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的开始总是极具温柔。
……
鼬和止水一直到傍晚到晚饭结束都还没有回来，佐助被美琴哄着去睡觉后，凛便坐到宇智波族长家外的墙壁上欣赏着夜色，也顺便等待着两人的归来，尽管出了些意外，但凛可没忘今天到这里的初始缘由。
这一等便是直接等到了深夜，即便是等到了，凛也依旧没有机会向鼬询问失去同伴的事，因为他已经睡着了，甚至是被止水背着回来的。
“叔叔是在等我…们吗？”
“嗯。”纵身从墙壁上跳下，按颈扭了扭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而僵硬的脖子，看着止水明明同样疲惫却依旧撑起微笑的模样，停顿了一下，然后走上前的揉着他的卷发，也接替过他的动作将鼬抱在怀里，“今天怎么样。”
“鼬很优秀。”
“嗯。”随口应声着，凛看着停在原地不动的止水，思索了一番后又补充了一句才转身进门，“你也很优秀。”
将鼬交到美琴的手里后，凛回头打算继续和止水说些什么时才发现他已经没了踪影，出门扫视了两眼就看到不远处止水独自回家的身影，几个起跳追上并同样将他抱起。
“叔…叔叔？”
“困就睡吧，我送你回去。”大致的探望了下四周，找寻着止水家的方向，一双手适时的出现在凛的眼前指引方向，低头看着怀里明明已经困倦还强打精神的为自己指路的止水，微微垂眸，却没有与止水对视，“下次我会记得。”
“叔叔…”止水抿了抿嘴，犹豫了一会，就像是下定好决心的向凛扬起笑脸，“等你有空的时候，来我家吃顿饭吧。”
是我家，不是我们家，是因为怕清心寡欲的凛反感这样的自诩，不是将凛列为外人，是因为怕被拒绝，却又万分期待，所以最后还是选择开口。
“不用。”凛注意到止水似乎是失落的在自己怀里偏过头，也明白这估计是误会了自己的意思，只好耐心的重新解释了一遍，“不用等，直接叫我就好。”
耐心解释的后果便是凛在送止水到家时，看着站在门口迟迟不肯进门，犹豫不决的不知道该不该说之中，凛自觉的走到止水面前再度开口回答，“现在有空。”
桌上已经是比往日更为丰盛的饭食，厨房里依旧有声音动静传来，凛安静的坐在一旁等待着止水，时不时的也朝厨房的方向看上一眼。
“好了，叔叔等久了吗？”将最后一盘菜盛上桌，止水支起手臂撑在桌上的搭着脑袋，笑脸盈盈的看着凛，“我不知道叔叔爱吃什么，就多做了一些。”
“我没有忌口。”
“那就好…”
双手合十的夹着筷子道了声我开动了，食不言寝不语是凛的习惯，当饭桌过于安静许久的时候，凛转头看向一旁的止水，这才发现他早已支着脑袋在桌上点着头睡着了。
凛沉默着放下筷子，轻柔的把止水抱到房间里的床上盖好毯子，而自己则是看了眼满桌吃不完的饭菜，轻叹了口气，轻手轻脚的忙碌收拾起来，然后许久才回去，屋内的灯还亮着，卡卡西打着哈欠从房间里走出来，半眯着眼微笑。
“欢迎回来。”
后来止水乐此不疲于寻找凛，大部分时间都是他前往凛的家中，常常带上几份甜点，而每每这时候卡卡西总会默默的阴藏在黑暗里不出面，就像真正的暗部一样。
止水带来的甜品凛并没有拒绝也没有接受，仅仅是留在那里，等止水离开后，看着卡卡西毫不客气的吃完。
“你那侄子还真是喜欢你。”
“照常来说，你也应该和他一样，是我的侄子，唤我一声叔叔。”凛双手捧在茶杯上感受温暖，随便的瞥向相处了几年就已经随心所欲起来的卡卡西，索性还有点良心，凛又倒了一杯茶递到卡卡西面前，“别噎着。”
“比起叔叔我更愿意叫你凛大人。”卡卡西再度伸向甜品的手停留在了红豆糕上，他迟疑了许久，还是没有拿起来吃，只是微抿了一口茶，“我没有理由让你对我如同亲人一样，甚至对你收养我这件事，我也只认为是因为写轮眼，我有一只你很喜欢的宇智波家才拥有的写轮眼。”
凛安静的没有回答，他只是看着卡卡西左眼里的腥红，不可否认的轻哼一声，这也算是其中一个因素，但更大的原因还是他曾说过的那样。
因为他觉得他需要。
而止水再一次来找凛时，卡卡西没有再躲藏起来，他打开门看着愣在门外的止水，笑得弯起了眼，可那只腥红的写轮眼却被刻意拉下的护额遮挡。
“凛在里面，初次见面，我是旗木卡卡西。”
“啊…初次见面，前辈。我是宇智波止水。”
这究竟算是抱复还是争锋凛不清楚，他也不在乎，从后院浇完花刚回来的凛看着门口面面相觑的两人，曲指敲了敲身旁的墙壁，证明自己的存在。
“既然来了，就进来吧。”
一左一右的坐在茶桌两侧，为首的凛不仅不慌，甚至出乎意料的把两个人都照顾好了，只是在止水笑着拿出带来的甜品时，揉了揉他的头发，然后取出一块红豆糕递到卡卡西面前。
“我不喜欢吃这个。”
“可你常常买。”
