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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背剑

山河令:白衣如故

虽然担心顾湘,但白衣也不能轻易暴露行踪,只等顾湘只身一人时他才现身。

眼前之景并不是他想象的清风剑派内部的样子,而是一处颇为精致,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农家小院,顾湘见他突然出现,吓的茶碗都砸了。

顾湘“白……白大哥!你怎么突然就来了,你怎么来的呀?”

顾湘也顾不得砸碎的茶碗,瞪大了眼睛,惊异的看着这个突然就出现在他面前的男人,说话都有点语无伦次了。

白衣“这都不重要,倒是你怎么没跟小曹一起住在门派里,这是哪儿啊?”

白衣谨慎小心的检查了一下这个小院,见四下无人才关紧门窗,隔着矮桌坐在了顾湘对面。

顾湘“清风剑派封山了,范师叔他们就把我安排在这里住,你还没回答我,你怎么突然就出现了?”

顾湘见他那谨慎小心的模样,也察觉出了事情有些不对劲,紧张的问。

事到临头,白衣也没有在隐瞒她的必要,只简言意骇的说了句:白衣“我是白衣剑灵,群鬼册遍布江湖,你们都暴露了,你主人放心不下你,托我过来看看。”

顾湘瞪大了眼睛,指着白衣的手都抖了,她话堵在喉头就是吐不出来,吱呜了半晌才爆出了一句:顾湘“难怪你那么厉害,我主人都打不过你,原来你不是人呀!”

白衣勉强扯出了个笑脸,咬牙切齿的说:白衣“现在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我问你,曹小子知道你身份了吗?!”

顾湘后知后觉,才发现自己又说错了话,讪讪的收回手指嘟囔着说:顾湘“曹大哥还不知道呢,不过我想也瞒不了多久了,但不管结果怎么样,这些天我过得很开心,知足了!”

虽然白衣有些无奈这丫头的口不择言,但见湘丫头胆怯又委屈的模样也很是心疼,他叹了一声:白衣“如果姓曹的知道了你的身份,要对你不利的话,你就握着我送你的耳环,默念我的名字,我会及时出现,带你离开清风山,别怕,还有我们呢。”

顾湘抽了抽鼻子,小声问了句:顾湘“我主人怎么样了?”

白衣“他好着呢,你不用担心他。我不便在此多留就先走了,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一有不对就召唤我。”

白衣听到院门口隐隐传来的脚步声皱起了眉头,起身拍了拍顾湘的肩膀,安抚一句便转身回了四季山庄。

顾湘茫然的盯着白衣消失的虚空,直到曹蔚宁拎着热腾腾的食盒笑呵呵的走进来,才迟钝的收回了目光。

曹蔚宁“阿湘你怎么了?不开心吗?”

曹蔚宁一进屋,便察觉顾湘情绪不太对劲,立马收起了笑脸,担忧的问道。

顾湘有些木然的转过头,看着曹蔚宁担忧真切的眼神,心里是说不出的酸甜苦辣,她只是扯了扯嘴角,不太精神的说了一句:顾湘“我没事儿,就是不小心砸碎了个碗。”

曹蔚宁“碎了就碎了,阿湘你没受伤吧?”

顾湘看着这个男人,只听她说砸了一个碗便担忧的跟什么似的,放下食盒便围了过来,在她面前蹲下,宝贝似的托起她杀人夺命的手,上上下下仔细的查看,生怕她破了一点皮,那满满的关切和担忧,像是点燃在冬夜的篝火,既温暖的想让她靠近,抱住紧紧不放,又怕引火烧身,将她烧得万劫不复。

曹蔚宁哪里知道他心爱的姑娘心里到底藏了多少愁苦与哀伤,他现在满心满眼只是他的阿湘有没有受伤?

————

张成岭“白叔,我们晚饭都吃完了,你怎么才回来呀?”

张成岭听到推门而入的声音,一转过身就看到是白衣回来了,就嚷嚷了一声。

周子舒“大人做事小孩瞎问什么?”

