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来,你总会坐在这个悬崖上看海。
海贼王里比起千奇百怪的人物,大海估计是作者着墨最多的地方了。也只有如此浪漫绚丽的大海才能承载人们的梦想吧。
这是三兄弟结义的地方,也是男孩们的梦想起航的地方。
你偶尔会遇上艾斯和路飞。心情不错时也会交谈几句。
两年前在你的详细安排下,一切都很顺利,甚至planB都没用上。
仅仅两个月的时间,你乘坐革命军队潜水艇来到了风车镇。在你的提议下,革命军将你在近海放下。
萨博对这要求感到为难:“小姐,这片海域存在较大型的海王类,这样太危险了。”
估计这两个月你一直在船上写写画画的缘故,这个孩子对你的认识一直有些偏差。
你最后整理整理书稿,把它递给萨博:“这是这两个月的船费。我好歹还是在新世界生活过的,不用担心。”
你远远看向目的地:“听说你是龙在这附近捞起的?不上去看看吗?”
男孩摇摇头:“不了,我的潜意识告诉我,我不想回去。”
“或许以后还有合作,你以后来的机会估计不少。一个人再怎么讨厌的过去也会有些亮点的。到时候逛逛可能收获不小呢。”
知道剧情的你并不执着让三兄弟现在就见面,你简单地寒暄一句,就跃入海面。
从太阳晒得暖暖的海面浸入到冰冷的较深水区。一冷一热正好让你冷静下来。
把那些又从心底蔓延出情绪压回心底,你浮出海面深吸一口向目标前进。
期间倒是碰上了那只近海之王,你搏斗一番后想结果了它,但不巧的是你感到腹部一阵抽痛。无奈下你只好放弃追杀。
所幸海岸近在眼前,你尽量节省体力浮在海面上任由海浪将你推到岸上。
当脸色苍白衣衫褴褛(跟近海之王打的)的你被村民发现时,你很快被当做遇难者被救了起来。没有引起任何怀疑。
一切都顺顺利利,除了一点。
但你面带倦容地述说自己悲惨的遭遇时(商船被劫,跳船求生),为你检查身体的医师的表情渐渐凝重。
“抱歉小姐,我冒昧地问一下,你是单身吗?”
? ? ?
完全意料之外的问题让你有点懵。
“是的,请问怎么了?”
医师的表情变得悲悯。
这位上了年龄的长者欲言又止。
“我还是先找个人帮你换下衣服吧。”
说完,老医师就出去了。
你不禁反省自己是不是哪里暴露了。哪里都没问题啊,为了模拟落难者你的衣物是事先处理过的,不但徒手游了几百海里还和海兽搏斗一番留下一些伤害。
怎么想都不该有什么破绽。
对了,那阵奇怪的绞痛,我不会是得了什么绝症吧?
你不禁苦笑。
不会吧?别人是情场失意,职场得意。怎么到你就连健康也出了问题。
不一会外面进来一个绿色头发的年轻女人。
你当然认得这张面孔是谁。
不过这姑娘脸上也满满是同情怜惜。在得到你同意后,她干脆利落地帮你换了身干净衣服。
你安静地由她动作,一边细细地打量她。在追动漫的时候你就知道这是位善良的女孩,你不仅知道这个。还知道她未来会有一个孩子,一个极有可能是香克斯血脉的孩子。
但这又与你何干呢?你只觉得内心空荡荡的,是一切焚烧殆尽的虚无。
玛奇诺帮你收拾完后,不自觉地抓住你的手,试图传给你些温暖。
“是我身上出了什么问题吗?”
“你猜到了?”,玛奇诺有些惊讶,她咬咬唇忍着啜泣凑近你,用极轻柔的话安抚你,“一切都过去了。一切都会变好的。”
真是温柔的人,连别人的不幸都会感到难过。
你静默了一下,微微攥紧她的手:“你直接说吧,我还能活多久?”
