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推荐BGM:月亮与六便士]
[我们来自同一个深渊,然而人人都在奔向自己的目的地,试图跃出深渊。我们可以彼此理解,然而能解读自己的人只有自己。]
[——黑塞《德米安》]
边伯贤这人有些奇怪。
其实也不该这么说,他只是面目多了些,但谁没几副面皮应对不同人物?生存守则而已。
只是像他这样,位置高,人设多而不加掩饰的太少。
像伯远,在那个位置站着,成日里雷厉风行的,总也冷着张脸,再柔和五官也争不过那气质。
他偏不是,一张脸白纸一般,任由他看场合见人见事时描摹颜色:
少年肆无忌惮时销金窟里夜夜笙歌,泳池派对里办生日宴,连过一个月生日,身边莺莺燕燕无数,朋友笑他“万花丛中过,叶叶都沾身”,边父骂他不思进取;
在妹妹面前是面色柔和性格细腻的好哥哥,常给她通话、视频、打钱,在国外时也坚持,亲密到边父常常警告他专心事业,不要多生事端;
青年时下属面前时而冷脸时而和气的上司,多数还是面无表情,只看结果不论过程,坚持程序正义,偶尔心血来潮也顺意局势做点所谓匡扶正义的事,算激励人心;
在本家的时候就只是严肃,偶尔边伯詈回来,他才表现出一个小辈该有的和善;
伯远面前他就更加肆无忌惮,也不知是真实性格还是棋逢对手,一个赛一个的多嘴多舌;
唯独在乔遇年这儿最没底线。
见过边伯贤的人都说稀奇,这么个人怎么会一见钟情就看上了乔遇年?
哪怕她那张脸再张扬,总也不至于令那人昏了头。
于是将伯远那一层关系扒出来,从前流言蜚语没管住的时候还有安年那一层,说什么的都有。
也就乔遇年和伯远知道,他是真真见色起意。
伯远“你这人吧,平日里看起来也算正经,怎么就栽到乔遇年那儿了?”
伯远说完又觉得不对,突然冒出来一缕没由来的危机感,笑道,
伯远“该不是真看上我家产了吧?”
边伯贤睨他一眼,
边伯贤“你看看自己对安年什么样儿,再过来评判我。”
边伯贤“年年做什么都是自己,黑色系也就是给她提供个平台。你还打压她做什么。”
伯远只觉得荒谬,差点被气笑出来,
伯远“说得好像你让她做出来什么一样。”
伯远“不打压她,难不成还要她在外面给你招惹是非?”
边伯贤“也是。”
话锋一转,有点是非难辨,
边伯贤“那还真是谢谢你了。”
伯远皮笑肉不笑,终于想起来西郊那块地,话题又扯回最初规划模样。
最后也算是谈妥,伯远准备结个尾,那边电话就打过来。
瞧边伯贤神色,多半是乔遇年。
还真是给他下了蛊。
懒得数落他,拿出来手机去对安年今天的行程。
好巧不巧,她给乔遇年打了一通电话——
什么掩护都没有,浴室不去记录不删,明晃晃把通话记录放给他看。
可惜没安监听,真的好可惜——
他这样想。
抬眼见边伯贤神色不虞,加上听见的几句,心里已有几分揣测。
待乔遇年气势汹汹出现,边伯贤难得火气冲天,延续电话中的情绪,两人大有吵到天翻地覆的架势。
伯远心中一番计较,留了下来。
是看戏,也是搭戏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