不化妆,口红也不知道是用什么东西自己调的,他从来都懂事,只是懵懂地觉得不应该问,母亲自然不会提起,这就成了一个至今在他心底缠绕的谜。

“你不是说要让我骄傲吗?”

“为什么不以哥哥为榜样啊?”

“那么累那么辛苦,就差这一点点,是为什么啊……”

当他放弃阿南塔萨特大学的保送名额时,母亲声泪俱下的面容总是会缠绕在他脑海里。被泪水模糊了世界的视线里,他只看到母亲的面容虚化成了一团黑灰白交杂的影子,还有一抹一开一合的红色,格外的醒目。

永远系着围裙的招呼顾客的母亲,永远笑脸盈盈地对着每一个来吃面的人说我家 Teh 的母亲,永远在佛前默默地祈求 Teh 身体健康不要只顾学习祈求华哥工作顺利平安的母亲。

即便孤身一人撑起整个店铺但永远带着扶桑花一样炽热鲜艳笑容的母亲。

这似乎是那次事情之后,Teh 第一次不仓皇地躲避母亲的目光仔仔细细地端详她的面庞,趁她熟睡之时。

好像在这场抢夺领地的战争中,灰白在时间的助力下又侵占吞没了更多黑色,失去了黑色的对比,嘴唇上的红色似乎只是将人衬得疲倦,仿佛曼谷的阳光强势地夺走了她的水分。

他的手不自觉地摸了摸上衣胸前口袋里被母亲塞进的两张护身符——她总是相信这个,相信佛祖会保佑她的孩子身体康健,相信天上的丈夫会庇佑面店的生意兴隆,相信她的坚忍善良一定会有好的回报。

可这并不总是灵验,但至少大部分会灵验。事实上,那些所谓的不灵验都会被安慰成峰回路转前自有天意的“山峰”,而那些灵验的快乐,恰巧全部实现在了孩子身上,这或许是因为,她没有为自己求过什么。

身体分泌的汗液濡湿了胸口的布料,Teh 隐约感到护身符尖锐的边角被浸湿得软软的。毫无预兆地,母亲睁开了双眼,像是感应到了 Teh 先前长久凝视的目光,他猝不及防地将眼神转移向窗外,恰巧捕捉到街边一闪而过的阿南塔萨特大学金光闪闪的名称镶嵌在漂亮的红砖上,反射着曼谷的阳光,安安静静地,却又毫不掩饰地将那些光射进他的眼底。

想要将视线转回,却又害怕身后母亲平静的目光,一时之间,他不知是用进退维谷还是用腹背受敌形容自己好。

这应该是他中文词汇的最高水准了吧。

不知道自己当初做的那些中文卡片现在被 Oh-aew 收在了哪里,他现在是不是在阿南塔萨特大学里抱着材料报道呢?

于是又靠近了车窗想要寻找一些什么,可是那道被反射过来的耀眼的光早就和那座他曾经相距很近的大学一起,融进了遥远的街景之中,模糊在一片金属色彩里。

但他还是望了很久,坚定地,还带着一丝想念与温存。

忽然手背上覆上了一个温热但粗糙的手掌,Teh 不用回头也知道是母亲,他的手指慌张的蜷缩成拳头,很快又舒展开了,因为他感受到了母亲安抚性的带着节奏的轻拍。回头,Teh 看到了母亲眼中交织着复杂的情绪。

他对母亲从来不曾解释,不曾抱怨,也不曾哭泣。

但这一刻,他看懂了那眼神里的宽慰、心疼、鼓励,唯独没有责备。

一瞬间,心下有些什么松动的东西,他来不及细想,就被哥哥提醒道:“Teh,我们到了。”

 

宿舍是双人间,床位是分配好的,在 Teh 的坚持下,母亲放弃了陪他一起收拾宿舍的想法,在华哥的陪同下准备回酒店休息。

临别的时候,母亲像每一次分别时那样执拗地要去抱 Teh,一如既往地张开双臂,吃力地想要踮脚去迎合自己的儿子,Teh 看着母亲的动作,无奈而又自然地屈膝弯腰,眼睛向上一抬,看到了哥哥憋笑憋得辛苦的幸灾乐祸的脸,仿佛在说,瞧吧,和我七年前一样的荣幸哦。

