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魇中忆起往事,盛如兰待嫁之时,盛家正逢多事之秋。
六妹妹盛明兰与小秦氏对峙方休,小秦氏被大内褫夺从一品诰命夫人封号,拼死抵抗后幽居侯府不再过问诸事,瞿妈妈和王衍皆被下狱不日处斩,文炎敬也因薄待寒门之妻被贬官出京。
盛家看似赢得春光满面,实则期间苦楚尽不为人知,顾侯夫人忙着料理嫡母小秦氏的糟心事,竟许久未来与盛老太太问安。
临近春分,盛如兰身子修养的康健无忧,娇憨的眉眼更添淡然平易近人,出门正逢葳蕤轩彩环惊惶的禀告主母,盛老太太突患急病昏厥不醒,王若弗却神色古怪的镇静异常,倒教心绪不同往日的如兰心间一惊。
“母亲……祖母可是因为我和离之事劳心伤神,才久卧病榻昏迷……”
“如儿,此事非你之过,你不必自行惭秽,余下之事皆有母亲在呢,你只需……”
盛如兰一副不可置信的神情,看着母亲如同昏了头一般平淡任之,她心绪难宁又觉惊诧的驳斥亲母怪异:
“母亲,昔日祖母对我和大姐儿,以及您所做诸多糊涂账,虽不说面面俱到——逢事也必会不吝指点,可您如今倒是苛待嫡母……连个郎中都不许府中家丁请吗?”
“赵太医……还是父亲方才许人去的……”
盛如兰心底黯然的忆起祖母多日关怀,心急如焚的质问母亲是否知晓内情。
王若弗初闻如兰的质疑即不愠,她平素便是个沉不住气的主,前些日子又多受康姨母的唆使,对盛老太太的说一无二早有怨言,眼见女儿都要翻起身来指责自己,她不欲多言的叩击桌案,以此掩饰内心沉浮的不安。
“如儿,论资排辈——我才是你亲生的母亲,如今你倒和你二哥儿似的,全都不替我解忧就算了,还平白污糟出我这些事来!”
“果真当日不如生个耗子出来……”
“母亲……”
盛如兰更是坚定自己内心作疑,转身离去不与王若弗多作纠缠,刘昆家的却连忙拉住不悦的如兰。
“五姐儿……你先别慌着走。”
刘妈妈说罢目光不疑的看向主母,音色颤抖道:“大娘子,六姑娘已从沈家的宴席那里请回来了……不知……”
“直接叫她去见老太太吧,旁的事……我也管不了,也管不起。”
王若弗犹觉不解气的怒瞪如兰,盛如兰清冷自诩理直气壮的抬高脖颈,与脚步麻乱的刘妈妈赶到寿安堂一看究竟。
“六妹……赵太医……我祖母怎么样了?”
“五姐姐……难为你闺中待嫁,还要来寿安堂宽慰我一番。”
年老医术精湛的太医眉头紧锁,面上不见忧愁的明兰指挥众女使退下,看着如兰神情动容终究未多言,方才与知情人等一同盘问。
“太医……我祖母可是旧疾复发?”
“夫人,太夫人这病我瞧着……不像是旧疾,倒像是……中毒。”
“什么?”
“什么?!”
爱接露水·康姨母出场倒计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