周子舒没好气地训了一句,张成岭就有些蔫儿了。

白衣把拎着的几包颜料找了个地方放好,才与他们三人一同围坐在桌边。

白衣“子舒,你也别天天训孩子呀,好孩子都跟你教不自信了。”

白衣翻出了个空茶杯给自己倒了杯温茶。

温客行“就是嘛……”

温客行小声附和一句,就被周子舒瞪了一眼。

这一个两个都惯孩子,周子舒再不严厉点,那张成岭还能像话吗?

暖融融的炭火驱散了寒夜里的湿气,四个人围坐在矮桌边,就着坚果点心,唠着闲话。

张成岭“师父,白叔,明天就是冬至了,叶前辈会准时来吗?”

张成岭乖巧的给三个长辈各斟了一杯茶。

温客行“可不是吗,明天就是冬至了。”

温客行叹了一声,有些惆怅的说,该来的总会来的。

张成岭“那是不是要包饺子呀?叶前辈不是说他要吃白菜猪肉馅儿的?”

张成岭可看不出大人之间的那点暗潮汹涌,只关心冬至的饺子。

周子舒“没出息,就知道吃。”

周子舒放下茶杯,说了一句。

张成岭“明明是叶前辈信里说的,再说了天天辛苦练功,还不让人家吃了。”

张成岭抠着手指小声嘀咕。

白衣“小没良心的,少你一口吃的啦!”

白衣看这小子故作委屈的样子,也没好气的训了一句。

温客行“行啊,孩子想吃就让他吃呗,明天我便下山多买些食材,你们除了饺子还想吃什么?我和老白给你们做!”

温客行劝了一句。

白衣“哟,怎么这时候不跟我师尊呛了?”

白衣恰了口热茶,悠哉的说。

温客行“他都一大把年纪了,为了咱们几个千里奔波一趟也是不容易,你这做徒弟的都不想着心疼他,给他做顿好吃的?”

温客行调侃了他一句。

周子舒“这话在理啊,但就叶前辈那个饭量,咱们食材得多准备好几倍了。”

周子舒想到了他初见叶白衣时那个让他震惊的饭量,啧啧两声说道:周子舒“这样吧,老温,你明儿赶辆马车去清水镇买些好酒好菜回来,咱们啊好好招待一下叶前辈。”

一听到下山出远门,张成岭就兴奋的嚷嚷着他也要去,却被他师父没好气的反驳了,还催他赶紧去睡觉,明早还要练功呢。

张成岭只蔫蔫的嘀咕了一句,他哪有偷懒啊,就灰溜溜的回了房间。

等张成岭走了,他们仨才齐齐的叹了一声。

白衣“师尊明天就来了,这可怎么办呀?”

白衣靠在椅背上,望着房梁上有气无力的说。

周子舒“还能怎么办?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呗。”

温客行回来的时候,就避着张成岭跟周子舒说清楚了事情的始末,这事,周子舒也束手无策呀。

温客行“你们怎么都是这副哀声叹气的样子呀?”

温客行这个当事人还能故作轻松的调侃两句。

白衣“你不知道,师尊他下山就是应了山河令之约,荡平鬼谷,你一个鬼谷谷主在他面前晃了那么长时间,他要是知道了你的身份,知道了我们一起瞒他,不杀了我们,都是他网开一面了。”

温客行“实在不行咱们一起上呗!不信挣不出一条命来!”

温客行也有些破罐子破摔了。

白衣“跟他打,别说我敢不敢跟他动手,就算咱们仨捆在一起都不够他老人家松松筋骨的。”

这也是白衣很惆怅的地方呀,他既不能以下犯上对师尊出手,又不能眼睁睁看着温客行被他师尊打死,愁呀……

周子舒“武的不行就来文的呗,说到底老温流落鬼谷跟容炫脱不了关系,咱们跟叶前辈讲明利害关系,说不定还能有一线生机?”

