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摔跤跟我有什么关系……盛如兰被齐衡判若两人的惊人之语,震撼的良久沉默,真是开了窍了的男人——什么都敢说。
“那我……想喝龙井茶,官……元若,你在谏院办事时,叫人去临安采买些可好?”
盛如兰念及明兰那则欺君的行径,心间惶恐不安好似即将落泪,齐衡不禁软了一副心肠安抚如兰:
“如兰,无论我和明……顾侯夫人的过往如何甜蜜,我都会试着去遗忘,我此刻——心里只能装下你一个人了。”
“如兰,现在……不要再想明兰了,好吗?”
盛如兰初闻齐衡情不自禁的告白,神情微微怔愣的反应过来,她早已是齐衡心尖儿上的人,原来只有她一人自困于过去的仇恨,盛如兰还不如家门颓败的齐衡,万事朝前看珍惜眼前人。
盛如兰霎时心中暖流经过破涕而笑,齐衡已经将她当成不能分离的家人,就算有明兰那层隔阂存在也不能情移分毫。
就连官家的诏令看似调侃,实则褒奖如兰是难得的忠勇,他也不甚在意只觉官家有嘲笑之意,元若也只将真心之言托付与盛如兰。
这几日齐衡休沐,盛如兰逐渐熟练的使唤齐衡做这做那,二人宛若一副老夫老妻的亲热模样,她也逐渐接受了身为齐衡娘子的这一层身份。
“元若……今日要去上朝,能给我捎带点城南的冰酥酪吗?”
“娘子放心,齐衡归家的时候,冰酥酪一定还是冰凉的。”
怎料齐衡应是觉得那日太过死板,这次竟是有求必应的通通应允,她甚至些许享受齐衡在病中的服侍了。
“如兰,等我上朝回来,这些日子不要劳心伤身,昂?!”
齐衡饶一步三回头的不舍离家,秋水潋滟的双眸温情脉脉,为尔忧心的神情真挚撩人,待如兰神色沉静的颔首答应,他才心情复杂的关阖府门扬长而去。
“——秋声!”
盛如兰亲眼看着齐衡的马车消失在视线之外,心间千疮百孔的孤寂望天而叹,神情似若静渊无风心寒齿冷。
“嗳,大娘子……”
“备马,我们去宁远侯府——看看小秦氏的热闹。”
若不是宁远侯府的女使,死死拦住盛如兰,她定要自带干粮跟小秦氏拼个你死我活的。
盛明兰此刻静若神袛的立于中庭,眼神冷冽深晦的凝视眼前的罪妇,就快将宁远侯府烧为废墟的小秦氏,发疯似的挣脱宫中天使的束缚,嘴里不知咒骂着甚么恶毒之言。
小秦氏更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想用未修整的指甲划伤盛明兰,盛明兰嗤之以鼻的冷笑方刻,默许使者一步并作两步将人押解带走。
“盛明兰,盛如兰——我就是做鬼,也绝不会放过你们盛家!”
“堵上她的嘴,少沾染这罪妇的晦气!”
“我还没问过五姐姐呢,五姐姐近来的病……可大好了?”
盛明兰满目凄伤的双眸重归淡漠,言辞做派依旧八面玲珑的令人钦佩,但盛如兰对这个自幼主意大的六妹妹,也愈发的看不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