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昭恹耳尖红透了，猛然推开面前的少女，嘴唇红得看着能滴血，眼眸亮晶晶的，瞧着人看，滚烫一片。
“你在这休息，别乱跑。”
纪昭恹伸出手揉揉少女的发转身就走，身后没有少女的一点声音，他转身看到她迷茫的一双眼又往她面前回去几步，俯下身轻咬她薄嫩的耳骨。
“下次。”
“那下次你应该对恹恹负责。”
纪昭恹一怔。
“嗯，下次。”
纪昭恹不知道自己这一走就没有下次了。
少女看着他走远，他知道她娇气不喜欢人打扰，老宅虽然很大四处都是佣人任她怎么走都不会迷路的。
少女站起身，穿着一件白色的纱裙，窗外有风吹进来，铃铛声随着她走动的幅度越来越清脆，她缓缓往下走下古香古色的楼梯，穿过一条廊道，
看见满片红白玫瑰交织，一面墙上还爬满了攀爬类植物，瞧着一时间有些像梦。
她走着走着，眼眸里分明是没什么情绪的，可内心却想要找到什么似的，一直走，走到一面墙又是另一面墙，四周倒是没有遇到一个佣人，他们成群结队地往古宅主宅走去，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个娇小的少女。
“有人吗？”
不知道这里是不是坐立在高峰上，她觉得眼前都是雾气，一片一片层层叠叠地朝着自己涌来，面前的景色有些模糊，模糊了古宅的建筑也模糊了那大片的红玫瑰。
内心慌慌的，怎么瞧也是一片血色，她蓦然觉得一阵恐慌，下一刻几乎要晕厥过去。
“有人……”
站不稳了。
下一刻就往红色的一面墙倒过去，咔哒一声红色的门被少女纤细的身子撞开，她模糊地睁眼，是一群人站在她面前，几乎落到地上的那一刻被一只纤白的手捞了起来，带到怀里，目光散漫而熟悉。
里头的波涛几乎一瞬间就涌了上来，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形容这种感觉，只觉得意识模糊。
“琼琼。”
她闭着眼，脑子里一片空白。
琼琼又是谁。
她不是叫……恹恹吗。
梦醒时分，夜半时钟声敲响，她只觉得自己身在一片云雾中。一头是一只白皙修长的手，另一头是纪昭恹的脸。
下意识朝着纪昭恹跑去。
是一片血色，大片大片地涌来，几乎把她整个人淹没。
少女满头大汗，猛然从梦中惊醒。
沈问坐在床边，看着少女目光惊惧，眼里都是戒备和恐惧，毫无焦聚的一双眼，下一刻他的手就覆上了她那双眼眸。
“你醒了？”
沈问不知道自己怎么开的口，听着确实挺嘶哑难听的，可她却乖巧的可怕，不哭也不闹，像是被操控了心智的洋娃娃，被人抽离了灵魂和生命，剩下的只是一副躯壳。
沈问心陷下去一块，觉得整个人都被泡在冰水里，一颗心也沉下去，手都在抖。
“先生？”
少女嘴唇很干涩，怯生生地抬手把他的手拉开，目光看着他，终于有了点波动，她好像不怕他，声音软软的还有些沙哑。
沈问在这一年多里终于听到了纪琼说的第一句话。
这难捱的噩梦一下子突然被击碎了。
她说：“可以给我一杯水吗？”
沈问的泪往下流，止不住似的，表情还愣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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