周子舒这提议可比温客行来的可操作很多。

白衣“这样也行……要不然子舒你先带着老温躲一下,我去应付他,师尊总不可能对我下死手,我去替你们探探口风。”

白衣深吸了一口气,揉了揉发胀的额头说道。

温客行“要去一起去,要死一起死,我还能怕他不成?”

温客行却反驳了白衣的提议,这种事情他是万万不能躲在人后的,索性就和那姓叶的做过一场。

周子舒“也许事情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糟糕呢?”

周子舒还算乐观的想。

白衣“希望如此吧。”

白衣也只叹了一声。

虽然说了要一起面对,但在事情没有明朗之前,温客行还是不能直接出现在叶白衣面前。

寒风萧瑟,夜凉如水,山庄之外,山林之中,缓缓行来一个步履稳健的身影。

周子舒与白衣携手并肩于山庄之外,恭候如约而至的长明山剑仙,见到那由远及近行来的白衣人影,两人齐齐拱手一礼。

周子舒“前辈。”

白衣“师尊。”

叶白衣负手而立,看着眼前这两个将前路堵得严严实实的年轻人。

叶白衣“周子舒,小白?”

周子舒“子舒在此恭候多时,辛苦叶前辈一路奔波劳苦。”

周子舒又施一礼,恭敬说道。

叶白衣“你这是在存心嘲讽我吗?”

叶白衣比分别之时,鬓间白发又多了些许,一路奔波,虽然衣不染尘,但也显出了些疲态。

叶白衣“阁下既然与大巫是至交,为何不自己求助,一心求死?可笑我叶某山居多年已成井底之蛙,竟在天窗之主面前卖弄交友广阔。”

叶白衣说话越是严肃正经,事情就越是严重。

白衣叹了口气,拱手赔礼:白衣“师尊,这不能怪子舒,之前我们也不知道您所说的朋友便是大巫,师尊心怀宽广,肯定不会跟我等小辈计较。”

周子舒“求医之事,子舒有难言之隐,故从未想过去南疆求助大巫,这实在是误会一场,叶前辈因我之故,不辞辛苦,奔波千里,子舒铭感五内,无以为报。”

周子舒很认真的道着歉。

叶白衣看着眼前这两个神情态度越发相似的青年,心情是说不出的烦躁,只摆了摆手,无所谓地说:叶白衣“算了,我要你回报些什么,就当我白跑了一趟,算是还了温客行的人情。”

提到温客行,叶白衣不禁蹙起了眉头,神情冷肃,盯着这两个将前路堵死的年轻人,冷声问道:叶白衣“你们知不知道温客行到底是谁?”

周子舒与白衣心头一凛,对视一眼,又下意识错开目光看向叶白衣,两人异口同声地说:周子舒“知道。”

周子舒“他是令徒容炫与家师的至交好友温如玉温大侠之子,是我失而复得的二师弟。”

白衣“他是秦怀章的徒弟,是四季山庄的弟子,是我恩公的独子。”

周子舒与白衣眼神交汇,目光坚定诚恳,两道清朗的声音异口同声的说:白衣“亦是我们此生知己!”

叶白衣看着这两个青年眉头紧锁,隐有怒意。

叶白衣“亏你们俩一个是我教出来的,一个是秦怀章的弟子,称得上当世英才,竟也被那小子蒙在鼓里,耍的团团转,你们可知温客行就是鬼谷谷主,如今群鬼册遍布江湖,众鬼已无所遁形。你们以为他跟在你们身边,是安了什么好心吗?”

叶白衣都敲开这两个榆木脑袋,看看里面到底塞了什么棉花,一想到温客行就是鬼谷谷主,他都忍不住唏嘘一句:叶白衣“想不到甄家夫妇一代侠侣,竟生出了这么个自甘堕落的小畜生!”

说到这儿他突然想到一个姓甄,一个姓温,由不得他不疑心揣测:叶白衣“他是不是甄家夫妇的孩子还不一定!”

白衣“甄如玉原本就姓温。”

白衣反驳了一句。

叶白衣“他可是鬼谷谷主!你们就甘心受他蒙蔽,被他利用?”

