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青梅

[本章推荐BGM：East of Eden]

乔遇年“你以为我当初为什么沦落到这里来？我再发展也不至于能威胁到伯远。边伯贤喜欢我就喜欢吧，他们两个平头的交易不至于做这么掉价的事。”

我心想这可不好说，难道我对边伯贤有什么威胁吗？还是说边伯贤有求于伯远？妹妹都被送人了，你跟他非亲非故的又算什么？他们两个可能就只是……

但我还是打住这点儿念头，识趣地接话，

安年“你做了什么啊？”

乔遇年“伯远那时候说让我少参加一些宴会，离边伯贤远一些——我想我不多露面怎么同人介绍我自己、发展事业。我还以为是伯远要压一压我。”

乔遇年“至于边伯贤，我做了背调，怎么看他这人都是自私自利冷心冷情，典型的资本家做派，跟伯远相比也就是壳子不一样。”

她这时候看了我一眼，有点轻蔑的意味，我还没来得及为这点儿轻蔑选出合适的神情来，就听到她说，

乔遇年“不过他有一位养妹，记到堂叔的名下，却跟他在同一屋檐下长大，几乎算得上是青梅竹马情谊了。”

乔遇年“据说他对这位妹妹很是宠溺，总是有应必答。和他念同一所学校，班级、老师他都要挑一挑。他妹妹爱看书，他就给学校捐了个图书馆。”

乔遇年“等到他出国，还时常关心妹妹的生活。”

乔遇年“资本家的情谊当然要用金钱来衡量，要看他舍得下多大的投注，回报是有或无。结果当然是他对你太有感情——你甚至都不知道，他为你花了多少钱。”

乔遇年“我便想这人总归不是全然的冷漠，对你不是宠爱便是情爱——你别这样看我，你自己也知道的——倘若结交了你，同你关系好，他又怎么会为难我？

她叹了一声，

乔遇年“哪知他是这样性情。看来不能完全依赖背调。”

我想你对边伯贤背调能有几分正确？

从理性上分析他当然爱我对我好，可这世界上有很多事情全然不讲道理，比如乔遇年分析出他对我这个养妹的态度就完全错误：他要是真宠溺我，我怎么会被排斥，被养成这样的性情？又想乔遇年也好奇怪，她都和边伯贤在一起了怎么还要造谣我和他，再不喜欢也不该这样吧？

那她和边伯贤凑成一对也不奇怪。更何况她这么漂亮——我和边伯贤审美高度一致，我觉得乔遇年漂亮又有魅力，我是男人肯定喜欢她追求她——边伯贤当然喜欢她。

吃不准她是抱怨还是下马威，我便转移话题，

安年“边伯贤很喜欢你的。”

但显然乔遇年是过河拆桥兼之东打一棒椎西打一榔头，她不想聊他，就只管把火往我身上引。

乔遇年“我说这么多话，你也说说你和伯远啊。”

安年“我和伯远也没什么好说的啊。”

其实我心里想的是，我——和伯远什么关系乔遇年能不清楚么，我们两个区别很大吗——

当然很大。

乔家是伯家一个分支，乔遇年本家就不差的。她又是幼时被伯家接入主支，和伯远也算是青梅竹马了。真好笑，他们这些富家公子哥的父辈都爱给物色漂亮小女孩儿养在家里吗？还要说什么哥哥妹妹的场面话，是要做什么勾当啊。

更何况乔遇年真喜欢过伯远。

这确实不是一桩秘闻，许多人都知晓的。

喜欢伯远的姑娘多了，乔遇年是里面最好看的女孩儿了。也不知道伯远为什么对她那么差，按理说至少有会她当成妹妹对待的。

可想到边伯贤再把我当成妹妹过，不还是现在这个样子，也就释然了。

至于我呢？

我只有边伯贤，可边伯贤也不是我的。

一无父母庇佑，二无钱财傍身，连心里那一抹月光都是偷得太阳的。待天一亮，望也望不得了。

她不理会我的惆怅，只管提问，

乔遇年“你平常叫他什么？”

安年想了一下“我平常好像都不喊他名字的，要说什么就直接说了。”

乔遇年“那你喜欢他吗？”

安年“不喜欢。”

我本来觉得乔遇年这样多少算很冒犯，可又觉得她这话耳熟——

哦，就是我问她那些。

这下扯平了。

两个人心思各异，都不说话了。

我刚觉得这样也挺好，乔遇年又打破沉默。

乔遇年“你那天回去以后，伯远很生气吧。”

安年“你说什么？”

乔遇年“边伯贤没伯远那样神经质，房间里没有监控监听——更何况他要知道早知道了，你也不必装无辜。”

安年“……”

乔遇年“伯远现在还查不出来的，你别怕。”

安年“不是怕。”

她凝视了我一会儿，

乔遇年“吴世勋那天为什么不带你走。我想，肯定不是他不愿意，是你不愿意。”

乔遇年“你为什么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