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为聘（一）

（随机掉落番外，与主线不冲突不相关）

当朝皇上许攸X前朝皇子时常

银白色的箭头直指他的眉心，弓足足拉满，距离这般近，只要那人松手，必定能穿透头骨彻底收下他的命。

他身后是镶金的王座，上头雕刻着龙凤走兽等，显得无比奢华，在空荡荡的宫殿里闪闪发光。

“你当真要这般?”

他问，似乎毫不在意，伸手就要去拨开抵在额头上的利箭。

这箭他太熟悉了，是他亲手锻造送给那个人的，一共十支，锋利无比能穿透铠甲。那十支箭替他摆平了无数的刺杀无数的动乱，而此时却对准了他。

……

他还记得初见那人那年，当时，他正在猎场练习射箭。

“太子殿下，这位是陛下特地挑选出来的您的侍卫。”侍卫长带着一个瘦瘦弱弱，看似一阵风就能吹倒却又把背挺得笔直好像一株傲立的青竹的少年站到他的面前。

“他?”他收起手中的弓箭，打量了少年一番后问，语气里有些揶揄。

“启禀太子殿下，我虽瘦弱但是并不意味着今后不可变强。”那少年听到他的嗤笑，立即单膝跪地抱拳表忠心。

那么瘦弱娇嫩的膝盖，磕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不会痛么?这是他见着少年跪下后的第一反应。

“这样吧。”他扬起手中的弓，指了指百米处稻草做的人形靶，“你对着靶子射一箭，若是中了靶心，我便收下你。”

少年抬头，咬着下唇似乎有些犹豫，但是还是伸出双手，接过他手中的弓箭来，“诺。”

他让了位置，少年站起身来，掂量着手中的弓，装模作样就要搭弓。

他见状噗嗤一声笑出声。

“你这是根本不会吧。”

少年一脸窘迫，被戳穿了隐瞒，有些尴尬摸了摸鼻尖，脸上仍是带着几分倔强，却被耳尖的绯红出卖了。

“我……我可以学……”

他上前站在少年身后，半环住少年的背，伸手拿起弓箭举起。

“以拇指勾弦，用食指和中指压住拇指，右手勾弦。”少年身体瘦弱，拥在怀里几乎只需要轻轻一捏就会碎掉。

他却难得耐心不厌其烦教学起来，“箭杆在弓弣右侧……”

他不明白父皇为何要给他安排一个这样的侍卫，可是……他没有拒绝。

……

“不是说笑！”

那人厉声拒绝他的轻佻。

“没有说笑。”然而他仍然没有丝毫恐惧，神色自若，“不过是想到了当年还是孤手把手教会了寸侍卫拉弓射箭……或许，不该再称呼你为侍卫了?”

他勾唇笑着。

“时皇子，时常，前朝的遗落在外的皇子。”

时常闻言手微微颤抖，眼眶泛红。

……

“你叫什么名字?”他问。

“回禀太子殿下，在下姓……寸……，单字一个常。”

少年低敛着眉眼，目光落在他的鞋上，根本没有抬头看他。

“这个姓倒是不常见。”他评价道。

“还有，你我年龄相仿，若是无人可不必尊称，呼我攸便可。”

少年低垂着头始终不敢抬头，他只听到少年闷声回应了一句“嗯”。

“话说，你干嘛不看我?”他歪头，询问少年。

“太子殿下……”话还没说出口，瞬间被他打断。

“说了唤我‘攸’便可。”

“攸……”少年挣扎开口。

他点头首肯，“你我之间不必在意那些繁文缛节，且可直视我。”

少年犹豫着，抬起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