叶白衣咪合双眼,语气不善,隐含怒意。

周子舒“他从来都没有隐瞒过我们,何来欺骗利用之说?”

周子舒坚定地说。

白衣“识人贵在交心,我们既然坦诚相见,互通心意,就算是他鬼主,那也是我们的至友。”

白衣看出了他师尊隐藏在眸底下的波涛,身体紧绷,下意识后退半步。

叶白衣“所以你们两个已经与鬼主沆瀣一气,同流合污了?”

叶白衣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看着这两个青年,语气是说不出的嘲讽与恼怒。

白衣“同流合污?世间又何来绝对的清与浊,仅凭世人的一张嘴罢了,这还是师尊您教我的呢。”

白衣深吸一口气。

周子舒“我们也并非有意隐瞒于您,而是在龙渊谷才敢确定老温的身份,他是先成为我的师弟,随后才沦落鬼谷的,若当时我们能将他接回四季山庄,其后种种就不会发生。”

周子舒在与叶白衣紧张对峙的同时。也留心观察了一下白衣的神情,见他浑身紧绷,也提起了一颗心来。

白衣“若不是因为容炫与我,或许当年他就不会家破人亡,也许就能在四季山庄平安长大。我欠温如玉一条命,于情于理,我都该还温客行先父的救命之恩!”

白衣深吸一口气,收回退却的半步,坚定的挡在叶白衣面前。

叶白衣“于情于理……我就是这么教你的吗?你为了私情小义就能是非不分,助纣为虐!还有你周子舒,你对得起秦怀章的教诲吗!你们可知鬼谷自入江湖掀起多少腥风血雨,多少无辜之人惨死,温客行到底给你们灌了什么迷魂汤?你们眼中还有公理大义吗?!”

叶白衣只觉得这两个人已经无可救药,怒火中烧五内,就想把那个迷惑了他俩心智的小畜生斩于剑下,好让这俩人辨明是非,迷途知返。

白衣“师尊!您说的公理大义,可曾站在温客行这边过?世人不曾善待于他,你又怎能强求他以怨报德!”

白衣目光恳切地看着他的师尊。

周子舒“前辈!你与老温相处的这些时日,难道看不出他的心性未泯吗?鬼谷的罪孽也不应该都算在他一个人的身上啊。”

周子舒见他起身就要走,情急之下拦着白衣,死死挡住了他的去路。

叶白衣“你们不觉得说这话很可笑吗?他竟然能从三千恶鬼中登上鬼主之位,你们还说什么他本心未失?”

叶白衣都被气乐了,但眼眸的怒火却是越燃越旺。

白衣“于群鬼相煎之地求生,若不杀人,只能等着被杀,但纵然数年杀戮,师尊难道看不出来他仍心存善念吗?!”

叶白衣“善念?真是可笑至极,”

叶白衣不屑轻哼,但神情冷肃骇人:叶白衣“所以你们这是要袒护鬼主到底了吗?”

周子舒“我袒护的是我的师弟,既为手足之情,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的罪责有我一半!”

周子舒拱手抱拳却牢牢挡在叶白衣身前,不让他前行半步。

叶白衣“给我滚开!”

叶白衣被他俩缠着早就没了耐心,便也不想多句废话,运气掌风,就想把这拦路的两个臭小子给抽开。

白衣见势不妙,闪身伸手堪堪接住这一掌,后退数步被周子舒扶住才站稳。

白衣“师尊!我承秦怀章之诺,发誓护山庄平安,今日您若想踏进四季山庄,诛杀本门弟子,就先从我的尸身上踏过去!”

白衣吐了一口浊气,虽然心有愧疚,却依旧坚定地挡在周子舒身前,摆出戒备之姿。

叶白衣“想不到我就教出了这么个吃里扒外,助纣为虐的孽障!白衣,你当真以为我不舍得杀你吗?”

