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贱人就是小贱人。”
铜冠下的细眉上倏然迸出十分狗腿的的波澜,围在她周围的几个老宫人像极了快要撕扯咬碎她的疯狗。
五鱼努力的扯出了一个讨好的笑容,蜷缩在这些拥有籍册路引的老仙姑脚下,脸庞和地紧紧的贴着,冰凉麻木。不知不觉双眼便愀然雾气蒙蒙。
讨好,迎合,阴奉阳违,似乎自己永远也巴结不了这些趾高气昂的头颅。不是没有想过恪守清心,可是残酷的事实并不像咬文嚼字那般清贵。
低头,是她的生存法则。
耳边的谩骂声似乎越来越高了,她小小的身体在微微的颤抖,在等她们离开,再坚持一会,她们便会没趣的离开了。
有时候在阴暗的角落里,她会把这些辱骂践踏她的姑子幻想成一条流着涎水的疯狗,因为只有疯狗才会这样为了满足心中某种不言而喻的肮脏需求这样胡乱咬人。
而她,大度的不去回咬她们不过是因为自己不愿同她们一样做一条狗。这样想来……她的嘴里便会发出阴暗的咯咯愉悦之声。
“哟,快快,大家伙看看,这小杂死性不改,刚出来又开始盗上仙的东西。”
“看来呀,那刑罚神鞭的惩罚轻了,说来也是,那上百次的抽打竟然没把她打死,不过,倒是应承了咱姑胥界的那句老话儿,真是命越贱啊,命就越大。”
“是吗?老姑子我倒要看看这小杂是不是身上真的一块淤青都没有,不然,我可就真的要相信这流言蜚语了。”
“流言蜚语?什么流言蜚语?”
“哟,姑子你还不知道啊,当然是说咱这姑胥界传说中的刑罚神鞭是假的了。”
“所以……”
“所以?所以姑子们给我扒拉这小杂的衣服,姑子我一定要一看究竟。”
尖锐湿疣的笑声如可怖的亡灵,拥着她们从心底发出来的心魂蹄叫,拼命的挥舞着自己肮脏不堪的手掌向她挥动着引魂之幡儿。
五鱼小小的身体兀自绷紧,双手虚虚的揪紧自己的衣服,眼睛也随着暗自红了的耳根瞪成了骨碌碌的鱼泡眼球。
该反抗的,可她没有,没有反抗。因为那时的她已经习惯了逆来顺受,徒劳的反抗只会换来她们更加恐渗的惩罚。
所以,她停止于挣扎,消极于反抗。
姑子群中不知谁怨毒的说了句要掐死她为死去的头头报仇时,她才懵懂的知道了那个嫁祸于自己罪责的老姑子死了,死于的时辰在自己回来的路途。
啪嗒——
因为剧烈的撕扯缘故,她袖筒里的那块姑胥公主给的青莽莽的玉牌也被扯的拽掉在了地上。
赤色的靴子恹恹的蓄满了齐喑之声在青莽莽的玉牌上踩来踩去,不断奔涌出来撞击声因为碰撞了青石板从而发出清脆的音波。
于是那双本是无波的眼睛瞬时被融进了鲜明的怒意,交织着的眼眶里的红色血晕一同连根拔起升了起来。
可恶——
真是太可恶!
颤抖着的身体不知被什么力量所牵引,猛然的功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