他略带警告地回瞪了一眼,本想起身松开母亲的怀抱,可那双枯瘦的手臂仿佛被铁锁给拴牢了一样,怎么都不放开。他只能站在原地,维持一个并不舒适的姿势。

“我的 Teh 啊,第一次离我这么远,这么久,要好好的啊……”

母亲的手忽然松开,拍了拍 Teh 的背,无比轻柔,仿佛先前 Teh 怎么都突破不了的力道是他的错觉。

母亲向后退了一两步,仰头看着 Teh 的脸庞,似乎是第一次打量他一般。

“要好好和同学相处,不要为了学习又去熬夜不按时吃饭,上大学了,我也看不到你过得怎样,要自己照顾好自己,身体最重要……”

“好了啦,妈,他又不是小孩子啦,我们要相信他的。”

等母亲絮絮叨叨完很长一段时间,华哥终于揽过母亲的肩膀,准备离去。

Teh 笑着接过哥哥的话:“放心啦,妈,我会注意自己的。路上小心,注意安全,多多休息啊。”

就这么目送着他们离开了校园。

这个场景是多年后的 Teh 对于大学校园第一天的唯一印象,他记不清自己曾经在那天和母亲哥哥说了些什么,怎样在学长的带领下参观了校园,但永远都记得母亲离去时缓慢的步伐,溶化在夕阳里和校园里缤纷色彩融为一体的背影,傍晚的太阳光打在身上,他忽然怀念起普吉岛的阳光,即便是海边的夕阳,也有着潮湿和温热,曼谷的温度却让他有些许不安。

 

回到宿舍里面收拾完床铺和行李,已经是很晚了,他对面的床铺早就被布置得简洁干净,床边的书架上摆满了书,有些杂乱无章,和周围的整洁显得有些格格不入。桌子明显被擦过,对方似乎还把自己这边的卫生也打扫了,看起来整个宿舍没有一点灰尘沾染过的痕迹。

还未见面,他就已经对这个室友抱有好感与期待,先前的不安也被驱散得无影无踪。

“到宿舍了吗,看你一直不回我,应该是在收拾吧。”

手机传来振动——是Oh-aew的消息。

“嗯呢,今天特别累,我刚收完,还没吃饭呢。”

思索了一下,Teh 又在为数不多的表情包里进行搜索,挑选了好一会儿才选了一个狗狗发过去,是一个张开两条腿求抱抱的动图。

他贫瘠的表情包库存都是从 Oh-aew 和菲利普他们那里聊天时蹭来的。

聊天界面一直显示着 typing,可迟迟不见任何消息发来,Teh 有些疑惑,看着手机即将灭掉又把它点亮,如此重复了好几次,还是没有得到回信。

正当他又准备点亮屏幕的时候,手机自动亮起——是Oh-aew的来电。

“喂——”

“我想你今天应该很累了,就电话聊聊吧,这样你还可以躺在床上,不用看手机。”

“确实好累哦,你在哪里呢。”

“我刚刚在公交车上,刚从宜家回来呢,买了点东西,本来想和你打字说一句等我一会儿的,但是实在有点不方便,车上太吵,和你打电话怕吵着你。”

“坐车不要看手机,对眼睛不好,万一坐过站了怎么办。”

“知道了知道了。”

“我好饿哦。”

“那去吃饭嘛。”

“懒得动。”

“那明天出来,反正我们后天才开始上课。你呢?”

“我也是。”

“那,早点休息,明天中午见吧,你也多睡一会儿。”

“好。”

 

“喂,妈~”

Oh-aew 自己从来察觉不到,他和亲密之人通话时,尾音总是要带上波浪,就像普及海滩边的波浪一样,是涨潮过后眷恋着沙滩,从汹涌浪潮中偷偷溜出来还要留下几缕湿痕的水波。

“到家啦,准备洗澡,刚在和同学打电话呢。”

“知道啦知道啦,这里治安挺好的,我自己也会注意。”

他沉默着,手边心不在焉地摆弄着他夹在 Teh 送给他的一整本中泰文对照的成语词汇书里的扶桑花,听着电话那一头的母亲重复过许多遍却依然要面面俱到的叮嘱。

花被摘下来已经很久,一朵曾别在 Teh 的右耳上,一朵辗转自己的左耳、衣领口袋,最终被他珍而重之地夹进了那本厚厚的词汇书里,带到了曼谷。

Oh-aew 临行前最后一次和 Teh 一起去海边看日落。海滩上散落着三三两两的人,裸露着肩膀和腿的男人女人,躺在沙堡里的小孩,在他们曾经相互一步步靠近纠缠着暧昧气息的的海滩上。