叶白衣怒不可遏的看着那个他亲手带大的孩子,有朝一日竟因为鬼谷谷主这么个魔头,就以戒备之姿挡在他身前,要与他动手。

周子舒“前辈若不肯放我师弟一条改过自新的生路,就请恕晚辈无礼冒犯。”

即便明知不可为,今日也要一战,周子舒从白衣身后走出,抽出腰间配剑,与之并肩。

叶白衣“秦怀章就是这么教导你们与魔头为伍的吗?若秦怀章还活着,必定会清理门户,岂容你这偏私的小子玷污四季山庄的声誉?!”

叶白衣真是怒极反笑。

白衣“师尊您错了,秦怀章向来见事至明,若怀章在世,如今挡在您身前的便是我们三人。”

叶白衣“冥顽不灵!”

温客行“老怪物,本座一人做事一人当,有什么本事冲我来!”

温客行原本是坠在他们身后静观其变的,但眼见着三人吵崩,叶白衣重剑都拔出来了,也不能再坐以待毙,纵身飞跃挡在二人身前。

周子舒“老温!”

周子舒与白衣连声惊呼。

事态本就一触即发,温客行这时在现身岂不是火上浇油。

叶白衣“孽障,你还敢出现在我面前?”

叶白衣见正主终于出现,眼神一锐,挥起龙背重剑便闪身袭向温客行,重剑破空,发出阵阵嗡鸣,如力拔千军之势,白衣瞳孔猛然一缩,他师尊是动真格的了,这一剑要是十足十的打下去,温客行不死也得重伤。

电光火石间,白衣也顾不得其他,纵身护在温客行身前,伸手隔挡,堪堪接住那劈头砸下的重剑剑锋,这一击竟如泰山压顶,将白衣硬生生砸跪在地,余威荡飞一地沙石。

温客行“老白!”

温客行眼睁睁看着白衣为他挡下一击,咬牙抓住龙背重剑,死死顶住叶白衣的重压,大惊之下。双手成爪,攻向叶白衣腰腹。

周子舒挥剑挽出一道剑花,脚下轻点,纵身飞跃,与温客行配合,一左一右夹攻叶白衣。

叶白衣的重剑被白衣擒住,又见那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兔崽子竟然一同袭来,惊怒之下也不留情面,抬起一脚踹向白衣手臂,趁他吃痛从他手中抽出龙背,又反手一个剑背抽向白衣的肩背。

白衣不敢与他动手,只能硬生生受了这一重击,被一剑抽飞数丈远,砸倒在地,闷咳一声,抬眼就见另外两人,就算配合默契,也只与叶白衣缠斗几轮,便被他飞身一脚,连带着踹到白衣身边,周子舒长剑脱手,与温客行双双瘫倒,浑身痛麻,再难起身。

还真是仨人捆一起都不够叶白衣活动筋骨的……

叶白衣“我叶白衣曾以龙背发誓,倘若有一日群鬼出世,祸害人间,我必将其剿灭!你身为鬼主,带领群鬼,为祸人间,罪不可赦!”

叶白衣手持龙背重剑,剑锋所指被周子舒护在身后的温客行。

温客行“叶白衣,我若死于你手,必化厉鬼,与这万恶的人间纠缠不休!”

温客行不顾身上伤痛,瞪大双目恶狠狠地吼道。

叶白衣“找死!”

叶白衣怒极,抬手挥剑就要杀了温客行,却被白衣拦住攻势。

白衣艰难挪动身子,护着伤重的两人,重重跪在叶白衣身前,粗重喘息抬头直视他的师尊,铮然问道:白衣“师尊,您恨的究竟是鬼谷为祸世间,还是因容父创立鬼谷,却因鬼谷抱憾而死!”

叶白衣“放肆!”

叶白衣被他这一问,生生掀开了心中的伤疤,气急攻心之下竟反手打了他一巴掌。

这一巴掌不仅把白衣打的偏倒在地,那清脆之声炸响在叶白衣耳边,更是让他怔愣的盯着自己颤抖的手。

他竟然……打了小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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