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张起灵没有再回来。

毒气的不断侵袭，让整个队伍的人都有不同程度的损伤，防毒面罩并不能完全起到作用。

胖子有些不知所措地迎上了你的拥抱，“胖爷，这趟出去之后要请记得请我喝你和云彩的喜酒啊。”

胖子心里莫名一慌，还没能做出什么反应，就被你学着张起灵那一招，捏了一下他的后颈，昏了过去。

“你知道路。”霍仙姑猜出你把胖子放倒是为了保护他，语气肯定。

“我猜，你一定能带我们找到他。”

你摇摇头，“你猜错了，我并不知道路。”

霍仙姑勾起一抹笑，胸有成竹道，“但你一定会去找他。”

你心里不禁有些暴躁，看向霍仙姑的目光也有一丝不善，“你若执意进入古楼，会死的很惨。”

霍仙姑并没有因为你的话而动摇，依旧坚定，“我来到这，就是为了古楼。”

你（系统，你能给我带路找到张起灵吗？）

系统可以。

你长叹一声，看向霍仙姑，“如果你真的要进入古楼，就跟我走吧，但生死有命，你自己负责。”

你跟着系统的指引，看到一处水潭，不理会后面还没跟上来的队伍，径直入了潭水。

这是一条水路，慢慢下潜，就能看到往上的楼梯，你呛了几口水，挣扎着爬上岸，趴在地上咳了几下，觉得喉间咳起一股腥甜。

面前伸过来一只手，将你拉了起来，他眉宇深蹙，面上闪过一丝懊恼。

他不希望你跟着进来。

你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看到了他身后的六角铃铛，这些被纵横交错的丝线悬挂着的铃铛几乎布满了这里整个空间，动一线而牵全身，你莫名就想到了潘子。

张起灵目光定在你身上，你和他对上视线，他轻声开口，“你不该来。”

“这里很危险。”

你攥住他的手，“我做不到在外面等你，你是不是进来了就没打算能从这活着出去？”

“是。”

“那么，我也说过，你死了，我也一起。”

张起灵眼睫轻颤，对上你那泛着光的眸子，内心挣扎矛盾，“后悔吗？”

你愣了片刻，露出一个笑容，是真心实意，满心欢喜的，“不后悔，是你的话，就不后悔。”

吴邪说过，他的世界只有他一个人，但你却觉得，也许连他自己也没有，他的一生似乎都为了使命与责任而活，你想要走进他的世界，或者，把他拉出来。

身后传来出水的声音，霍仙姑和她的人跟上来了。

张起灵的目光并没有任何波澜，平静地和她一队人马对视了半晌。

“这些铃铛是？”霍仙姑也看到了后面的铜铃阵，她虽然不太清楚，但内心觉得这个铃铛阵很危险。

张起灵没有回答，转身去研究铃铛。

霍仙姑转头看向你，希望能从你这得到答案。

“六角铜铃，能致幻。要保证不触碰一根丝线走过去。”

她身后的几个伙计有些心生退意，霍仙姑虽然抱着有来无回的念头来到这，但这些伙计似乎并不知道，只是为了谋财才跟到这里。

霍仙姑目光看向张起灵，语气恭敬，但说出来的话却不那么顺耳，“您，能把我们带过去吗？”

而那些伙计大有他不答应，就想着触碰铃铛同归于尽的想法，你攥紧拳头，好不容易压下心头的火气，你不喜欢张起灵被他们胁迫，但张起灵也不会看着他们这么去死，所以他答应了这个请求。

你带不动男人，所以你将霍仙姑和霍小幺两个女人带了过去，心里却已经把他们暗骂了百十句。

过铜铃阵需要非常集中注意力，来回一趟尚且花费你不少精力，张起灵的身影在丝线中来来回回穿梭，你看着不禁眼眶发酸，他是有这个能力，但他没有这个义务。

安全度过铜铃阵后，前面还是一个水潭。

你虽然有系统给的游泳金手指，但闭气潜水你还是不擅长，只能紧跟着张起灵。潭水越来越浅，最后直到腰间，破水而出，这里似乎是一条护棺河，你身上湿漉漉的，趁着他们还没有过来，你赶紧换了身干爽的衣服。