他们找了很久找到当初一起躺在上面看夜晚的海的吊床,它离海滩有一段距离,又被茂密的树木巧妙地隐藏住,好像一直安安静静地闲置,只属于他们。

Teh 和 Oh-aew 躺在上面,听着海滩上的嘈杂的人声混杂在海浪冲击礁石的声音里,越来越弱。海边公路上摩托车和汽车驶过的声音终于慢慢抹去了白日的掩饰,逐渐清晰,一下下撞击着海浪声。

夜晚像一双温柔的手,剥鸡蛋一样小心翼翼敲开了白天繁杂涌入的信息导致的视觉和听觉上的钝感,敏感的内里开始舒展,没有了诸多干扰和威胁,尽情地捕捉周遭的信息。

Oh-aew 和 Teh 躺累了,就起身并肩坐在吊床边,两人都不说话,也不凝视彼此,安静地感受着,感受着他们临行前在普吉海滩的最后一夜。

Teh 的手轻轻覆盖在 Oh-aew 的手背上,分开他的手指,把手心翻转朝上,和自己的五指相契合,然后深深地扣住,动作缓慢又轻柔,目光平稳地注视着黑暗中的前方。他用食指挠着 Oh-aew 的手心,力道恰到好处,还极富节奏。Oh-aew 没有转头去看他,因为他感知到 Teh 的视线没有落在自己身上。

也说不清这是一种什么样较劲的心态。

手心传来的触感明明只在一小片肌肤,却没有精准地抵达大脑,而是放射状地散落进全身的神经中,强度是数以百计地向他袭来。

不是第一次有身体接触,明明是吻都接过的,他却在此刻只能想起那个楼梯背后的暗处,他的手环抱在自己背后的温度和感觉,和额头相抵时他的呼吸吐露在自己脸颊上的湿热。

恍惚间,他感到拥抱时背后被触碰的地方划过一滴汗珠,凝结在皮肤上,晃晃悠悠地,却不曾完全滴落,他忽然疑惑,这到底是自己的汗,还是与 Teh 呼吸相近时湿气凝成的水珠。

他不知道,也来不及细想,因为那颗水珠似乎没有凝结到足够大的体积,挂在那里怎么也滴不下去,他晚上穿的是一件很宽松的花衬衫,刚好和肌肤贴合得不是很紧密。

想要动一动身体去让它滴落,却发现手心一下一下的触感带给他的冲击已经让他丧失了对身体的掌控权。

习惯性地,这个感觉从他吸鼻子的行为里被反映出来。以前,这只是一个生理性的条件反射,而这一次,他吸鼻子的声音有些急躁,也有些大,像是有些气恼,又想掩盖些什么。

忽然,手心的触感停了下来,他还没从之前的晕眩中缓过神来,Teh 的手掌已经抽离了出去,伸进了他宽松的花衬衫里,毫无阻隔地贴上了他的脊背。

他甚至可以感觉到 Teh 中指上一层薄薄的茧,摩擦着自己背部的皮肤。Teh 怕指甲会划痛他,屈着手指用指尖在他的背部划圈,然后慢慢地扩大范围,频率和力道都略有上升。

像是失去了依靠的漂木,急着想在周遭水流毫无方向和章法却让它迷失沉沦的冲击找到一个可以停泊扎根的地方,他的头靠在了 Teh 的肩膀上。

像是过了许久,水流的方向恢复了正常,平静地流着,看不出他此前的暗藏汹涌。

Oh-aew 这才重新睁开双眼,Teh 的肩膀支撑着他的身体。

Teh 将他的身体扶正,眼神望向他的眼睛,像是劈开黑暗直接进入一样。

“我可以吻你吗?”

Oh-aew 的脑海已经恢复了清明,和普吉岛夏夜的风一样平和。他的第一反应却是——明明这么黑的晚上,他的眼睛为什么还是这么亮啊。

“可以吗?”

