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仿佛刹那间苍老了无数:“我和你回家,不只是为了学习,更重要的是看住小心城啊!”
发小的奶奶气喘吁吁爬到山腰,一看到爷爷,就瘫在地上哭开了
听着她泣血般的叙述,身上寒毛根根竖立。发小几小时前回了村,一起吃午饭的时候还好好的,饭毕便靠在椅子上,没过多久,竟开始抽搐,没等到大夫来,就没了气。
那时候她就打算来找爷爷,谁想还没走到山脚,躺在门板上的发小突然便跳了起来,一口咬在了他爷爷的肩上。
瘦瘦弱弱的发小,竟四五个大汉都按不住,堪堪地制服,她便赶紧上了山找爷爷,怕来不及就把他爷爷也抬了过来,现在发小的爷爷还躺在山脚那嚎呢。
爷爷默默听罢,摆摆手,示意她先下山,自己一会就到。
送走来人,他回头郑重地看着我
“你就没有诧异过,为什么自己走到哪,奇怪的事情就跟到哪么?”
“你八字极阴,即招鬼体质。所以小时候你父母一直让你跟我待在一起。”
“小心城,比你早一个时辰,就是这一个时辰,他八字纯阴!必定短命。”
“说起来,这事也怪我,若不是我,他还能活到三十岁。”
“你现在能理解为什么名字和心城谐音了么?他年龄比你大,生辰八字又极为相似,故他能完美地遮住你的气机。不错,一些大灾大难,他会替你挡住一部分。当时我想,反正这孩子不长命,不如成全了你。”
“如果不是他,现在遭殃的,便是你。你想想,你愿意么?”
是是非非,谁又分得清呢?爷爷此举,究竟是对是错!
发小,生而为刍狗么?结刍为狗,用之祭祀,既毕事则弃而践之?
这一饮一啄,难道也是前定?
为何如此?有何理由?
如果让我选择,我又会选什么?
爷爷见我沉思,也没打扰,一个人下了山。
...
看着被钉死的棺材,沉默不语。一旁接近虚脱,皮肤上布满擦伤的爷爷投来一道目光,随后便心虚似的收了回去。
发小的爷爷用糯米拔过了毒,已经可以起身。老人噙着眼泪,向爷爷道谢。看起来,他们一家并不知道。
如果爷爷告诉他们,孩子本就很难活过三十岁,他们会高兴些么?
发小和我一样,是一根独苗。
奈何奈何!
...
守灵的夜晚,按照习俗,“天”字辈的人要守一宿。
我和爷爷混在麻将桌之间,也来陪他。
爷爷拍了拍我:“这,恐怕是人为。这法子,阴毒得很。不过,那家伙实力也不行,生辰八字错了一个时辰。说起来,若不是熟悉你俩的人,还真容易推错。”
“你那校长,恐怕背后还有人呐。”
“不过,我是不能再帮你了。当初发过毒誓,若他为你挡灾而有了三长两短,我便守在村子里,守着他,一直守下去。所以,这本领,你学也得学,不学也得学。这,都是命呵。”
...
这样的生活,真的都是由于我的体质导致的么?
不
这是发展到一定程度的必然。我,不过就是那在错误的时间出现在错误地点的普林西普而已。
这是命么?
不是,至少不完全是。
成人不自在,自在不成人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