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

海贼王之红白玫瑰

        这是你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五年了。很难想象过惯了和平日子的你居然能在这个世界适应得这么彻底。像梦一样美好的过去，现在连回忆都变得极其困难。

        五年前，你旅游时和另一个女生李玫一块不小心跌下山崖。不知道为什么就落到了四皇红发的海贼船边上。于是你们就被捞了起来。

        由于无处可去，你们就被暂时收留在船上。李玫是你在旅游团认识的，算不上熟，不过说过几句话。她的性格为人处世和你截然不同，可能你们唯一的共同点就是都看过海贼王。

        感谢长达12年的学习生涯（大学不算都在玩），你俩的英语水平勉强可以日常沟通。为了方便沟通，你们分别给自己起了个英文名。她原名李玫就叫做露丝，你原名赵钰就叫做米娅。

        刚上船那会儿，两人都异常兴奋。能看到活的动漫人物是每个二次元爱好者的终极梦想。特别是四皇红发，动漫里的他就相当有魅力。见了真人后，才觉得动漫里显现的还十不足一。你觉得大海如果能拟人，那一定是他这样的，宽广神秘却又永不停止欢笑。就连你也不禁为他眩晕。

        和你相反，露丝非常迷恋贝克曼。她看他的眼神简直在发光。（当然，她看海贼王里的大部分角色都是这样，不过对贝克曼可能更特殊点。）

        你当时心中有些暗喜，毕竟能不起冲突最好。你一向腻烦那些狗血的二女争一男的戏码。虽然天性薄凉的你对露丝这样天真单纯的人并不感冒，但这个世界里只有你们两个人有共同的语言，共同的回忆。

        这些共同，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了你初到异世的孤独恐惧。可能露丝也是这样想的，刚开始时，你俩几乎形影不离。

        所以，如果可以，你完全不想和她翻脸。

        可惜，没有如果……

        三年前你下船了，倒不是有人撵你。虽然你没露丝那么讨人喜欢，但大家都也把你当做可靠同伴。只是，你怕自己继续留在船上，你会疯掉。

        不是你对露丝动手，就是你对自己动手。

        比起露丝，你更能适应海贼生活。刚开始是有些困难，也吐过几次。后来你下手越来越熟练也越来越利落。

        你不是悲花伤月的性子。在太平盛世里，你可能还会有基本的道德底线，但生命受威胁时，你就毫不留情地拿起屠刀。

        你是彻头彻尾的利己主义者。对你来说，命只有掌握在自己手里才安心。在露丝知难而退时，你仍然死命逼迫自己去掌握自己从未接触过的知识，航海、枪械、体术。

         一遍不会就百遍，你一直和它们死磕。

         香克斯他们也考虑过送你们下船，毕竟你们这样的弱鸡压根不适合在海上生活。

        但被你们拒绝了。一来你们通过动漫相信他们的人品，二来就算下船也不一定安稳。就算是在岸上过日子，什么样的天灾人祸都可能发生。还不如在船上，起码香克斯他们还能护着点。当然你们也有私心，好不容易见到真人，不和你们爱的人一块冒险你们怎么也不甘心。

        船上的大家都尝试着教你们些保命的本领。但人和人的差距实在太大了。跑八百米都艰难的你们学起来非常吃力。

        尝试几次后，晒脱皮的露丝就放弃了。但你继续死磕，没有力量傍身，你总觉得头顶悬着克利达摩斯之剑，让你完全无法安寝。

        虽然香克斯他们一直跟你们保证，他们会保护你们的。你总是面上笑着感谢，但仍然我行我素。他们也无所谓，毕竟他们也不会阻止同伴追求力量。只不过你们实在太废物了。他们觉得继续训练也只是自虐。

        可能是你实在太执拗，或者是你勉强有点天赋，亦或者是伟大航路有些特殊的因子。总之，你的刻苦不算完全白费。勉强够一般船员的水平。

        至于露丝，香克斯他们给她找了个屏障果实，好歹能护住自己。虽然以她的体力，这个目标还遥遥无期。

        你对此心里还是有些得意的。

        但令你不快的是，露丝似乎比你更受欢迎。虽然香克斯他们老喜欢逗着她玩，但那种亲昵是你所没有的。你当然也有和船员形成感情羁绊。船员们敬佩你的刻苦训练，认同你的下手狠辣。

        如果没有露丝，你会满足这些，这些的情感都能证明你被认可被接纳。

        但还是远远不够，这些只是对普通船员的情感。而露丝，得到了更深的羁绊。

        香克斯和贝克曼一再教育过露丝不要轻易信他人，不要爱心泛滥。但是他们都没成功。即使几次遭难，露丝仍然是那个会用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你的天真女孩。被伤害过，也哭过挣扎过，她仍然相信人性的光辉。

        可能由于这个原因，露丝对船员们来说是特殊的。对海上漂泊的大多数人都是特殊的。香克斯这类大人物也都对她另眼相待。

        露丝好像就是这个天灾人祸不断的世界里最后的净土。明明你也来自那个世界，但你的特质早在一场又一场杀戮中消磨殆尽。你恨她的纯洁天真却也忍不住嫉妒她。

        就像是童话里的公主，只要露丝一直保持着独特纯净的心灵，一切好运都会降临到她身上。几经波折后，她如愿得到了贝克曼的爱。

         这对你来说本来没什么。你不是那种见不得他人相爱的人。

        但是，你发现香克斯开始行为怪异起来。在露丝和贝克曼渐渐有了苗头时，他总是好似无意地打断两人独处，又频频找借口约露丝一块上岛玩耍。在两人正式确立关系时，失落而不自知，在角落里落寞地看两人。

