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月君燕躺在日臣怨的怀里，手终于够到了日臣怨的脸，轻轻擦了擦日臣怨的泪水：“弟弟，不哭。”

日臣怨抓着月君燕的手：“嗯，我不哭，你别走······别睡啊。”

“傻弟弟，这个弟弟这么傻，姐姐怎么会放心地走呢？”月君燕强颜欢笑，她知道明年的今天，或许就是自己的祭日，但是月君燕向来看不得被她放在心尖上的人哭，只能这样说，拾起了丢下很多年的安慰技能，搜肠刮肚地想着词儿，“臣怨，笑一个，我最喜欢看你笑了。”

日臣怨想要摆出一个笑脸，却比哭还要难看。

“臣怨，你还是别笑了，你现在笑，是想吓唬我吗？”月君燕笑了笑，觉得插在自己胸前的刀有些阻碍到了自己的视线，便握住刀柄，一咬牙，把刀硬生生地给拔了出来，血有滋滋地往外冒。

日臣怨手忙脚乱地过来捂着月君燕的伤口：“燕燕，你，你干嘛？”

“它插在那里，碍眼。”月君燕握着日臣怨的手，一字一顿地说道，“臣怨，若是我走了，忘了我，一定要忘了我······”

“月君燕，你给我听着，你要是走了，我做鬼也不会忘记你。”

月君燕撇了撇嘴：“说什么玩笑话，时间会带走一切的，对了，我的那本本子上一首诗，你一定要记着。”

“什么情况？”李老师和书记跑了进来，“董颖，这，这是什么情况？”

董颖飞一般地跑出了教室，李老师问书记：“要追吗？”

“不用，现在找人去追来不及，我们去的话，可能不够格，我电话给门房师傅，她出不去学校的。”书记说着，就拿出了手机。打起了电话。

“日臣怨，120,110已经打了，月君燕怎么样了？”苏尘莲跑到了月君燕旁边，吓了一跳，月君燕的眼皮闭着，手指哆哆嗦嗦地伸到了月君燕的鼻子前，感受到了一阵一阵的气流，“呼，还好，还好。”

“救护车什么时候到？”日臣怨问苏尘莲，眼睛却没有离开过月君燕的脸庞。

“5分钟之后。”

“嗯，这次，谢谢你了。”

苏尘莲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董颖不见了：“董老师呢？”

“我刚刚看书记也跑进来了，就把董颖的麻穴给解开了，不知道，没有注意。”日臣怨顿了顿，“你说，她一定能醒过来的吧。”

“嗯，一定能。”伍婉兰走了过来，说道。

日臣怨笑着摇了摇头，他也是玄门中人，他知道，月君燕的魂魄不稳，在一般情况下，是醒不过来了，可能······他不敢往下想，但是他还是希望有奇迹能够发生，他爱她是爱到了骨髓里的，她不在了，他可能也找不到活下来的动力了吧。

救护车来了，日臣怨的怀里空了，班主任被警察带走了。

日臣怨看着救护车的远离，回到教室后，黑板前围了一群人，他的眉头一紧，挤到前面，黑板上有几个大字。

“游戏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