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风云（104）

“应该叫事在人为吧。昊辰，这应该不是‘认为’的问题，而是行动的问题，我不觉得你会不知道。”

昊辰沉静片刻，一摊手：“战导，是不是所有人在您面前都像我一样无所遁形呢？”

列川似笑非笑的靠向后：“知道我为什么会从军中转调到军校来授课么？”

昊辰也一笑：“可如果有人想再请您出仕呢？现在和十几年前，已经不再一样了。”

列川“唔”了一声，没有什么意外的表情：“这……是督察官大人的话么？”

两名尽职尽责的士兵寸步不离的守卫在门外，偶尔还可以听到一两声被监禁的教官的怒骂声。但出身行伍的人，听惯了更甚于的粗俗话语，半点影响也不会有。让他们好奇的，反倒是里面已经持续了一个多小时的会面。两个人头凑在一起不着边际的胡猜，门忽然“嚓”的一声从里面打开，还有昊辰很有礼的声音：“列川战导，我告辞了。”

列辉川站在门口送客，一片风清云淡的悠闲：“保重。”

出门、上锁、离开，昊辰的背影是一贯的潇洒从容，步履间更多了几分自信的成竹在胸，看来在方才的谈话中大有收获，至少是达到了他所要求的“目的”。

列川在书架上慢慢的翻捡着，能听见外面的脚步声渐渐远去。他的手指停在一本《虞国主传》上，灵巧的抽出来。烫金的封皮里页，有两行清劲潇洒的眉批：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

“昊辰，时非池中物啊。”列川依然微笑，“这样的人才……不，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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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羡，真的没办法出去么？我们已经被押了三个小时了！”上官承宇挤在魏无羡和墨冰的寝室里，像一头困兽一样在地上团团乱转。

魏无羡跳在桌子上翘起腿大嚼从“云水间”带回来的糕点，口齿不清：“开开窗户一跳你不就出去了！喔，落地前小心不要摔死也不要被外面的宪兵砍死！”

“外面一定出事了，我们就什么也不能做的在这里，一点事也做不了！”上官怀瑾的正义感和爱国心一向容易爆发，右手狠狠的挥舞着舀草莓冻的汤匙，像舞着一把军刀。

魏无羡塞一块桃酥到嘴里：“谁说没事干，去把你积了一个星期的臭袜子洗了。还有，不吃就不要拿着匙走来走去，把草莓冻给我……”

“谁说我不吃了！”上官承宇立刻把草莓冻吃得飞快，又抓了一块橙糕跳坐到窗台上。

魏无羡对他的反应冷笑一声，又埋头到点心堆里：“哎，墨墨，这里还有一个桃花白玉豆沙，要不要？”

墨冰坐在桌前慢条斯理的吃着双份酸奶糕：“什么馅？豆沙的给我留着。”

“我看看……好象是，这里有暗红颜色的馅……”

“喂！”吞下半块橙糕，上官怀瑾又叫起来，“你们怎么都事不关己的样子，外面可能在……在……”

魏无羡翻白眼：“在什么？政变么，你哪只眼睛看到了？乱讲话是惑乱军心，论罪当诛，你军事法念了没啊！”

“你……”上官承宇的头发几乎也立起来，“你明明知道是……”

“是什么？现在吃点心最要紧，你到底还要不要吃？好心叫你来打打牙祭你还给我念经，烦不烦啊！”魏无羡的口气很不耐烦，开始全心全意进攻炸苹果脆。

上官承宇被他噎得说不出话，只好转向墨冰：“老墨子，你来说说。”

墨冰喝着加了薄荷叶的柠檬红茶：“我没意见。”

“没什么意见？”上官承宇不明所以，扒着窗台努力向外看，“你们看，外面的流动哨过来了，两个小队间有五分钟的空挡，算准了时间我们就能溜出去，要不要试试？”

魏无羡大大叹了口气：“承宇，你几岁啦，想事情的时候多用点脑子好不好？你一个人出去了能干嘛，跑到大街上喊‘有人要叛乱，勤王的跟我来’吗？”

“我……那个……”上官承宇立刻矮了下去半截，一脸的不甘心，“可是如果大家都能出去的话，外面的宪兵也不是很难对付啊！”

“老弟，你是运动天才好不好！你当谁都能从四五层楼上爬下去还算准时间躲开流动哨么？”魏无羡忽然觉得手很痒，想冲过去敲他的头。

墨冰也开口：“上官学长不是告诉过你么，行军打仗不逞匹夫之勇，运筹帷幄不凭一己之私，你忘了？”

“当然没忘！”上官承宇把已经很乱的头发抓得像鸟巢，“不过我担心我哥，他在军里……唉！”又把头顶到窗户上，“我哥不会有什么事吧！”

魏无羡没好气的白他一眼：“你不咒他，他就没事……”

“哎呀！”上官承宇忽然一声惊叫打断他，“砰”的跳起身，整个人都贴上了窗户，“你们看你们看，你们快来看！”

“见鬼啦！”魏无羡和墨冰凑过去。

上官承宇一手拉住一个：“喂，是昊辰师兄……呃……昊辰……”

寝室楼下，草坪上，一个人远远向这个窗口投来一道视线，转身走开。已经很明亮的月光，清清朗朗染上他一头明亮漆黑的长发。

附：那个“虞国主”和“虞唐国”可能让大人们一头雾水了吧，猫猫在这里解释一下。虞唐国是早大周王国四百年的一个也曾一统这块大陆的尚武帝国。在六百年前，是大陆——暂称“璃月大陆”吧——上战火纷飞的战国时代，群雄并立，政权交迭极其频繁，混战持续了大约一百年后，其中的一个国家虞唐国强大起来，在国主虞的带领下，经过二十年的兼并战争，一统璃月大陆，建立了统一的王权国家，兴盛一时。但二百年后国势渐衰，最后以分裂的下场结束。虞国主被历代史学家们称为“战神“，彪炳的战勋，可以被称为艺术的军事才华，在后人的历代相传中成为大陆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