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俏满口答应,大丈夫能屈能伸,要真动手,她没把握能赢。
再者说,萧晏为军师,她为将军,左右是该保护的。
周生辰死活不肯交出萧晏,南萧皇帝动怒不已,两军驻扎于河岸两侧,流言四起,百姓们误以为两国要交战,纷纷逃难。
二人相互硬扛,南萧皇无台阶可下,又不愿伏低面子,事情陷入僵局。
又是一日过去,入夜起风,凉气袭人,潮湿黏腻,成冉略有不适,轻微咳嗽,周生辰少了军政要务,对小七的照顾无微不至,递来青色的外披,“忘了?”
“嗯?”成冉不解,歪头挑眉,不明师父所言何意。
他长叹一口气,迎风而站,为小七抵挡部分寒气,“既然身子还未大好,更需好生修养。”自从她再次回来,周生辰的笑容长挂在脸上。
片刻寂静后,成冉似忆起曾经,轻声而笑,他的守候,不止一次,温柔似水,刚硬如铁。
救下萧晏的是她,再因为她,师父孤身来到南萧,如今无能无力的也还是她。
最初承诺的南方游历,本就不易实现,她自觉庆幸。
成冉望向远处,一如在老君山之时,“师父,我想回西州了。”
“路途遥远,来时已吃了苦头,再等几日吧。”话是轻松,但周生辰要为此承担不小的压力,也包括龙亢书院。
“可……”
“南萧不会急于向我发难,安心即可。”
周生辰不会骗人,更不会骗小七。
翌日
桓愈一大早便没了人影,书童寻不见,急得乱窜,找上了师徒二人。
他们心如明镜,安抚下书童的情绪,前往河畔。
桓愈在远处招手,边快步走近,边咧嘴大笑道:“这南方风水好,你也该带娘子出来走走了,比如……游湖?极好!”
两人皆冷脸相待,他收起狂放,正经道:“我应允南萧皇帝出山做太子太傅,罢了此事,就当送你们的未来新婚贺礼。”
“其实……”
“我知道,你想说其实不必如此麻烦,但既然能大事化了小事化了,为什么不呢,而且是我乐意为你们,不算勉强。”
他是为报答周生辰的恩情,也为成氏家族的根叶。
话都被桓愈一人说尽,留给周生辰的唯有叹息,谢崇已离他而去,如今连他也避免不了染尘,究竟是缘还是孽?
萧晏已临近江边,刚上岸就被赶来的南萧皇帝给围住了。
“你竟然……”他的激动在见到萧晏那不着寸缕的颅顶时消失殆尽。
见萧晏心意坚决,也明白他们之间的心结不可能轻易化解,作为父皇,强求又有何用?
“你既已有选择,朕便许你来去自由,终有一日你会想明白的。”
江边
凤俏在部署兵士驻扎,她虽没心没肺惯了,但对萧晏一路上的闷闷不乐还是有所察,估计是盯着他一举一动太久的缘故。
“嘿!”她猛地拍在萧晏肩头,歪头道:“你知道吗?我的父亲嗜赌如命,从小到大都没有感受过父爱,但我胆子大,后来教训了父亲一顿,怕被打死就逃走了,这才遇到了师父和师兄、师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