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结局

一阵猛烈的爆炸响声，掀开了剿灭汪家基地的帷幕，吴邪他们已经带人攻进来了。

你跟着系统的指引往外走去，此起彼伏的枪响不绝于耳，你庆幸有系统这个保命符，吊着你一口气，没有让你彻底死去。

汪家那些人现在顾着追击吴邪他们，完全忽略了你这个‘已死’之人，你越过满地的尸体走到外面的时候，又一阵爆炸声响起，你在瓦砾碎石之间，看到了背着黎簇的吴邪，黑瞎子也跟在他身边，忽然眼泪就流出来了，你知道，一切都尘埃落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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鞭炮声又响起来了，你和黑瞎子在一家大排档里对坐着，苏万、杨好和黎簇也在，苏万现在也是黑瞎子的徒弟了，据说是你被关在汪家的时候拜的师。

“姐，黑爷，你们怎么不准备红包啊？”黎簇吃着烤串，看着新年依然穿着朴素的你，还有仍然是一身黑皮衣的黑瞎子，有些不平道。

黑瞎子听见黎簇的抱怨只是笑笑，拿起啤酒就是一饮而尽。

你弹了一下他的额头，“你姐我那么穷，黑爷又那么抠，请你们吃夜宵已经很好啦，还好意思问我们要红包啊？”

“哎哟！”黎簇捂着额头，愤愤地撇了撇嘴，一把拿起几串烤串吃的更起劲了。

“鸭梨，好哥，你们等下可要为我作证啊，大过年的，我们出来喝酒吃宵夜，我怕我爸妈以为我学坏了。”苏万在他爸妈眼里一直是一个听话的乖孩子，不过遇见你们之后，出格的事情也做了不少，现在跟着黑瞎子，耍刀那叫一个厉害。

杨好一下搂过苏万肩膀，举起酒杯要与他们碰杯，让他不用担心，凡事有他罩着。

不一会，‘嘭’的一声，你抬头望向天空，暗色的夜幕中升起一片烟花，他们三个都喝的差不多了，互相搀扶着告别你和黑瞎子。

“他的刀在我这。”黑瞎子边喝酒边说道。

“我知道。”

黑瞎子撇了你一眼，有些意外，“那你怎么不问我要？”

“他的东西，让他自己来拿。”

吴邪坐在电视机前，电视上播的是春节联欢晚会，他的父母已经睡觉了，这些年他很少回家，陪伴父母的时间少之又少，他们从不过问他的事情，但手上的疤，脖子上的伤痕，又怎么逃得过父母的眼睛。

时间一过十二点，外面的鞭炮声就此起彼伏，晚会演到一个很好笑的小品，但他的眼眶却有些湿润，视野也渐渐模糊起来。

胖子和云彩坐在客厅里一起守岁，桌子上还剩了些没吃完的饺子，胖子侃侃而谈，比那电视上的小品还要幽默，逗得云彩眉开眼笑，阿贵叔则早就识趣地回了房，不打扰他们小两口。

解家的园子里张灯结彩，解雨臣在台上唱着，霍秀秀在台下看着，霍有雪死在了古潼京，而霍仙姑因为张家古楼一事早已不打理霍家的事情，所以霍秀秀也试着挑起这个担子，所幸霍道夫没有为难她，解雨臣也帮着她上手这些事务。

潘子前些年娶了媳妇，不过那时候你并没有到场，只寄了贺礼去，听说是个温婉贤淑的女人，现在就一起生活在老家，已经没有再管吴三省的盘口了，吴邪和胖子经常去探望他们，两个人感情很好，一起种了些地，倒是乐得自在，

青铜门内透不进光，永远是一片黑暗，张起灵已经失去对时间的感觉，这里的水滴声是唯一可以计算时间的方式，这一年快要结束了。

他现在能想到，只有你，时间快到了，不能忘记，他要记得，所有的东西都要记住，他摸向墙上刻下的痕迹，那是他一日又一日，一年又一年，同宿命作对抗的痕迹。

……

你到达二道白河的时候，还是六月份，时间非常宽裕，黎簇刚高考完，听说考的还不错，你估摸着可以让他来这里过个暑假，日子愈近你就越发觉得时间过得慢，所以有些憋不住，提前来到了这里。

这段时间不知道长白山有什么活动，特别多年轻人来到此处旅游参观，幸好解雨臣有远见，也有钱，直接把一个旅馆包了下来，当作你们的临时阵地。

吴邪和胖子也陆续就位，整装待发之后，就开始往长白山进军，昨天你一整晚都没睡好，还有些低烧，导致整个人精神状态不是很好。

“小妹，要不你留在旅馆，等胖爷我们给你把人接回来。”胖子有些担忧地看着你，想劝阻你跟着一起去的想法。

吴邪也附和胖子劝说着，他可记得你在汪家出来的时候，一下就晕进了医院，躺了大半个月，差点新年都要在医院过了。

你自然是不答应的，把自己裹得厚厚的，再三发誓自己不会拖后腿，又一番软磨硬泡死缠烂打，吴邪终于松口愿意让你跟着去，其实他倒是没有多想阻拦你，他一直清楚你的心情，若是你没去，倒是他会觉得奇怪。

大概走了有三四天，你和吴邪、胖子成功抵达青铜门前，这里的温度有点低，你们围坐在篝火前，因为低烧不退的原因，你的意识一直都有些浑浑噩噩的，你还有些怀疑是在汪家的时候，他们给你注射太多镇定剂，导致有残留让你脑子有些昏昏沉沉的。