        看着他种种举动，你心里如明镜一样。女人对这方面再敏感不过。你知道他喜欢上露丝了。

        你努力宽慰自己，这不是谁的错。露丝她并没做什么。只是香克斯恰巧喜欢上了她。

        甚至你还有点窃喜，露丝眼里只有贝克曼，而贝克曼又是他的生死之交。所以无论如何他都不可能和露丝在一起的。

        直到那一天，烟火晚会。人群中，你看到香克斯醉醺醺地对露丝说了些什么了，然后他们接吻了。你怒不可遏。

        你粗鲁地推开路人，几乎是冲到他们面前。露丝看见你，慌忙地推开香克斯。香克斯被推开后就低着头沉默地站在那里，看不清表情，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露丝试图向你解释，但看你铁青的脸色，她什么也说不出来，她知道你心里的人是谁，而且自己已经和贝克曼确定了关系。

她苍白地解释到：“这真只是个意外。”

        你一句话也说不出。甚至你完全不想听露丝说了什么。你死死地盯着香克斯，你只希望听他说。求求了，说什么都好，你都会相信的。

         你想怒斥他们，但是你没有任何立场。

         你和香克斯之间干干净净。他压根没喜欢过你。

        指责他们背叛了自己的伴侣自己的兄弟？这和你有什么关系，你恨的又不是这个。你也不想扯这个幌子。

        你僵硬地向露丝点头，然后转身离开，几乎是落慌而逃。

        虽然你回去后什么也没说，但第二天船上的气氛依然古怪。贝克曼和香克斯脸上都负着伤。露丝显得非常痛苦和压抑。很显然贝克曼发现了什么和香克斯打了一架。而露丝，是知情者。

        自那以后，香克斯在船上看上去一切如常。但一靠岸就去买醉。他过去也喜欢喝酒，但过去他是快乐的。但现在，他喝的不是酒，是愁。

        你从没劝说过他，因为你也深深懂得爱而不得的绝望。你只是默默地在他喝醉后照顾他。为他擦拭身体，准备醒酒汤，听他说胡话。

        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可能是一次醉酒后的吻。他喝醉后开始频繁地吻你抚摸你，但当他醒来却深深懊悔，并远远避开你。渐渐，他喝醉后越来越过分，但你全然接受没有反抗。直到你彻底地把自己交给了他。

        隔天他醒来的时候，看你的表情非常复杂。接下来好几天都躲着你走，甚至连酒都不喝了。

        但他显然忍不住不喝酒，于是故态重萌。当他醒来又一次在床上看到面带倦容的你，你们的关系开始悄悄地发生变化。你成了他做醉酒后的伴侣，而他偶尔会顺手送你些小玩意。有时是探险时随手摘的花，有时是采购时顺带买的发带。

        你对此满心欢喜。

        你猜测他可能是想从你身上得到些安慰，来摆脱失恋的阴影。你知道他并不纯粹。但你无所谓，只要他对你有一点点喜欢就足够了。甚至你窃喜你和他某种程度上的亲密。

        你知道他还没办法完全放下露丝，但你相信时间久了，你能一点一点取代她在他心中的地位。

        你坚信你可以。

        直到那天夜里，他一贯醉酒后俯在你背上，你听见他喃喃地念着，“露丝”。

        你如坠冰窖。

        等他睡后，你摸索着爬起来翻出镜子。镜子里的你，居然如此陌生。你的神情，你的衣着都是那么陌生。你过去爱浓艳的妆容，艳丽的服饰。但你现在，头发编成麻花辫搭在肩上，用素色的发带束缚。衣柜里都是些浅色长裙。

        你扇了自己一巴掌。你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更恨他还是恨扭曲了自我的你。眼泪默默从腮边落下。

        其实你和露丝完全不像，但同为炎黄子孙，你们有共同的黑发黑目，和区别于伟大航路上其他女性的娇小身材。

        当你们妆容服饰相近时，你们看上去就更像了。

        你恶心得干呕。

        此感到深深的痛苦和绝望。

        为什么？为什么上天要让你来到这个世界？既然让你来到这个世界，为什么又把露丝送来？

        接下来的日子里，你把一切掩藏在心底。面上和往常一样一般无二。

        实际上，嫉妒怨恨几乎冲昏了你的头脑。几次半夜醒来， 看到安睡在你边上的露丝，你都忍不住把手贴上她脆弱的脖子。

        你清楚地明白这不怪她。就算她不在，香克斯也不会爱上你的。你已经变的和这个世界里的人一般无二。你没有吸引他的独一无二的灵魂。

        但是如果她不在这个世界上。香克斯还是那个满脑子都是冒险的开心傻瓜。至少你只会觉得他不过是不懂情爱，而不是他只是不会爱你。

        疯了，一切都疯了。

        你不敢保证再这样下去，你会不会真的动手。如果动手，你不敢想象……

        你无法忍受香克斯把怨恨的目光对向你，至少现在你还是他认可的同伴。

        走吧，走吧，走得远远的，对你对她对他都好。

         你留下了一封信给露丝，说自己想去独自闯荡。信上写得很美，你想组建自己的海贼团，带着自己的梦想起航。

        实际上你计划着躲到风车镇，隐名埋姓渡此余生。

        走之前，趁着靠岸补充物资，你第一次在香克斯在清醒的情况下进入他的房间。你穿着烈焰红裙，化着艳丽的妆容。

        香克斯惊讶极了，好像第一次见到你：“怎么今天突然打扮成这样？”

        “偶尔也想尝试下不同的风格，不可以吗？”

        你像个高傲的女王，压制着他。他挣扎了一下试图阻止，但在你的疯狂下，他放弃了反抗。

        一夜癫狂，隔天早上你差点没走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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