玛奇诺的眼睛都因为吃惊而睁大了。
看样子不是这个原因,你暗忖。那又是什么让医师和玛奇诺难以诉之于口。
玛奇诺把你的手捂进手心,不敢看你的脸。她低低地说:“你怀孕了。”
你的脑袋一片空白。
可能是你静默了太久,久到玛奇诺怕你出事。她轻柔地抱住你,哽咽地说:“不要怕。如果你不想接受这个孩子,我们就打掉它。我和医师都会保密的。没有人会知道这件事。”
神游的你被她的声音唤了回来,你知道她估计是误会了,但你也没打算解释。
但对肚子里的孩子,你也很茫然。
“让我静静吧。”
玛奇诺仔细地端详你的神色。
“我不会轻生的。”
得到你的承诺,玛奇诺才悄悄离开顺带把门掩上。
在好心的老医师的家中休息了几天,你就出门了。
老医师爱种些草药,家也就靠近村落边缘。又正好是闷热的午后,村民们大多在家中休息。老医师也不知道去哪出诊了。
你漫步林间,顿时觉得百无聊赖。
这诺大天地间,你别无去处。这没有可以回去的家乡,也没有深爱你的父母。
你渐渐尝到了那种你生平未曾经历的乡愁。曾经你不懂乡愁,因为你未曾离开家乡。曾经你不懂思念,因为你始终能得到家人的关怀。
当爱情的火热渐渐冷却,你才发现自己竟是天地间一抹孤魂。
此时你最渴望见到的人就是父母。
但你不知归路。
你迫切地想听见乡音。
但这世上唯一能说汉语的人,你此生不愿再见。
你胡乱地走着,觉得眼前突然一片开阔。
原来是悬崖啊。
你一步一步往边缘走去,直到碎石落下,你恍然清醒。
真是可悲呀。
望着无边无际的大海,你思绪万千。
你想到了萧红,那个不幸的女人。每次当她想抛下旧生活时,总是难以逃脱。
心无法逃脱,身也无法逃脱。
因为身体里孕育了一个生命,就难以掀开一个新篇章。
断,也断不干净。
她当时是否就是自己此时的心情?
余光中于高山之上时又是何等苍凉?
那个可望不可及的故乡。
此时此景竟贴切至此。
“葬我于高山之上兮,望我大陆;大陆不可见兮,只有痛哭!
葬我于高山之上兮,望我故乡;故乡不可见兮,永不能忘!”
你低低吟诵着,渐渐声音越发激昂,到最后成了嘶吼。
泪不知何时浸湿脸庞。
那天,你跪在崖边一边又一边吟诵这诗篇直到声音嘶哑。
当星月升起,泪早已风干。你颤抖地爬了起来,跌跌撞撞地下山去,一个跟头栽在路上便不省人事了。
第二天醒来在床边看见玛奇诺你并不意外。被她喂过水后,你嘶哑地请求她:“请为我保密。”
玛奇诺郑重地点头:“我会的,我等会去找医师。”
“不,不是这个意思。请告诉村民们我的丈夫也死在了那场劫难里。”
玛奇诺瞪大眼睛看着你,捂住了嘴。
“你要留下这个孩子?”
你不自觉地抚摸自己腹部:“此世间我再无牵挂。”
“我想有一个和我说一样语言的孩子。”
玛奇诺也不再言语,她知道此时她只需要静静陪伴就好了。
接下来的日子,流水般过去了。有了新的目标,你开始重新规划自己的人生。
在玛奇诺的帮助下,你算是在风车镇扎下了根。小镇上经济并不发达,谋生的手段并不多。你平时帮玛奇诺打打下手,偶尔身体舒服的时候去森林里捡点漏(打猎)。
不过你身子渐渐重起来后,玛奇诺什么也不许你做,顶多带你去散散步。
对于你喜欢去悬崖上看海的习惯,她也没什么办法,只能拜托路飞和艾斯多看着些。
村民们知道你悲惨的遭遇平时也非常照顾。
被村民们的善意温暖着,你在另一个世界养成的良知慢慢回归。你开始愧疚自己为了避开通缉设下的骗局。你想回报这些可爱的人。虽然手头上还有些革命军资助的一些积蓄。但一个被海贼打劫过的人是不该拿出这些的。
你只能帮村民们做些像照顾孩子缝补衣物等力所能及的活。
倒是玛奇诺总是对你怜爱太过。你不得不为自己的谎言描补。
像什么,其实你并没有很恨这孩子的父亲。虽然和他发生纠葛,但也是那个海贼放你自由还给予了一些珠宝。
对于你私底下塞的宝石,玛奇诺开始是坚决不接受,直到你假装生气了才不得已收下。但也几乎都又花回你和孩子身上。
风车镇实在偏远,你很难收集到有用的信息。想要找到回家的方法,一直呆在风车镇是不行的。
你一边通过电话虫为革命军的行动提供参考意见,一边暗自搜罗着与穿越时空有关的信息。
但这些都还不够,你迟早还是要出海的。
只是孩子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