胖子放了首歌，是首英文歌，你默默地听着，不知不觉沉入了梦境，朦胧中，你感觉吴邪扯了扯你的衣袖，你抬眼看去，一个熟悉的身影，篝火映照出他的轮廓，你感觉周围空气凝滞了一瞬间。

你还未反应过来，就看到门前的身影走过来在你身边坐下，一瞬间，你还怀疑这是否是梦境，就听到他对吴邪说。

“你老了。”

胖子上前，一把勾住他的肩膀，弄得他一个踉跄，“哪能和小哥你比啊，你舍得出来了啊你！让我们好等啊！”

你看着近在咫尺的面容，他向你伸出手，你扑进他怀中。

“我很想你。”

他闻言，摸了摸你的头，没说话，只是把手臂抱的更紧了一些。

你的脸贴着他的胸膛，从喉咙里泄出一声哽咽，泪水便开始泅湿了他的衣裳，只有你知道，这是久违的心脏跳动的感觉，是久别重逢的喜不自胜。

你们在最后一丝天光中，回到了山下的旅馆，开始接风宴。

你没有跟着他们一起闹腾，回房吃了些退烧药，洗了个热水澡，透过窗户看到他们合了几张大桌，每人都一手拿着酒瓶，一手啃着烤肉，有的人还在猜拳摇骰子，热闹的气氛惹得旅店老板和过往游客的频频注意。

吴邪靠坐在一边门廊上，一边抽烟一边静静地瞧着，胖子见状也走过来坐下，贫嘴如胖子，此刻也出奇地没有说话，两人沉默地坐着。黑瞎子提着一瓶酒走过来，四周打量了一下。

“那丫头呢？”

“阿灵有些感冒了，现在在房间呢。”吴邪指了指楼上的房间。

黑瞎子嘿嘿一笑，走到张起灵身边，“哑巴，你不去看看你媳妇？”

张起灵一晃而过，躲过黑瞎子正要搭上他肩膀的手，然后上了楼。

胖子看着这一幕唏嘘感叹，“小妹和小哥，总算是可以过上幸福日子了吧。”

吴邪学着胖子的姿势，翘起腿，也像模像样地感叹一声，“是啊。”

张起灵站在你房门前，看着你靠坐在窗前的身影，捏了捏手掌，才找回一些实感，此刻是真的从青铜门出来了。

你还没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时候上来的，他就走了过来在你身前站定，气势柔和平静，你却不知道为何觉得有一丝压迫感，心跳猝然加快。

“你在汪家……”

四个字说的没头没尾的，但你却理解了他的意思，也许是胖子一时担心说漏嘴了，你在汪家所受的折磨。

你微微一笑，“都已经过去了。”

你走进卫生间打湿了条热毛巾，小心而仔细地给他擦脸，你不知道他这些年在青铜门内怎么过的，你本以为会有些狼狈的样子，比如胡茬满脸，衣服脏乱，但却是意外的清爽干净。凑得近了，你才察觉到他身上微醺的气息，可能他在外头的时候喝了几口酒，不过仍然神志清明，也许他的酒量很好也说不定。

你其实有很多话想对他说，但微微张嘴，却发现自己的语言如此贫瘠，竟组织不出任何词句来表达自己的感受。

也许是庆幸吧，庆幸自己能来到这里遇到他，庆幸自己居然和他能有这样一种结局。

相比起你，张起灵的语言更加匮乏，更加无法表达此时在胸中翻滚的感慨和情绪，静的只闻呼吸声的环境里，他目光微动，一只手摩挲着你的脸颊，气息慢慢逼近，他幽深的眸中泛滥着什么，揽紧你的腰，手里的毛巾悄然落地，一个突如其来的吻落在你的唇上，炙热而深入。

眼前视野一变，你被拥进床铺之中，他把你按在胸口处，小心翼翼簇拥的感觉，让你幸福的有些发慌发虚，没有什么能比这更好的证明，张起灵就在你身边。

第二天起床下楼的时候，只看到吴邪和胖子了，其他人似乎已经跟着解雨臣回去了，察觉到他们两个揶揄的目光流转在你和张起灵身上时，你也毫不害羞地望回去。

“吴邪说，雨村是个好地方，你要和我一起住在那吗？”

张起灵有些无奈，觉得你这个问题实在奇怪，他早就任由你拉着了，答案显而易见，但耐不住你硬要得到一个回答的目光。

“嗯，一起。”

他收拾好东西，牵过你的手，“走吧。”

你跟着他向前走去，你的神明终于从雪山走向人间。

后记：

胖子拿着行李出来，看到你和张起灵越走越远的身影，和吴邪吐槽道，“天真，敢情他们这是忘记咱俩兄弟了。”

“胖爷，吴邪！你们在后边慢吞吞地嘀咕啥呢，快跟上来！”你转身朝他们招了招手，大喊道。

胖子一愣，“嘿，小妹的耳朵什么时候变这么灵了？”

吴邪眼里含着笑意，扯了一把胖子，“快走吧。”

胖子轻哼一声，“回头我也把云彩带上，天天在你们面前腻歪！”

说着便追赶上前面的身影，身后是吴邪喊着“死胖子”骂骂咧咧跑上来的声音。

咸鱼还有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