你在等待他们换衣服时，看到了霍仙姑对这里的反应，她似乎有些失望，目光黯然。

“这里没有你想找的东西是吗？”

霍仙姑怔愣了一瞬，扯扯嘴角，“你知道我想找什么东西？”

“我不知道，但张家古楼并没有你所求的，这里只有危险和绝望。”

“难道你跟来这里就没有所求吗？”

你抬眼望去，视线尽头是一个藏蓝色衣服的身影。

我所求的，从来都只有他。

往前走去，是一个巨大的圆形石室，石室中间有一座和古楼外形很像的高台，高台前有两条小河。

第一条小河大概六人宽，上面什么都没有，而第二条小河，上面有六座石头桥，每座桥的桥头都安放着一只动物石像，模样阴森可怖。

张起灵上前观察了一下，取出绳索，目光看向墓顶，将绳索抛到了墓顶的浮雕上，那些浮雕有钩子一样的造型，比如鹰嘴，鱼尾之类的，这些钩子应该是为了绳索能穿过才这样设计的吧。

你看着张起灵利落翻身上去的身姿，惹眼又好看。

过了河之后，是一扇兽头石门， 石门半开，下面用一台千斤顶顶着，而这个千斤顶看起来生锈的十分厉害，应该放在这里很多年了。

石室里四周都是木头箱子，非常凌乱，在箱子的中间还有一具棺材，这副棺材也是被斜斜地胡乱放着。

棺材旁边放着很多已经锈得一塌糊涂的现代工具，显然是很早之前就已经有人来过这里了，不知道张起灵有没有什么头绪，不过你通过他看向你的眼神，知道他并不在乎这些，毕竟是能让胖子拿炸药炸祖坟的人。

石室之后又是扇石门，但张起灵这次停下脚步，吩咐其他人把左右两边柱子上的小孔洞都封起来，应该是以免有毒雾毒针之类的机关。

封完柱子后打开石门，依然是一间石室。通道的中央是一排巨大的棺材，呈一字排列放在石道两边，大概有六十多具，都是些合葬棺。

张起灵握着手电筒，观察这些棺材了好一会，忽然抬眼看向你，眼中是你所看不懂的情绪，他不说，你也不问，跟着他继续往前。

两边出现了很多石穴，石穴中放到都是些非常小的棺材，石壁上刻了很多文字，张起灵平静地看着，你觉得他也许看着看着，就全都记起来了。

也许是这一路过来都没有什么危险，队伍中有人的胆子开始大了起来，随意触碰着这里的东西。

“不要乱动，如果你们不想死在这里的话。”张起灵的话音落下，所有人都僵住了，虽然听起来不是什么好话，但这是属于张起灵风格的忠告。

顺着通道走，你们来到了古楼的地宫之中，张起灵走在前头，似乎开启了什么机关，一根柱子中出现了一道大概只能让一人侧身通过的缝隙。

缝隙里面就是一条通道，一路往上，在这根柱子的内壁上，有攀爬的脚钉。

他回头看向你，示意你跟上。沿着缝隙内的脚钉逐渐往上，出来以后就看到了古楼的真正面目。

远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宏伟，这是一个巨大的楼面，只有四根柱子耸立在大厅中间，一片暗淡，没有任何光源，因为年代久远，房梁和门腐朽的厉害，方格窗纸也已经全部腐烂。

咸鱼这一章写的我头疼，因为一直在翻原著对照，原著中张起灵的行动路线和吴邪他们进古楼的路线是相反的，吴邪从古楼出来的地方刚好是张起灵进去的地方，所以得从原著后面的铜铃阵一章一章往回翻着来写，脑细胞不够用了，再次感慨三叔的脑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