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亲一口吗？

北平的雪忽大忽小，一连下了五天，贺常安也一连扫了五天，这会儿四肢酸痛地瘫坐在地上。

　　他看着越来越大的雪势，对生活丧失了希望。

　　“老六？”贺言斋拿着报纸，进书房前，看见了坐在台阶上揉肩的贺常安，轻笑一声，“还在扫？泽寒他罚你多久了？”

　　贺常安见着贺言斋来了，立刻又燃起了希望，恨不得在地上打两个滚，强求贺言斋替自己做主。

　　他哎呦两声，唤道：“五天啊，五天！我扫了五天！这雪什么时候才能停啊——”

　　他总仗着有贺言斋的庇护，在贺家无理取闹，反正到时候贺泽寒找上来时，有大哥护着，他说什么也会给贺言斋面子，暂时放下贺常安的破事。

　　贺言斋看着满院子的积雪，走过去，笑着摇了摇头：“唉，你啊，是该好好罚罚了。”

　　贺常安：“？”没爱了。

　　——

　　话说回来，自从贺泽寒那晚重生回来后，之前吃尽了苦的司小玖最近可过得安逸。

　　他体弱，就算被保护得再好，也不免会吹点风，最近受了点小风寒。

　　司小玖对贺泽寒的态度一如既往，不准盯不准摸不准离他太近。

　　但好的是，至少没有避他如蛇蝎了，这点贺泽寒还是很欣慰。

　　他再努力一下，马上就可以天天抱着小玖酱酱酿酿了！

　　屋内，司小玖坐在炕上，用棉被囊住身子。

　　贺泽寒通过了司小玖的允许，暂时准他挨着自己坐，就是为了让他帮忙端羊奶，自己好方便用调羹一勺一勺送进小崽子的嘴里。

　　婴儿时期的小孩子，总是吃饱了睡，睡饱了吃，这会儿刚喂饱，又开始打哈欠，睡眼朦胧了。

　　司小玖戳戳他们肉嘟嘟的小脸，两崽子就看着他笑，伸出小手，捏住了他的手指头，可爱的不行，心窝也暖暖的，也跟着笑。

　　贺泽寒震惊。

　　我老婆我重生回来都没见过他笑，居然第一个笑给你们看？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贺泽寒沉下脸，忙不迭地抱起两崽子往外走，把院子里被贺常安拉着一起扫雪的皆安喊过来，让他把这两赶紧抱走。

　　皆安接过两个宝宝，手无足措，尬笑道：“三爷，这……抱哪里去啊？……”

　　“随便你。”贺泽寒双手交叉，不耐烦地皱眉，“赶紧，小玖要休息。”

　　话音刚落，毫不留情地把门关上了，皆安一脸懵，看着怀里才两个月大的小宝宝，欲哭无泪。

　　完了完了，这家庭不和睦……爹不疼娘不爱啊……

　　贺泽寒满心思司小玖，哪还顾得上陪两个崽子？

　　他转头直奔炕上，看着司小玖惨白的小脸，一时不知如何是好，直到听见他虚弱的咳嗽声时，贺泽寒就晓得，多多少少该付诸行动了。

　　“我再拿床被子来？”

　　他最近的行为，反而让司小玖感到不安，他礼貌性地摇头回拒，往靠墙的那边挪了挪，默默地把盛奶用的碗和勺子递给他。

　　贺泽寒接过，随手放在了桌上。

　　说来也怪，贺泽寒一个平常话都懒得说，整日就板着脸的人，一遇上司小玖，连自己的傻笑都没察觉到，虽说冷着脸的时间比例，依旧占上风。

　　重生后的每一天贺泽寒都在自我反省，前一秒觉得自己丧尽天良，没脸面对司小玖，后一秒看见司小玖，心中燃起一股把人家扔炕上做坏事的想法，简直不是人。

　　他那么香香软软的小媳妇就坐在炕上，他却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实在是磨人。

　　司小玖累了，贺泽寒也没再有其他举动，侧着头看他。

　　司小玖皮肤本就白嫩，又因为生了病，最近白得不正常，嘴唇也血色尽失，人也有些消瘦，但五官真的好看，活脱脱一副病态。

　　司小玖这样习惯了，自己到没有觉得哪里很特别。

　　他脱俗的相貌，像是一只无形的手，若有若无地勾引着贺泽寒，一步步让他丧失理智。

　　果然贺泽寒没一会就破功了，舌尖掠过嘴唇，虎视眈眈地盯着，忘了司小玖的约法三章，没忍住，往他那边挪了挪。

　　司小玖一惊，慌忙往后靠。

　　“…我……”贺泽寒带着一脸的正经，问道，“可以亲一口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