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额头上留下鲜红的血,他径直向她走去,声音不着调:“你个狗娘们,找死啊!”
陈择掰开他的手,江念轻笑一声:“就他这个质量,还需要两个人出场吗?”
她一脚踹向他的后膝,枪口抵在他的太阳穴,他的双膝浸在水里裤子已经湿了一大片,他的目光投在水中,眼神涣散:“中国狗有什么好拽的,个个都是怂包,迟早有一天这里都是属于日本的。”他大声的笑起来,声音刺耳难听。
江念的高跟鞋踩在他的肚皮上,越杵越深,“我他妈现在就送你去阎王殿!”
枪声响起,水坑被染成红色,她把高跟鞋拨出,男人的肚皮上现出一个**,高跟鞋上也缠上血。
江念每走一步,路上就会掀出一个方形血记,陈择把她肩上的外套往上挪了挪:“中国迟早有一天,会把日本鬼子赶出去的,我们得等到他们投降的那一天,这是中国,不是他们肆意撒野的地方。”
她将枪重新放入包内,“中国人从不怕死,我们将用毕生来捍卫这片土地。”
江念发动车准备去东街,她拉下窗子,“谢谢你。”陈择笑着回应。
――
墙上堆了些土,刘荡靠在有些发黑的墙边,音量减小:“说吧。”
江念点了根烟,她将烟盒递去:“三日之后有一批日货会进来,佐木田下会带兵突袭,要做好防备。”
刘荡吐出烟雾:“杀人了?”
她闭上眼睛用指腹擦着枪口:“嗯一个洋人,怎么,我身上带血味了?”
“是有洋人的血臭味。”刘荡把烟在指间摁灭。
他看着她身上的大衣,“没见过你穿这衣服啊,哪个男人的?”语言间溢出一丝酸味。
江念挑了挑眉:“就那么确定是男的?”
刘荡拉起她的衣角凑向鼻尖:“你的衣服就没一件不带烟味儿的,今天这件是特例。”
“属狗的?”
“江念,你知道的我等了你九年。”
她试着避开这个话题,“我现在没兴趣,再说了也不看看现在主要任务是什么。”
“你是对我没兴趣,还是对谈恋爱没兴趣?”刘荡抓起她的手腕,眼眶微红。
江念挣开他的手:“刘荡,别闹了。”
他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心中是说不上的酸楚,人生能有几个九年啊,何况是在这样的战乱时代。
――
她把外套挂在钩上,高跟鞋折成两半人,用盒子装着扔向门外。
江念的发尾有些湿了,她打开热水洗澡,伤口冲过水中微微发痛,她垂下眼睫坐在冰凉的瓷砖上将创可贴撕开,划口内透出一丝微微发白的肉。
电话铃打乱她的节奏,她穿起睡袍,冷水淋的她有些难受,脑袋不受控制发晕。
“喂?”男人低沉的声音传来。
见她没声,陈择又重新喊了声:“江念?江念?你还好吗?”
江念的呼吸发重,她抬手接起电话,费力地吐出两个字,喘息声越来越重。
陈择叫住她:“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