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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瑛见弘历眉宇间被贵妃的话说的有些颇为松动。刚想开口说话,就见魏璎珞趁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飞身而出,一把夺走了小婴儿。
魏璎珞心里暗道一声得罪了,然后恶狠狠在他胳膊上拧了一把。
“哇——”
魏璎珞目光恳切,望向弘历,“小阿哥虽浑身发黄,却声音洪亮,他是活生生的人啊,与您血脉相连,怎能说活埋就活埋!”
高贵妃冷冷道:“后宫妃嫔万千,还怕将来没有子嗣?”她顿了顿又想继续开口。
“贵妃未曾做过母亲,又怎会明白一名母亲的苦心?小阿哥是愉贵人十月怀胎生下来的,母子连心。更何况,天下名医有的是,何愁瞧不出小阿哥的病!”
褚瑛表情彻底冷了下来,也不维持什么表面功夫。
“……娴妃”弘历目光怜惜的看了眼褚瑛,对着娴妃缓缓开口,“上回在荔枝宴上,朕听你提起过一位江南名医?”
他不是自己来的,随他一同前来的还有娴妃。她推荐了一名京城会诊的名医叶天士。
进来的青年醉醺醺的,一张极俊美的脸,不像个名医,到像个当红戏子。
半晌过后,他做出了诊断,“小阿哥得了黄疸。”
这名医倒是胆大,敢拿自己的人头保证。相必他心里已有了十成的把握。
“臣妾恭请皇上圣安!”
纯妃忽从外头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两个太监,太监一前一后,抬着一只担架,担架上竟是一具刚死不久的尸体。
褚瑛眼睛瞪起,拿着帕子捂着口鼻。孕中的鼻子灵活,这点味道令她极为不适。
弘历一直在悄咪咪的观察她,适才开口令她回宫休息。
出了长春宫,褚瑛才得以缓了口气。坐上轿辇,身子斜斜的歪着,婉慧觑着她的神色,也不敢开口说话。
褚瑛眼睑下搭着,“好些日子没见侍弄花草的云儿,近日可安生些?”
“也曾不见她经常出去,曹祯派人盯着呢!”
“这人啊!心里也不知怎么想的,是忠是愚又不能隔着皮肉瞧她的心。”
她这话说起来婉慧就知道了褚瑛想要利用一下这个云儿。
褚瑛抬眸望向宫道,恰巧见一宫嫔领着一宫女。
那主子着件绿色缎暗团花锦袍,清风拂面,在这初春的季节倒是一抹清亮。架子头上只简单的别着两朵绒花戴着。
褚瑛微皱细眉,“那是谁?”
婉慧抬眼望去,后又收回视线回褚瑛,“是钟粹宫的裕常在。”
“钟粹宫?和纯妃一宫室啊!”
裕常在领着人见着褚瑛等人,不急不缓的请安。
走近了褚瑛才发觉这裕常在的长相,容色秀丽清冷,双眼如深潭上升起的寒烟。
气质倒和娴妃相似,不过娴妃仅仅是外表清冷些,这个裕常在浑身上下都是冷冷的。
裕常在面无表情,说话也是干巴巴的,“嫔妾方才从御花园采了莲子,现在要回宫做莲子羹,嫔妾就先告退了。”
说罢,行了礼领着人就朝钟粹宫的宫道驶去。
婉慧狠狠皱着眉头,面色不愉,“这裕常在也太不知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