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玫瑰

[本章推荐BGM¹：Desolation]

[本章推荐BGM²：Diamond]

[拔出来的代价太大风险也太大，于是就任由它在那处。]

[化脓还是流血，全部融为一体好了。]

他问这话时，我蓦地慌张起来，下意识去摸右手上那枚戒指。

红肿的，滚烫的，刺痛的，触感。

明明他是在问戒指和吻，可我分明觉得，他是在问我，爱伯远还是乔遇年。

关于爱的所有问题，我都会选择逃避。

恍惚间想起哪时偷听到边伯贤对伯远讲话，是告诫一样的诅咒，

边伯贤“她从来就没有爱人的能力。”

更何况这两个对象都很荒谬——问题更荒谬。

安年“我不想回答。”

我想我是这样对他说的，我以为是，事实是怎样无所谓，我忘了。

我惯会把想象当真。

金俊勉“嗯。”

金俊勉“你喜欢玫瑰花吗？红玫瑰。”

他忽然跳了话题——

事实上我认为他作为一个医师，再不走寻常路，也不会毫无目的地去做一件事。

安年“如果是好看的玫瑰花，就会喜欢。喜欢的人送，不好看的可能也会喜欢。”

金俊勉“那你会养它们吗？”

安年“当然不会，丢进花店做成干花，或者让佣人帮忙装进花瓶里，能活几天是几天，死掉换新的就好了。”

安年“伯远在花园里养了许多花。其实是园丁在养，他自己连看都不怎么看。”

金俊勉“乔遇年以前总送人玫瑰花。”

安年“是吗？和我说这个做什么。”

其实我没有说，当然也不必说——他说起红玫瑰的时候，我脑海里未卜先知般闪过乔遇年的脸。玫瑰总是让我想起乔遇年，尤其是红玫瑰，带刺的那种。

但我从来没有收到过她给的玫瑰，更没有见过别人收到她给的。

金俊勉当我不想接这个话题，便承担错误，

金俊勉“是我话多了。”

金俊勉“请问我可以知道那枚戒指是怎么来的吗？”

安年“……伯远给的。”

金俊勉“订婚戒指吗？”

安年“不是。”

我想起那个“梦境”中乔遇年说的“婚戒”二字，一时之间不知是荒谬感多还是恶心感更多。但无所谓了，时间久了，真的无所谓了。

安年“相处一小段时间以后，他给我的。”

安年“说是当个装饰品就行，哪有什么意义。但我再不乐意，起码也要戴在右手上。”

金俊勉“是这样啊。我还以为它会代表承诺。”

安年“他对我从来有不少承诺。”

金俊勉“我说的是戒指。其实像伯远这种家族出来的人，戒指基本就代表地位了。”

安年“他和家族里的人不一样。”

金俊勉“你是在逃避这份地位吗？”

我皱眉，身子又蜷起来一点，想找一个更有安全感的姿势。干脆把被子扯过来蒙过头，在黑暗里的黑暗汲取能量。

安年“我不需要那些人眼里的地位，我在他眼里的地位也不需要什么承诺。”

金俊勉“伯远给你的安全感很足。”

安年“你说错了。”

安年“只有爱这一方面，我大概知道他是爱我。”

安年“可是他毫无理由地爱我，我更没有安全感。”

金俊勉“爱一个人的理由，有些人有，有些人没有。”

金俊勉“前人总结出来的：一见钟情还是见色起意，几乎只有这样多的理由了。”

安年“有或没有，他也没有告诉过我。”

金俊勉“我猜，你也从没有问过他。”

安年“这种问题不该问。”

安年“我和你讲了吧？和他是怎么在一起的。”

金俊勉“讲了，我没有忘记。”

金俊勉“我只是想说这一句而已。”

安年“你说这样的话，我会不高兴。”

金俊勉“偶尔受一点刺激，才会有反思，才会有思考。”

安年“你这样说话让我想起受难主义。”

金俊勉“你难道不是一直在通过这种方式完善自我吗？近乎自残一样的进化方式。”

安年“好吧，确实如此。”

金俊勉“我刚才问你玫瑰花的时候，你没有把话说完。但问到戒指，你会说的多一点。

金俊勉“是不是代表爱意也多一点？”