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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瑛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她这才想起裕常在,裕常在张氏,一个汉人女子,是乾隆二年入宫的。她的父亲只是一个六品内阁侍读,官位低微。她也是受过一段宠的,可她性子冷冰冰的,弘历对她也渐渐失了宠爱。
进宫五年了还在常在的位分上,和钟粹宫的主位纯妃一样,不刻意争宠反倒时常避宠。
入了寝殿,婉柔告知昭熹在她寝殿睡着。也是,折腾了这么久,让她也看了一场戏,相必也是乏累的。
腿胀痛的紧,婉慧手法舒服,这些日子经常为褚瑛用美人锤捶腿按摩。喝完安胎药,褚瑛手里捏着蜜饯,药味被冲散了些。
开口询问,“裕常在经常外出吗?”
婉慧手里不停,摇了摇头,“若不是今日见了常在,都未曾想到有这号人。裕常在平日里拘在钟粹宫,不常出入,奴才对她也不曾了解。”
嘴里充满甜味,褚瑛拿着帕子擦了擦手指。
“这般啊~”
尾音缓慢拉长,语气道不出的怪异。
“行了,本宫也乏了,扶本宫去躺会。”
乾隆七年三月二十三日愉贵人诞下五阿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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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历将手一抬,避开了高贵妃伸过来的手,然后冷冷下令,“即日起,高贵妃贬为嫔,囚于储秀宫,非朕旨意,禁止任何人出入!”
说完,他似再也忍不了这宫里的乌烟瘴气,抬脚离去。
长春宫的事告了一段落。解决了这些事,弘历就前往景仁宫探望褚瑛。
他实在没料到皇后身边的那个魏璎珞如此胆大,他知晓阿瑛的性子不会无故插手。长春宫的奴才也只有她一个胆大的,这主意料想也是出自她的手。
褚瑛身旁的人告知弘历她人正在休息,弘历摆了摆手命人开门,然后轻手轻脚的迈入寝殿。
沉香木阔床上的人秀发散着,弘历专注的看着褪去珠光宝翠的褚瑛,目光落在她挺起的肚子上。
七年了!距离阿瑛怀着昭熹已过去六年了,她肚里的孩子,无论是阿哥也好公主也罢,都是拥有着父母的期望而出生的。
“皇上——”
褚瑛感受到手上覆着的温热,缓缓睁开了眼,见到弘历,瞬间扬起笑。
她的容貌一如往常,气质只增成熟,未见衰老。
弘历将她扶起,将她耳边的碎发别在耳后,揽着她的肩,“你怀有身孕,长春宫的事不该插手的。”
“皇后身边的魏璎珞,朕瞧她鬼点子多,相必你是被她请去的。”
褚瑛笑了笑,“璎珞那丫头胆识过人,臣妾也很喜欢她。”
她面上挂着和善的笑,心里的想法却不得而知。
“你有孕已有六个月了,肚子瞧着倒是比以前孕中时期更要大些。”
“许是吃的好睡得也好,肚子里的孩子很是安生。”
弘历欲要亲她额头,便听见一阵悦耳稚嫩的童音响起。弘历看向发声地,是穿着桃粉色花边旗袍,头上编着辫子的昭熹。
此时她的女儿呆滞的站在原地,半晌反应过来捂着眼背过身。
嘴里念叨着,“皇阿玛继续,昭熹什么都没看到。”
“昭熹没有看到皇阿玛亲额娘。”
后面一句话声音颇小,弘历也是习过武的,又怎会没听见女儿嘴里说着什么!
此刻,他只觉面上青白,非常尴尬。褚瑛瞧见他瘪着的脸,很不厚道的笑了出来。
弘历:只觉得女儿此刻多少有点碍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