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的,太子顾好自己就可以了。”她别过脸去,面容忧郁。
刘子行的手顿住,话已到了这个份上,他犯不上没脸没皮的硬贴,却是将从成冉处得来的不快,算在了周生辰的头上。
两人再无话,回到牢笼之中,墙头总围绕着几只乱叫的乌鸦。
与此同时,金荣没敢闲着,无声无息地开始征召壮丁,而杨邵再入军中,上赶着效力佐助。
几家纷扰,暗流涌动。
成冉日日得空便盯在窗前的树丫出神,无一人敢扰。
然而,今日却不同。
在外人眼中,她毫无征兆地起身朝外冲去,被看守拦下,“姑娘暂时不能出门。”
一记冷眼扫过,成冉拔起士兵随身携带的冷器,“若我一定要呢?”
“我等是奉命行事,需先行通传太子殿下……”
她竟不知,宫门看守竟森严至此。
清醒头脑,甩开长剑,方才的行为着实是冒失,如此看来,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
又三日,刘子行始终没再找她。
总算是落日后,殿门口见到了他的身影。
刘子行来到成冉身畔,携带着若有若无的血腥味,温柔道:“漼家大婚的仪仗已出发,一个是你的师父,一个是你的师妹,想去看看吗?”
服侍的宫人们识相地踏出了殿门。
成冉扫视上下,发现了他衣角的一点鲜红,忍住自心而起的寒意,还有厌恶,两相对望道:“自然想,不过他们既已有好的归宿,我也该为自己打算,你我大婚将近,何必麻烦。”
对于这一次刘子行的靠近,她没有抵抗,挂起迎合的笑容,“殿下,不如提前大婚?”
她第一次卧躺在不爱的人怀中,说着言不由衷的话。
“我还以为……”他万分欣喜,一扫阴霾。
温柔乡最是醉人,刘子行甚至都没问缘由,立马同意了。
虽说是提前了,但成家作为母族,需得派人来观礼,这一来一回,不低于七天。
西州
漼家的队伍已近在咫尺,然而南辰王府却是一派清冷气息,若不是凤俏命人在门口挂上红喜灯笼,怕是半分变化也没有。
在回到家门口,却是如此情形,时宜有说不出的伤感。
周生辰没有遵照礼法在门口相迎,完全不顾漼家的脸面,也不管是否会被罪责。
他仍在小七的房中,穿着那身拜师之日的衣服,婚服被弃置在旁,鲜艳之色却显得那么冰冷。
“迎王妃入门!”
一步踏入,便无回头路可走。
路过藏书阁,这里是收藏她最多记忆的地方……
来到大堂,仍不见师父,时宜明白缘由,所以只是伫立在此处,不在乎片刻等待。
而且,周生辰不会让他的徒弟久等……
成喜一直皱着眉,突然惊呼:“殿下!”
他是收整过后才出现的,衣着仍旧如常,但人出现,已是最好了,哪敢奢求太多。
所有人都屏息以待,时宜在面对周生辰时,从未如此紧张和期待他会以何作答。
团扇下,她的面容早已褪去稚嫩。
“十一。”
“师……”她还是说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