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虎翻案录】斑斑血泪皆控诉

第一百七十七章 斑斑血泪皆控诉

【开封府】

“正是，昨夜民女便是以此簪发。”

“据你供称，那姚维欲施暴行，你奋力反抗之下，拔簪刺之？”

“是的，包大人。”

“金簪入脑三寸。不想你这平日里拨弦调琴的手，竟也练出如此强劲之腕力，倒是本府孤陋寡闻了。”

“只要功夫深，铁杵也能磨成绣花针。”

“本府有意领略。洪玉娇，不妨展示一下你的深工夫。公孙先生，把发簪给她，再给她一个木块。”

“是，大人。”

公孙策将事先准备好的物件交给阿娇姑娘。

“洪玉娇，你且将这金簪扎入其中。”

“包大人，木头和人脑怎么一样。”

“的确不同。然而此木块厚度不足一寸。本府是想见识一下你能徒手扎簪的本事。”

“包大人容禀，昨夜情急之下，使了浑身的力气。现在，你要民女再刺一回，我确实没有这么大劲。”

“也罢。洪玉娇，你把拔出簪子，扎进姚维头部的动作再行演示一遍。这与应激反应没有关联，不可再度推卸。”

“是。”

那洪玉娇紧握金簪，右手发力，抬至半空，尚未作出刺扎之势，已然明白——被大将军强压在身下的自己，无论怎样挣扎，急智，暴发，都是不可能将金簪垂直刺入他脑袋的，且还深达三寸。立时僵在当场，随即磕头不止，泪如雨下。

“民女知罪，是民女设计杀害了姚大将军。可是，他死有余辜！”顿了顿，畅然抒怀道，“我早就知道，就算做得再怎么天衣无缝，终究逃不过包大人的法眼。但我半点都不后悔，哪怕包大人要判我铡刀之刑，为这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以命抵命。”

“洪玉娇，你所谓的误杀，自相矛盾，漏洞百出，根本就是无稽之谈，何来天衣无缝之说。你可知，看穿你拙劣作案手法的，是个未满及笄的孩子。”

“孩子？……是她！昨天晚上，那个镇定自若指挥众位官爷按部就班的小姑娘？”

“不错。洪玉娇，还不把你犯案的前因后果、来龙去脉，从实招来！”

“包大人容禀，姚维的功勋根本不是他抗击外侵，斩杀敌（和谐）军得来的。是他，是他滥杀无辜，而后削去乡民首级，借以冒充，谎报军（和谐）功。我的爹娘、亲戚、族人全都被他残忍杀害。我是被爹藏在地窖里头，才幸免于难。他们惊慌、喊叫、奔逃，却接连不断地倒在他毫无人性的挥斩之下，汨汨鲜红流进了地窖，空炁里满是浓重的血腥味。我从地窖入口的门板缝隙里看到姚维那张肆意狂笑、扭曲变形的脸。我发誓，一定要让他血债血偿！

姚维走后，我把族人的尸身堆放在一起，给他们立了千人冢。后来，我辗转多地，终于打听到，姚维有个最大的弱点，就是好色。可是，我一个普普通通的小丫头，如何能有机会接近那时已是副将军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