“我没有…”不明所以的止水并没有在意两人的对话，他甚至趁此拉过了凛揉在他的手，细细的打量着，而卡卡西在对上凛淡漠着却好像什么都知道的目光时哑口无言，“那是买给别人的。”
凛微眯起眼确认过卡卡西并没有说谎后，他才回过头整理起这一边胡作非为的侄子，淡淡的开口，却极具威慑力。“止水，你在做什么。”
小动作被当场抓包的止水并不恐惧于凛的威慑，他仿佛摸清了凛生气的底线，那就是没有底线，只要不涉及到佐助，他总是能把所有事看淡。
“叔叔的手总是令人无法相信是个忍者呢。”随意的解释了两句自己的行为，止水看向凛并没有动上几口的甜品，微微愣神，“叔叔不喜欢甜食吗？”
至少…据止水所知，宇智波的人很少不喜甜食的。
“不，只是替人留着，他爱吃。”
凛是看向对面的位置，迫于威压只能拿过红豆糕吃起来的卡卡西也清楚凛在看哪里，只是那来自止水有意无意扫来的视线，让卡卡西备感不自在。
“凛，我还有任务，今晚可能不回来了，你记得早点休息。”
及时止损跑掉的卡卡西估计近年来都不想见到止水，而还坐在原位的止水好像也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的不合宜，沉默了许久也没说话。
“你讨厌卡卡西。”
凛总是能很敏锐的观察到身边每个人的异样，随便的开口询问却让止水慌神许久，只能摇摇头，然后低垂着不敢直视凛。
“叔叔更喜欢卡卡西前辈吗？”
“不，对我而言，所有人都一样。”
……
素白的长衫明明是自己最不愿见到的颜色，却是记忆中自己最常穿的颜色，凛的身后一群人整齐排列在屋子门口，与庄严的站姿不同的是每个人脸上的焦急与期待，而凛依旧平淡的面无表情。
‘凛大人，里面没事吧。’明明知道既使问了凛，他也不会回答任何问题，但还是有人忍不住的走上前去询问。
‘凛大人…’
‘凛大人…’
有一必有二的询问，接连响起的吵杂终于令凛睁开眼的侧头，冷冷的道了句‘安静’后鸦雀无声，寂静并没有持续多久，直到屋内传来婴儿的哭啼寂静随既被打乱，雀跃声在人群中呼声响起。
这一次，凛没有选择平息。
房门被缓缓的打开，众人一拥而上的挤到门口的老人边上询问，而本在最前方的凛却是默默无闻的退到了人群最后方。
‘羽衣大人！’
‘嗯。’被称为羽衣的老人打起笑容的回应着每个人的问题，抬起头看着人群后方安静呆着的凛时也拨开人群的走到他面前，‘凛，进去看看吧。’
‘不用，’
‘去吧。’羽衣轻叹了一口气的上前了一步拥抱住凛，‘虽不是亲生，但你也是我的孩子，你是他们的哥哥，今后也需要你照顾他们。’
将凛领回来没多久的时间羽衣便将他认为自己的孩子，虽然之后几年羽衣发现凛的样貌并没有改变后明白了什么，也依旧没有其他的想法，尽管也许凛比他都年长上不知多久。
‘嗯。’
如果在进屋之前凛还认为羽衣只是随意的拜托自己多加照顾他的孩子的话，那么当他进屋看到两个婴孩身旁不远处盖着白布的女人时，凛便清楚了一切。
跪坐在两个婴孩的旁边静静的看了许久，凛也清楚的看到在外人来时，稍大一些应该是哥哥的孩子将手微微朝弟弟的方向碰了碰，直至碰到弟弟的手指然后弯曲的勾起，就像是要保护他一样，就像是后来他对自己述说着他要变强来保护弟弟一样。
‘凛，这是家人的羁绊。’
羽衣同样跪坐到凛的身边，有些沙哑的声音在看到凛依旧面无表情的淡漠后，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一边手牵上凛冰凉的手指，另一边手轻轻包裹在两个婴孩交叠的手上。
‘哥哥是因陀罗，弟弟是阿修罗。’羽衣将凛的手指也递放到两个婴孩的手上，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因陀罗，他小小的手指并没有多大力气的弯曲勾着凛与阿修罗，‘但是他们还有一个共同的哥哥，他是凛，是会永远陪着他们的大筒木凛。’
‘…羽衣大人。’
‘凛，这世间有生老病死，等到那一天降临之时，你可以帮我照顾好他们吗？’
凛沉默着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他试探性的轻轻勾了勾因陀罗与阿修罗的手指，身旁羽衣脸上总是带着对他耐心的笑容，终于他在那道笑容中低下头垂眸。
‘我不愿他们怕我。’
‘凛并不可怕，我相信他们也不会害怕自己的哥哥。’
仿佛回应着羽衣的话，凛感觉到手指被同样的轻轻勾起，很微弱的力道，却给了凛很大的决心。
‘我…会永远陪着因陀罗与阿修罗，生生世世，不离不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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