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予竺听他训话，却干脆伏到地上，额头顶着双手贴着地，腰部压低，把臀部献祭般地撅到制高点：“哥说的是，哥打我吧。”
如果说刚才尚有半分理性，这一句，就完完全全地是在怄气了。
顾予竺脸皮极薄，平日里就算州越骋拿藤条逼着，也不愿意摆这种异常羞耻姿势。
州越骋见他跪伏在地上，请罚的姿势要多标准有多标准，一副伏低做小的乖顺样，却把人气得恨不得拿鞭子把他的屁股抽开花。
认打认罚，死不悔改。
州越骋的眼睛变成一条狭长的缝，他竭力压制着自己的怒火，谁给他的胆子跟他叫板？
他从架子上挑了一根藤条，一点：“裤子脱了。”
小朋友自然是赌输了。
难得耍小脾气却一如既往地没有被接住，赌气利索地伸手把裤子褪到膝弯，露出还带着青紫印记的后臀，眼泪一滴一滴掉在地毯上。
州越骋只当没看见，继续冷血地说：“额头点地，手背到身后。”
顾予竺跪得直，双腿和地面呈90度角，伏在地上若是没了手臂的支撑，就得脸贴地才能保持住平衡。
这是存心在刁难他。
小顾自然不肯把脸贴到地上，非逼着自己用腰腹肌肉撑着，光撑着都费劲，还要以这个姿势挨打，太难了。
哥哥的规矩，挨打的时候若是倒了，是要重算的，一想到这里，顾予竺更难受了。
州越骋却把藤条往他臀上一放：“顶着。”
顾予竺的脑袋嗡——了一声。
顶……顶着？
他现在跪伏在地上，裤子褪到膝弯，高翘着赤luo的屁股，背着手，顶着地，冰凉的藤条放在臀峰上，很轻，却仿佛有千斤重。
他光这样撑着就从耳朵羞到了脖子根，更何况州越骋还站在他面前看着。
偏偏——还是他自己请的罚，他自己要伏到地上的，此刻连一句求饶的话也开不了口。
顾予竺的脸快要把挂在上面的泪珠烤沸腾了，是，哥哥要治他，有一千种方法，哪里需要动手？
顾予竺生生熬了三分多钟，终是体力不支侧倒在地上，却还是咬着嘴唇、红着眼眶，一言不发去捡藤条准备再顶，就在他的手触碰到藤条的一刹那，却被州越骋攥住手腕一把拽起来，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还敢接着怄？！”
州越骋一手扯过椅子坐下，顺势把他按趴在自己腿上：“我说不得你是不是？让你打了一下脸，就跟我怄气？没完了是不是？下次再敢较劲就给我脱了裤子跪到屋外去，我看你到底要不要这张脸！”
他每说一句，就往顾予竺臀上落一巴掌，训完犹不解气，又狠狠补了几巴掌，恨得牙痒：“越大越不长进！”
顾予竺被他按在膝盖上用手打，这种教训小孩的姿势……简直……
还没等他纠结好，州越骋却把他拉起来，抱坐到自己腿上，捏过他的下巴：“看着我。”
顾予竺却避开他的目光，长长的睫毛低垂着，乖巧的脸蛋半边是光洁、半边却红肿着，可见他刚刚用了多大的力。
州越骋皱着眉毛、板着脸，余怒未消，却抬手往他脸上施了一个愈伤的咒语，那片红肿立刻消失殆尽，脸蛋恢复如初。
州越骋带一点无奈又宠溺地捏了捏他的鼻子：“满意了，小朋友？”
“哥……”
顾予竺根本抬不起头来，在他哥腿上扭动，把脑袋埋进州越骋肩膀准备当鸵鸟。
他再懂事也终究是个孩子，就那么一点小心思，还被看穿了、捅破了，没脸见人了。
州越骋宽慰地拍拍他的背，却严肃道：“既然这么喜欢跪伏，明天开始一个星期，每天来跪着顶一小时的戒尺，没时间上课，就抽出时间挨罚。”
这是真在罚了。
顾予竺哪敢再怄，连忙讨饶：“别别，哥，我不敢了……”
州越骋不轻不重地给了他臀峰一下，语气里没有半分玩笑意味：“我说的话，你听见了？”
顾予竺听出话里的警告，知道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可是要他每天都跪伏，他绝对做不出来，忍不住多求了一句：“哥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不敢了，你饶我一次……”
州越骋冷静看他：“两个星期。”
顾予竺闷了脸不说话。
州越骋揉揉他的脑袋，语气缓和却坚决：“你自己讨来的，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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