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若,我们就此别过,你千万保重。”
“如兰,你切记……无论别人怎么挑衅,你都不能表现的与我亲密非常,不然……咱们隐忍的许多日子,可都化为乌有了。”
齐衡往日俊朗的双眸染尽风尘,不知是饱受朝廷排挤之蹉跎,还是仅为眼前棘手之事而神情低落。
盛如兰虽然觉得自己已然成了一个烫手山芋,望着齐衡逐渐远去的身影沉默良久,终究要顾及全家性命,除了帮助莲襦匿藏一事,她不会向外人透露一切消息,哪怕是……父亲母亲。
“莲襦,你要躲在这破落的铺子里过活,以后可就要改头换面的活着了。”
“盛五姑娘,那日在马球会上,我替我们姑娘……向盛家道歉了。”
莲襦深受盛家大恩没齿难忘,回忆起与姑娘在马球会的失礼之举,内心羞愧难当的长跪不起。
“你不必与我道歉,只要好好活到官家揭穿邕王恶行的那天,不能让他们再有翻身的机会。”
盛如兰爱莫能助的表示宽慰,她会尽量收买人丁看护莲襦,至于莲襦是否有命活到沉冤昭雪那一日,她尽力而为却不能豁出一切。
盛宅的灯火始终为行人留着几注,深冬腊月飘雪含蓄的飞舞,轻盈的沾湿了如兰的发梢。
“如儿,你可算是回来了——”
王若弗今日气色好的出奇,穿着一身华贵的紫貂袍衫,晃晃悠悠的搀着如兰坐下 ,眼角却是止不住的担忧怜爱。
“你要再不回来……你父亲和我就要提人上大街去找了,一个快要及笄的姑娘——就不要往鱼龙混杂之地跑了。”
盛如兰看着母亲眼眸如注,隐约猜到王若弗心间有事,沉声挥退了四周下人方言:
“母亲,是不是……”
“是你二哥哥的婚事,你父亲给定了海氏的嫡次女,不日就要大婚了。”
盛如兰久埋阴霾的内心终于片刻喜悦,指尖轻盈的为王若弗倾茶,茶香袅袅令王若弗不觉舒心许多。
“可是你父亲究竟没有与我商量,我这心里……到底是觉得他始终在瞒着我。”
王若弗这几日只管料理家事,听厌了林噙霜在家中鬼哭狼嚎,若不是临近年关盛纮在工部事忙,就是烦的都得把林噙霜放出来。
可谁知晓盛纮这么夜不归宿,竟然偷偷的与老太太商议,把长柏的结亲之事都给瞒下了,她怎能不心头忿闷的与女儿诉苦。
“二哥哥登科迎娶新妇,正是盛家高升之际,父亲若知晓韬光养晦,此时他就该避而不见,严禁林氏再生事端,自然不能与母亲日日商量。”
盛如兰清楚母亲内心的不安定,是因为盛纮多年宠妾灭妻,导致夫妻之间隔阂的难以搬动,但日子总是要过下去的,人哪儿有那么多时间瞻前顾后的委屈呢?
“若是父亲从工部回来,听信了林氏的鬼话,母亲岂不是又要吃味?”
盛如兰故作娇柔的对母亲撒娇,王若弗愁绪难消欲言又止,却终究有了几分笑意,怀抱懂事的幺女心间欣慰,感怀自己还是有孩儿体贴的,盛纮那厮自行思量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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