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话

“空也！你准备看着周故死亡是吗？”

一语唤醒梦中人，空也连忙摆手，示意停下，好在地面十分配合，将神秘人完完整整地放出来了。

“你真的是周故吗。”空也上前一步，面带歉意地笑着，白皙的手却暴起青筋，似乎在忍耐什么。神秘人正眼看他，斩钉截铁地说到：“我不是周故。”

“是啊，周故已经死了。”他笑得悲戚，又笑得开怀，直到剧烈咳嗽才停止下来。

整个房间昏暗暗的，有种古怪的安静，只有少年痛苦的笑声正徘徊，使整个房间更加可怖。其他两人皆一言不发，极有耐心的样子，似乎是在等待。

看到空也咳嗽，吐在地上的唾沫中带有血迹时，神秘人手指动了动，深红色的面具下不知是什么表情。她一只手紧紧拉着上官月淞的手腕，另一只手背在后面，手心里藏了一把刀。

“咳完了吗？”她面无表情，神情冷漠，“那该聊正事了。”

空也仍处于伤心欲绝的状态之中，正如他几年来的浑浑噩噩。对神秘人的话置若罔闻。

神秘人也不恼，疾步上前，反手用刀抵住他的颈部。为了测试一下刀的锋利与否，她特意往里挨了一点，刀过之处，落下一道血痕。

“刚打磨的，看起来能用。”她人畜无害地笑着，仿佛扼住一个人命运的人不是她，仿佛她才是那个受害者。

一切来的太快，上官月淞也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时，她的身边空落落的，面前的空也却是有了伴。她一脸惊讶茫然，明显不知道神秘人要做什么，只好愣愣看着眼前二人。

空也同样没料到，回过神时，他的脖子上已经有了血迹。痛感强行将他拎起，丢入现实，残忍地让他面对事实。他有些羞恼，对那把才磨过的刀同时怀有畏惧。

“你做什么？”

“清醒了吧？接下来我问一句你答一句。”神秘人不容拒绝地说，寒冷灯光的照耀下，刀泛着好看的银光。

空也没有回答，神秘人权当他默认，问起了第一个问题：“你什么时候认识周故的？”

“是我被人追杀的时候…具体时间记不太清了…”

神秘人明显不满意这个答案，手上的刀子是明晃晃的威胁。她冲上官月淞示意，对面心领神会，强忍着神识传来的剧痛，催眠了空也。

随着一阵金光闪过，空也的目光变得涣散，整个人有些没了生机与活力，像只被提线的木偶。

“你什么时候认识周故的？”

“是在一个冬天，我上山采药的时候。”

“为什么去采药？”

木偶有问必答，无声没意识地落着泪：“我的母亲需要救命良药。”

“草药是周故给你的吗？”

“是。”

“你的母亲活了，但是过了一段时间，突然发病，毫无征兆地死了。”神秘人肯定的语气听得上官月淞内心一颤，她听见空也十分配合的回答：“是。”

“之后你就被人追杀了，原因是…”神秘人表情有些复杂，压着声音，道，“周故，爬上了权贵的床。”

“…是。”

“…不是”

“到底是不是？”

“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