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虎翻案录】萍水相逢有情郎

第一百七十八章 萍水相逢有情郎

【开封府】

“我毅然决然入了歌舞行当。每天勤学苦练，一步一步地往上爬，十年光景一晃而过，我终于成为花魁班里最炙手可热之人。而姚维，也已经当上戍边将军。

此时，花班主刚好结识了曲掌柜。我知万花楼是京城首屈一指的风月欢场，只有在这里崭露头角，才能吸引姚维那个色鬼，于是各种献殷勤，表现出热切期盼，便顺理成章地入驻。我卖力演出，尽心招呼每位恩客，树立起良好的口碑，不外乎要他们帮我口口相传。或许精诚所至，或许天可怜见，姚维果真上钩了。

自从他来到万花楼，我便刻意忽略其他客人，一心一意对待他。从最初的多弹几曲，到后来的陪喝几杯，再就是趁机揩油，他越来越得寸进尺。当然，那捧场的犒赏也是与日俱增。其他客人都对他的行为颇多不满，只是惧于大将军淫威，敢怒不敢言。

前天晚上，他的副将来传话，说大将军要我进府陪侍。虽知这是一次绝佳的机会，可如果在他的地盘上动手，我很可能会性命不保，也没法全身而退。况且，这在明面上听起来，实在是太过分了，我当然不肯。正当我与古副将僵持不下的时候，李公子挺身而出，仗义执言。开始还只是讲理，后来不知怎的，古力揍了李公子一拳。李公子不甘示弱，就还手了。后来他们俩纠缠在一起，打到门外去了。”

“是哪个李公子？”

“听说，他是礼部侍郎的儿子。”

“听说？”

“是的，包大人。我与李公子萍水相逢，那晚之前，未曾有过半面之缘。他的身份，我也是第二天早上听曲掌柜和花班主说的。民女深知，歌舞行当从业者，在那些纨绔子弟眼里，和青楼女子并无区别，都是供男人消遣享乐的玩物。可是李公子不同，他的眼神跟那些人完全两样，清澈、透明、纯净。演出时，他给每个姐妹都报以掌声。敬酒时，他也以礼相待，给予我们应有的尊重。古力把他打得满眼是血，真的太冤枉了，都是被我连累的。”

“李铭舜之事，本府自会调查。你且继续说下去。”

“他们两个都受伤了，然后巡夜的官爷过来，两边劝解。曲掌柜和花班主帮着清洗上药。经古力这么一闹，客人们没了闲情逸致，不欢而散。缓过来的白天，曲掌柜和花班主来找我，意思是我惹怒了两个哪边都吃罪不起的大人物，万花楼很可能会经营不下去。也就是这时候，我才知道李公子是礼部侍郎的儿子，难怪他举手投足间尽显儒雅风范。之前，姚维向我透露过，说他这次进京是述职兼整编。我想着，既然不是军（和谐）职调动，那么过不了几天，他还是要回去戍边的。一旦他离开京城，阿娇便再无机会手刃仇人。以姚维的心性，到嘴的肥肉丢了，他怎么可能善罢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