Teh 又重复了一遍,话音很平静,比第一次询问更平静。

“如果有月亮的话,可以。”

然后不等 Teh 反应过来,他从吊床上站起来,指着忽然有了清晖的夜空说:“你看,月亮都在帮你呢。”

一直都是一片墨蓝的天空,一轮月亮终于露出了一个小角。

然后他转身。

Teh 站起来,像 Oh-aew 走去。

第一步,他的脚掌稳稳当当地深陷在沙子里,普吉夜晚的风从沙粒的缝隙中穿过,缠绕着他的脚踝,挽留着他。

第二步,沙滩中潜伏着的寄居蟹被打扰到了听风看海的雅兴,气急败坏地咬了他的脚背,可眼前的黑暗里愈发靠近清晰的轮廓,一点点浓郁起来的椰子气息,让他足以忽视一切疼痛。

第三步,他终于看清了他,即便夜色浓重。

Teh 的鼻尖先触碰到 Oh-aew 的鼻梁,他微偏头,错开和鼻子继续摩挲的机会,转而将额头抵上,眼神也随之一偏,落在了 Oh-aew 左耳上戴着的扶桑花。扶着肩膀的手顺势移到耳朵上,摘下那朵花,插在了 Oh-aew 衬衫的胸前口袋里,然后将目光随着手指抚摸着他起伏有致的面庞,最后落在放松的嘴唇上。黑夜中,Teh 放弃去观察他的嘴唇是怎样的形状,是否在颤抖,而是用自己的嘴唇一点点靠近,去感受。

嘴唇错开的间隙,他听到了一声似有若无的,“可以”。

声音轻到让他怀疑自己听错了,转瞬即逝到似乎从未说出过。

 

那天之后,扶桑花又随着 Oh-aew 辗转在妈妈买的花瓶、他珍藏很久觉得形状好看的椰子壳、那本厚厚的词汇书。他也说不清关上行李箱的那一刻妈妈问他还有什么没有带的时候,他脑海里没有选择把生活必需品和重要文件过一遍,而是下意识地想,我要带上那本词汇书,带上那朵扶桑花。

它就这么陪着 Oh-aew,来到了曼谷。

“Oh-aew?Oh-aew?”

“嗯,妈,我在呢。”

“不要觉得妈妈老是翻来覆去一些相同的事情。”

“我知道。”

可电话那头的母亲却并不敢去轻易揣测儿子话语的平静下到底是怎样的神态,现代的通信让她思念时可以立刻联系到 Oh-aew,却也给了彼此更多心照不宣掩饰情绪的机会。

当时大考在即,Oh-aew 忽然从补习班回来说要放弃,哭着问自己和丈夫他是不是自己的骄傲,却一句也不肯多解释。

她的孩子穿着那样鲜艳的红色,从来都快乐张扬。

后来的事情一波三折,推掉了保送名额的邀约,固执地要自己考。

“你也别怪你爸爸生气和你吵,他一直都期望你去学商科,也以为你高中时候花那么多精力在戏剧上只是兴趣而已……”

电话那头没有回声,停顿的间隙,Oh-aew 的呼吸声轻柔而清晰。

“你爸爸和我其实都很喜欢你在舞台上,努力地演出,去当戏剧社社长。”

母亲忽然想到了什么一样,笑了起来。

“你爸爸今天还问我怎么这么大一个人,去了曼谷才几天,就一个电话也不往家里打了,不成样子。”

“妈……”Oh-aew忽然开口。

“孩子,其实无论如何,你都是我们的骄傲。妈妈希望你一直都记得这点。”

“妈……”

Oh-aew 起身关了卧室的窗户。曼谷夏天的温度比普吉还要高,也没有风的开解,窗户开久了,他就不太自在,感觉房间被曼谷的热气侵袭了。

“好啦,快睡觉吧,宝贝。妈妈给你带的椰子放到冰箱里了吗?”

“放啦,干嘛那么麻烦,曼谷又不是没有超市卖。”

“那哪是普吉的味道呀。爱玉冻带不过去,就给你带点椰子。”

“……谢谢妈。”

Oh-aew 思索了一下,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些别的什么,只能回这么一句话。

挂断电话,他凝视着手边的那朵扶桑花。明明在普吉的时候,也没有特意养着,随意地放在书里,虽然水分和光泽很快就不在,但颜色并没有枯萎暗淡,到了曼谷,却有点耐不住这环境了。

重新把花放回书页里,Oh-aew 躺到床上,习惯性地将身子朝左,目光触及了窗外曼谷的夜景,透过百叶窗渗入的万家灯火有着各种色彩,他只能又默默地翻了个身。

这是在曼谷的,离开普吉的,第一个夜晚。

碎碎念:其实我看完第一部,特别敬佩水姨,她教出了一个很好的孩子,所以第二部会有些对她的描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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