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生辰不能久待,无声陪伴小会儿后便离开了。
翌日,在太阳初升之时,周生辰领着精兵强将在高楼下被阻拦。
排面可谓是史无前例,平秦王,萧晏,在西州之地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来了,还有雍城受过成冉恩惠的众百姓请愿文书。
“皇叔……”
周生辰的目光似要将其盯出个窟窿,直接打断道:“本王来接她回家。”
这还是其他人第一次听他自称本王。
刘子行倔强地不肯放行,“今时不同往日,要带走小冉至少须得成家之人同意吧?”
周生辰蹙眉,没了耐心,“小七尚且是我的徒弟,是南辰王府的人,容不得别人指手画脚。”
随即掀开衣角入内,平秦王直接上手扒拉开病秧太子,还不忘说道:“不好意思啊,站稳些,千万别倒了。”
刘子行爆发剧烈的咳嗽,却只能见周生辰用裘衣包裹着成冉步步远离,直至消失不见。
这番大张旗鼓,无疑是告诉所有人,成冉对周生辰的重要性。
一时间,坊间传闻,他风流成性,已有婚约却不知避讳,超越师徒之情,为人唾弃。
他可是久负盛名的小南辰王,却因此沦为外界茶余饭后的谈资。
可周生辰全然不在乎,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每一分每一秒他都不想错过失去。
自从成冉回到王府,谢辰日日都坐于庭院中,听着来回匆忙的脚步声。
无人如同成冉般为他形容风景迤逦。
凤俏大大咧咧地坐下,一股脑倾吐近日的烦心事,包括那令人生厌的皇族之人。
可他没心思听,自顾自问道:“凤将军可还记得我曾说过婚嫁的卦象?”
“自然记得,是关于小七的。”她哪里会忘,只是不提及。
谢辰正是忧心于此,军师许久未传来消息,命运的轮盘已然转动,卦象若为真……
凤俏一拍他的肩头,“你别想多了。”
两人的谈话结束在嘈杂声中,似从小七房间方向传来。
估计是醒了,谢辰自顾自离开,大石始终没有落下。
成冉猛得惊醒,头脑还在沉浮,气息急促,她不知身在何处,更不知过了多久。
未知是最可怕的存在。
“小七!师父在。”周生辰抓握住她胡乱舞动的手。
但这并没有令成冉心安,而是问道:“师父,这么暗,为何不点灯?”
周生辰愣在原地,望着大亮的天空,四指微蜷,伸手几番试探,但她全无反应,“师父?”
见他不答,成冉摩挲着攀附上周生辰的腰肢,双手环抱住,过了好一会儿,方才道:“小七,看不见了……”
粗糙的大手在她头顶不停安抚,稳住声线,“会好起来的,以后师父会是你眼睛。”
她没有哭,只是将禁锢又收紧了几分。
待小七再休息后,周生辰方才又召集医师,只求能最大限度的治好她。
众人离开后,凤俏望着一言不发的周生辰,不敢吭声。
同样,就跟她不明白为什么谢云曾经说自己喜欢萧晏那般,那是什么感受?想必很难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