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月君燕歪头，换上了一副人畜无害的笑：“难道不是吗？世人都有一副有色眼镜，对所有人，对所有事情都是如此，还会受到各种各样的事情和话语影响判断。三人成虎，更何况这千人万人都在痛斥早恋，你有如此的看法，也不怪你。”

“早恋就是错的，不关乎其他。”李老师急了，所为一个老师，怎么会允许一个学生对她的看法提出挑战。

“哦？那我换一个例子吧。”月君燕面带微笑，“比如说，父母对孩子的家庭暴力，家暴，写入法律的错误行为，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做？为什么孩子在求助的时候几乎所有的人都不以为然？为什么有一个警察能够微笑着当着一个孩子的面说他自己打了自己的孩子？因为千人万人都认为是对的，是无所谓的，所以说就是对的，可是，是对的吗？”

“你这是偷换概念。”李老师冷静了下来。

“你心虚了。”月君燕看着李老师的眼睛，感受到了李老师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浮动飘忽的阳气，笑了，“你知道我说的有道理，如果我再说，没有日臣怨支持着我一路走过来，我可能已经躺在地下了呢？李老师，不要因为发生在你自己身上的事情就想要报复所有的人，冤有头债有主，随意报复，只会让你的下辈子入不得人门。”

“你怎么知道的？”李老师浑身一抖。

月君燕笑了笑：“你猜呀。不过，我希望你不要因为得不到，就让其他能得到的人得不到。”

“我走了。”李老师一步一步缓慢地走了出去，步子仿佛有千斤重，她回想到了以前，那个她最想忘掉的事情。

那时候的她，还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在农村里生活，上有一个哥哥，下有一个妹妹和两个弟弟，因为是在农村中，父母的重男轻女是必然的，而她就是家中的的女儿。

家里穷，每天天还没有亮就要起床，给一家人烧饭，割草喂猪喂牛，然后自己吃饭，自己上学，上学的路上还要捡牛粪，到了学校以后，她会把牛粪藏在一个地方，然后用水洗一洗手，进入班级，但是身上的臭味却会陪伴她一天，也因此没有人愿意接近她，大家都觉得她不讲卫生，很脏。

放学的时候就去早上藏牛粪的地方拿，有的时候会被人拿走了，不光是牛粪，还会赔上一个篮子，回家以后会被痛打一顿，大多数时候还在那里，后来有一个男生一直会在哪里帮她看着，他是学校门卫的儿子，有时候还会给她一点吃的，就像是糖，夏天有时还会有冰棍，在那时候都不常得，是新鲜玩意儿。

她会在那里写一会儿作业，他来了之后就是边写作业边聊天，一方面是因为回家之后就没有什么时间写作业了，况且，她也并不想让同学看到她手提牛粪的样子。

回家的路上她会一路飞奔，防止父母觉得她回家太晚说是她在外面瞎玩儿，不干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