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可惜不是你

莫芷溪借着他们的力站了起来，不在乎地连连摆手：“没事没事，哪儿那么娇气了，师兄刚刚反应灵敏，收了三分内力，我还好，还好。”

吴朔带着狐疑的眼神打量她：“真的？我哥打我向来用心，有十分力绝不用九分，我估计对你来说收了三分也够呛，真没事？”

莫芷溪不满他的质疑：“我学艺精湛，更上一层楼，怎么……你心疼了？”

吴道子见她还算正常，就插进来问了一句：“你何时来的？”

莫芷溪手背在身后，老老实实回答：“‘僭越’的时候就来了。”

“你如何知道的？”

“菩提鸟说的，师兄放心，我来时让霓风把他们都守着了。”

吴道子点了点头，结果听见莫芷溪小声对吴朔说：“我好久没见你了，我才不想见你的时候，身后有一堆看热闹的。”

吴道子将夸奖默默地收回了回去，他觉得‘心思缜密、考虑周到’这种词在莫芷溪的身上，一时半会儿是用不到了。

他又转眼看向吴朔，这两个没一个省心的……

吴道子拉过吴朔：“莫芷溪边上坐着还是回去由她，你照罚不误。”

莫芷溪忍不住求情：“大师兄……”

吴道子冷脸相对：“不容置疑。”

一只金羽的菩提鸟嘴里衔了个什么东西低低地飞了进来，莫芷溪一看，就面带喜色地对吴道子说：“师兄，速归，金羽递来的是天子身边的消息。”

吴道子一看信果然立刻走人。临走时他对吴朔说：“看在莫芷溪的面子上，这次的先攒着。听我的话，你再不控制自己的感情，于情于理我都不该再次放过你。你稍稍安顿一下，也走吧。”

吴朔松了一口气，擦了擦头上的汗，向莫芷溪挥了挥手，就施轻功离开。

莫芷溪心里怀着事，向他喊了一声：“师兄……”

隔着层层烟雾，吴朔的话秘音传入她的耳朵。

“去渡香阁取个草药就走。”

夜深了，安排好其他人以后，莫芷溪一个人去了最高的玄星阁发呆。她突然有些不适，喉间有一股血腥急速涌了上来。她赶紧拿出手帕，将鲜血吐在了上面。吴道子武力精深，收了三分又如何，她能靠内力压到现在，已经算是长进了。

她赌气似的将手帕丢向一边。不是为了伤，是为了吴朔那一句——“但我在心里喜欢她，也是僭越吗！”

她今天最伤心的不是吴朔不喜欢她，而是吴朔喜欢一个根本没有结果根本不该喜欢的人。

莫芷溪伸手将眼泪快速抹去抬眼看去天上的星星，有点委屈地小声嘟囔：“反正那人又不是我，我替他操的什么心……”

“替谁操心？”霓风的声音在身后传了过来。

莫芷溪伸手抓过在木台上被风吹得翻滚的手帕：“我刚刚又没说话。”

莫芷溪一手握着手帕，一手拎着剑利落地走了，留下霓风在玄星阁代替她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